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太后掐着手中的帕子,眸子含着愠火。
归根到底,悫太后是要让她亲眼看着,上弈毁在她手上吧?
平王府不过是无辜受牵连。
也不对。
平王府在她眼中早就成了弃子。
连做敌国联姻,也不过是把他们的价值利用至极致!
“珠儿啊,你说林氏她这人啊,犟了一辈子,要强了一辈子,可哀家何曾与之争过一分?还不是因着她自个儿太重权势、善妒不贤,残害了先帝子嗣,被先帝厌弃?
是她把先帝的人推至哀家身上来。善妒是她,心肠歹毒亦是她。她容不下先帝身边得宠的嫔妃,可却将所有的恨意,全数都落在哀家身上,她凭什么?!
只因秉儿是我儿,她便想尽法子,都要让我万般痛苦。
往日,她隐忍修性,秉儿不喜她,却也不曾亏待她半分。
这般的妒妇毒妇,哀家只恨非是那刽子手,否者,亲手凌迟她,哀家也绝不手软!
可怜的是平王,她拿着秉儿的玉玺盖个印子,那两位公主从此命运便是……“
懿太后不敢再深想下去,伸手按压着发疼的脑门,“这事可有办法通知平王?”
林氏她不甘被自己压着这些年,不弄死自己,她定然死不甘心!
听言,克倨跪首,道,“回太后娘娘,如今人已到了宫内,若是要做点什么,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懿太后自是明白事情有多难。
“那你且去盯着她,看看是否还能有转折的机会。”
克倨想了想,点头应下。
……
乾清宫
诸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眸,时不时相互交换了眼神,偷偷地睨了睨坐在上首空着位置的座上。
而旁座上,坐着一身盛装装扮的悫太后。
她身边紧挨着的,是年仅五岁的孩童,是皇孙谢祖玄。
朝中早有一阵风吹着,说泰雍帝失踪之事。
然,朝政不过是一旬日子,他们确真发现,泰雍帝本尊不知何时候开始,竟是不知所踪。
原,他去北极地幽蜀秘境驻地,尚有朝中推选出来的三大臣子辅助。
而今,皆因悫太后怀疑他们私私相授,暂时罢黜了他们摄政的职务。
他们有了污点,无理由在泰雍帝失踪后,仍继续代为管制朝中之事。
还有一最重要的原因,悫太后有玉玺在手,如皇帝亲旨。
此事,在朝中反对的声音自是不少,可没人敢做枪头鸟。
怕尸沉河底、死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随着泰雍帝失踪,朝中也有好几位大臣莫名地‘失足’、落水身亡。
而今人人自危,心中了然一切,害怕下一个莫名被害的会是自己。
谢祖玄第一回面对如此盛大的场面,且还是坐在最高的那位置,不由有些怯场,稚嫩的脸儿可见满脸都是惶色、不安。
悫太后见此,将人揽入怀中,柔声安抚了几句,也不曾见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今日接见外国来使,怀王也在其中。
晚宴,坐在下首的他,也自是瞧见上首的悫太后,以及她护在怀中的恪王的嫡子。
今万寿宴可是为懿太后庆生。
可历来有泰雍帝在的时候,各附属国前来进献,以前是祁贵妃一手操办,而今却由新晋的四妃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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