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御征千里,后宫却被人放火,此事,皇上怎么瞧?”傅令曦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笑的却并非是谢夙秉,而是某位大兄弟。
他能人啊。
千里之外还能在后宫布局,让人后宫那些被谢夙秉‘冷落’等妇人,&nbp;&nbp;趁谢以祜‘身单力薄’又‘少不更事’好拿捏,频频对他施压。
走懿太后之计不成,反对谢以祜下手。
先是那厉锦芸生产时出现胎位不正。
因秦太医随了谢夙秉亲征,而黄太医被恩准回了祖家,后宫由女医官负责。
厉锦芸生产那日,女医官用了坐胎治疗,&nbp;&nbp;将其胎儿的头慢慢转入头向宫腔的下方,臀位向上,一切原本顺利进行。
怎知临盆在即,&nbp;&nbp;厉锦芸突然血崩!
重华宫的大宫女普洱沾了满手是血,求跪在翊坤宫的懿太后前面,请求谢以祜救厉锦芸一命。
说了一大堆‘放过我家娘娘’‘求宸皇贵妃娘娘高抬贵手’诸如此类抹黑傅令曦的恶言。
听了后,懿太后大怒,一时气急攻心,按压着发疼的胸口指着她大骂,又命内廷侍卫将人拖下去关押,看守在重华宫。
懿太后原本被悫太后所阴,内伤尚未好转,这下气急火攻心来,病情来势汹汹。
而厉锦芸最后也熬不过,血崩而死。
留下一因生产吸进了母血,差点窒息而亡的十二皇女。
皇女虽足月,却体弱,哭腔跟猫儿叫似的。
女医官说,&nbp;&nbp;这孩儿怕是活不出十日。
陆沁欢暂以后宫之首,领着韦姒儿、曹萝月、柳雪黛、韩芷芊、宫缪媚等,跪在谢以祜的毓庆宫前,&nbp;&nbp;求他请求皇上收兵回宫住持一切。
懿太后病重,厉锦芸夣逝,十二皇女又将夭折,这一桩桩事都须要谢夙秉,这一国之君回来做主。
谢夙秉人受困在黑峡谷中,自然无法及时收到由皇城送来的消息。
而傅令曦却因把克伐送回宫中,他差了另一只暗影给她带来了消息,因而,她也是比谢夙秉早那么一丁点儿,知得宫中所发生之事。
傅令曦简单复说了一遍,谢夙秉眉心拧紧,道,“南虿已被朕重创,他们想要反攻已是不可能,因此,他们剩下的残兵,才使了诡计阴了咱们一把。
朕最早还想不明白是为何,而今爱妃一提,一切则通了。”
傅令曦狐狸眸疑惑地看向某帝君,挑了挑眉梢,“那此战,皇上还继续打还是不打?”
“该打的打。”
“皇上?”
闻言,谢夙秉凤眸一凛,轻嗮一声,“解决了阵里的麻烦,朕便是乖乖随爱妃回宫嗯?”
说到后几个字时,他拖着尾音,傅令曦竟是听出他跟猫儿撒娇的音调,连骨子都酥了。
“哎呀……”
腹部突兀传来一阵痛,随后是点点麻麻的痛感,傅令曦伸手抚了抚被踢‘疼’了的腹部,轻轻抽气了一声。
抬头却见谢夙秉两手无措,一脸惶乎地问道,“爱妃怎么了?”
不等傅令曦回答,腹部又是一猛烈的痛感!
同时,她感觉到下、身有一股热流缓缓地淌了下来——
“爱妃?”谷驎
“皇上,臣妾、”
傅令曦哭着一张脸,“臣妾怕是要生了。”
始料未及。
感受到搭在自己手掌心的小手,紧紧地攥紧自己,就像是将自己的心脏紧紧地攥住,谢夙秉脸色变了变,疾呼道,“传太医!”
傅令曦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早产,且提前了一个多月,而今不过是七月半,孩子就等不及要出世了。
眼前在黑峡谷这险恶之地。
不说卫生条件、生产设施等恶劣,连太医、助产的人手都未有!
“皇上……臣妾并未带产婆接生……“傅令曦说到最后连底气都没了,心虚地垂眸不敢对上谢夙秉的目光。
然,谢夙秉二话不说地,将人小心翼翼地横抱起来,不忘朝身后的克傸吩咐道,“速请秦老,要快!”
音落,人已飞出了好几丈远去。
他记得黑峡谷有一处温泉地,旁有一山洞合适傅令曦作临时生产之用。
早前,他们在山洞休憩的时候发现的,里面铺了有干草,干净得很。
“皇上……”傅令曦咬着唇,想让自己的嗓音尽量听起来平复无波些。
可惜,她额头豆大的冷汗,出卖了此时被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痛意的冲击,她差点儿就呻、吟喊出声来,被她再一次咬住。
谢夙秉见脸色发白发沉的傅令曦,伸手替她擦拭额头不断沁出的冷热交替的汗珠,一脸心疼,焦急地望着洞口。
不见秦罡演那身影,他低头搂紧怀中之人,轻声道,“爱妃可能再忍忍?”
声音刚落,便见傅令曦下摆的衣裳,被洇开了一大片深红的液体给浸湿了,随之,洞内充斥着一片浓郁的血气……
低头一瞧,巴掌大的脸儿脸上血色尽退,他心猛然被提到了嗓子眼上,张口连嗓音都在抖,
“爱、妃!”
这一幕,令谢夙秉记忆起,傅令曦生头胎时的情景。
所幸,这回她人却是在清醒之中!
谢夙秉抱住的手掌不觉加重了些力道,右掌掌心轻覆在其腹部之上,灵力透过孕腹输入腹部里的胎体内。
感觉腹部的痛感缓了缓,傅令曦睁了睁疲惫的眼眸,艰难地扯了一抹笑,道,“皇上,臣妾还好、”
“爱妃莫要浪费力气,好好休憩一会,秦老很快便到。”
闻言,傅令曦眨了眨重重的眼皮,虚弱地点了点头,从空间取了一樽灵液,递给了谢夙秉。
被投喂了,感受到身体那骨裂之感得到了缓解,她将头靠在了身旁宽阔结实的胸膛,阖眸养精蓄锐,并不忘提醒道,
“皇上也莫要担心,女人嘛,生产时都挺吓人的。皇上待会记得出去,莫要看着臣妾……“
不等傅令曦将赶他出去的话说出,谢夙秉就拒绝道,
“爱妃说的甚么?以往在宫里,朕还能听爱妃之言,而今,在这般恶劣的条件,爱妃为了朕才遭受这堪比十级刮骨之痛,朕哪能让你一人独自承受?”
“可是……”
见傅令曦仍坚持,谢夙秉倾身,抬起指骨、两指压在她的唇上,深凝着她水氤氤的狐狸眸子,“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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