自丰烟山脉之后,司寇东岱再一次亲眼所见,为傅令曦之能力所震撼住,眼底毫无掩盖被惊艳之色。
身后的谋士,并未见过傅令曦在丰烟山脉所展现的能耐,这回比司寇东岱要被惊得不轻。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司寇东岱会冒如此大的凶险,非要在上弈的疆土、泰雍帝这只雄虎口中抢‘食’了。
要知晓,在整个灵武大陆里,除了南虿国的圣女有那个能耐能够治愈疟疾外,还真没见有过,哪个医师高人能够夸下这海口。
自他亲眼所见,燕珪在服下傅令曦给的丹药,不过是一刻便能痊愈,而这近乎神一般的药丹,居然是出自傅令曦之手!
他原本是以为,以傅令曦的身份,身边有那么几个超凡的能人,也并非什么稀罕。
可此时此刻,他清楚明白,傅令曦自身的能力,会是给他们东舜国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大人……”谋士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
瞧见他这模样,司寇东岱嘴角得意地上扬了一度,甚是自傲地道了声,“现下可知为何了?”
谋士连连点头。
隔着远处,他望着傅令曦,就像是看见一座接天、望不尽头的金山一般诱人。
见此,司寇东岱不悦地一展手中的折扇,隔开了他的视线,沉声警告道,“此事你知我知,待回到皇宫,你可知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嗯?”
东舜国与别国同是,皇族斗争激烈,他自然不敢牟然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大人宽心,原本属下还怕您是色令昏智,这下,瞧见您的高瞻远瞩的谋略,属下自然要保守住,焉知咱们的宏图大业要不远了!”
闻言,司寇东岱凝着不远处惊艳的女子,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若是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委身于我,那岂不更美哉矣?”
主仆二人所谋划之事,莫说傅令曦不知,且知了,她也不过是嗤之一声罢了。
暂且不谈。
说回,吏功曹的执行力,那是傅令曦所意想不到的强悍。
不过一日,他便按照傅令曦所说,将城里染病的百姓都一一分流、安置,妥善的安抚并将人按病症的重轻隔离开来。
这二日,司寇东岱可都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傅令曦身边。
瞧见她命人赶制的‘口罩’,防护‘手套’,全身武装、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来到了重症病症的患者所隔离的院子。
且亲自检查那些,皮肤已经严重化脓,不时传出阵阵恶、腥臭,含着脓血流出的病患,不禁拧眉,开口问道,
“娘……你……就不怕被这些贱……”
司寇东岱刚脱口而出‘贱民’二字,却被傅令曦一个狠刮过来的眼神给止住后,慌忙地改口道,
“咳,你就不怕他们传染吗?”
不过是一眼的警告,见她又转头,神情专注地给病患清洗化脓出血的伤口,并且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末了,她接过这几日跟在自己身边,名唤青青的小姑娘递来的汤药,一口一口地喂吞咽困难的病患把解药服下,
这才得空瞪了司寇东岱一眼,不耐烦道,“你怕就别跟着来!”
躺在石板床上的病患喝了汤药之后,感觉自己身上的力缓缓地恢复过来,这才艰难地睁开眼。
他第一眼瞧见的是,那容貌天仙般,却有人间烟火的大美人,怒怼着对自己口出恶言的男子。
他是受疟疾所影响,视线模糊不清,可这并不影响他的耳力。
今瞧清楚跟前之人,对上身着一身裁剪矜贵的华服的司寇东岱,知他方才虽无意脱口之言,他还是能够听得清楚明白,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自是与傅令曦那大美人,又是心底善良的女子相比,眼前的华衣男子那让叫人极其生厌他,于是,见人便怒道,
“这仙女姐姐说得不错,你若是怕就别在这儿待着,小心我把病气传染给你!“
“你……”
“你什么你?可非姐姐押着你留下的,是你自己舔着脸来,帮不了忙就算了,可别拖累了人!”
那病患一顺溜嘴儿地骂出之后,才惊觉自己服下的汤药,竟是比仙丹还要起效,连骂人的中气都不弱!
司寇东岱被怼得一时语噎,“你”了半天,就见傅令曦已换了病患,再替另一病患探脉,他似扭股糖似的粘了过去——
“嘿!”
不想,他一头差点儿撞上了青青。
青青微红的腮子鼓着带怒,薄面含嗔,指着司寇东岱骂道,“你这人……怎么还欺负人呢!”
说着,她捂着脸,带腮连耳通红地跑开,躲在傅令曦的身后,早把眼圈儿都红了,隔着几人的距离瞪着司寇东岱。
就好像是在诉说他,真欺辱了她。
“我……”
瞧见司寇东岱连续吃瘪的模样,傅令曦极力压制住、不住上扬的嘴角,忍着要破功笑出,当即垮下脸来,出声赶人离开,
“你在这儿帮倒忙啊?哪边凉快那边去,别再这儿呆着了、不嫌臊人呐!”
“姐姐说的是!”青青朝司寇东岱做了个鬼脸,又躲在了傅令曦的身后,求庇护。
连一旁帮忙照顾病患的谋士,也不得不承认,司寇东岱是遇上了克星了,这二日里,因青青的缘故,他在傅令曦面前已是丢尽了颜脸。
谋士扶额。
实在瞧不下去,干脆装作不认识他。
走又走不了,陪着主子连老脸都阔出去了。
心哀嚎,这日子何时到头呢?
“夫人辛苦了。”同一起医治病患的老者,是五关石仁心堂的大当家,孙耒朝傅令曦躬身施礼道。
傅令曦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回道,“孙大夫客气了。“
连着两日,众人所见,傅令曦的‘医术’也真叫让人对她刮目相看。
其实,唯有她自个儿清楚,自己不过是仗着空间金手指的优势,且,在萦采的影响下,她药理的知识确实增进了不少。
在一帮真正的医者面前,傅令曦可不敢班门弄斧。
“敢问夫人,此治疟疾的药方可能否告知一二?”
活了大半辈子,孙耒可都无法做到,完全治愈后染了疟疾的患者。
他更不曾想到,五关石此难,竟是由她一妇人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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