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阮玉嫌脏,从来不进去,手里捏着几张齐奉给的仙符,潜心修习御仙术法,遵照齐奉的吩咐,暗暗为仙辰御典做准备!
齐奉从来就没看好过陆辰,因此也没有对他寄托任何厚望,自然没有单独给过他任何仙符灵液,更没有任何多余的关心!
按照陆辰的理解,就连齐洹齐冼两个打闲差的家伙,都能被齐奉暗暗照料关注,一人给了一瓶仙液草,加持他们二人的百年修为!而陆辰这个明面上的徒弟,却什么关照也没有!
由此,陆辰便只能每日进入南侧偏门的经阁之中,按照自己的理解去修习那些小门小道的修为术法,大多都是未入仙门的凡人体魄修炼所用,换句话说,这些小把戏,连时安殿的守卫丫鬟都能随意变上一变,根本不值一提!
可在陆辰的眼中,这些术法符篆,他却从来都没接触过,纵然他是一个曾经修为五重的人,纵然他拥有绝尘宝剑,可这些小玩意儿,他还真有些好奇,越看还越上瘾!
渐渐入了门道以后,陆辰用了三日时长将整个经阁里里外外重新打扫擦拭了一遍,经他一番打理,整个经阁焕然一新,便和以往大不相同,恍似重新修葺一般。
经阁虽然不大,但里面的小门小术,乃至奇符古咒,却多不胜数,细细学起来,陆辰用了不少天数!
几乎每日晨起清修之后,就再也瞧不见陆辰的身影,只能瞧见经阁漆黑描金大门上被打开的金锁,那个时候,陆辰正窝在经阁里头废寝忘食,恶补知识!
?
转眼一晃,仙辰御典在即!
仙辰御典是仙界各门自组的典试,用以各门仙人所收徒弟比试仙力灵法,也算是一个进阶的梯层门槛!
此次仙典之前,众仙门都多多少少的知晓了时安殿莫名其妙多了两位门下徒弟的事情,也纷纷好奇连时秉怀那样的仙根都不收作弟子的齐奉,如今却一连收了两个徒弟,大家都说,这二人一定不简单,必然也是想借仙典一事瞧瞧这二位的能耐了。
尤其东临殿的东寡仙人,其共收录一十八位仙徒,据说都很厉害,而东寡仙人与齐奉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对头。
此番仙典,东寡仙人正想瞧瞧齐奉自凡间带来的弟子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当响,若是那二人真有实力,那便寻个机缘巧合,探探底,将来说不定能落在自己手里,收为己用。若是两个草包的话,那就趁势给齐奉一个大大的下马威,让他日后在仙界低着头走!
除东寡仙人之外,另有露临殿、宵安殿、广为殿等其他仙殿,均对此次仙殿充满了期待,可以说,齐奉仙为高深莫测,却不谙人事,对于仙界人事走动,交际一事,从来不参与,总是能避就避,甚至于将整个时安仙殿搬离最初的广安正门,住在偏僻的东南位,还对外自称此地甚佳,其实只是为了躲个清闲的托词罢了!
仙辰御典那日,齐奉只将陆辰和张阮玉二人唤至身前,一人给了一身时安仙袍,张阮玉那身衣裳以粉色五仙花交叠染就,萦绕一股淡淡清香,四周泛起绒毛仙雾,随其步调而动,犹有意境。
陆辰那身所谓的仙袍则没什么特别的,仅一袭白袍,无任何多余剪裁装饰,十分素雅,只有正中悬了三颗金丝扣,其余再无任何装饰,若要细品,只能是简单干净罢了!
张阮玉一手指着穿在陆辰身上略显稍长的白袍,啧啧道“师父也真是的,哪怕随便给件衣服也该合体呀,这样穿着去参加仙辰御典,岂不是要被旁的仙门弟子笑话了不成?不成不成,你脱下来,师姐给你改改吧!”
陆辰倒是不这么认为,想想他原先那件粗衫布衣都穿了多长时间了,早就不能够了,如今这件衣服虽然有那么点不合体,可好歹是仙家的袍子,不说旁的,那布料就比他先前的衣裳不知好了多少倍,他觉得,这样,甚好!
于是,陆辰就穿着这件白袍素衣,兴高采烈的拉着张阮玉一道去参加了仙辰御典。
这次御典,仙界所有门内弟子都到齐了,陆辰和张阮玉坐在后排末侧,一抬眼,便能瞧见一大片乌泱乌泱的人群,分左右两大方阵,左侧便是陆辰他们坐的这一端,据说都是声望不错的上乘仙人才能领着徒弟落座于此,而右侧则属于鱼龙混杂之区,位分低下的仙人,守卫乃至灶厨里的小喽啰,皆可落座于此!
仙典正中有一悬空云彩作台,其上列有四张金色软椅,是专门给四位仙界尊贵权位设立的座位,这四位分别是神天池主位金禅仙人之座、东寡仙人之座、无极仙殿的无极无欲二仙以及时安仙殿的时安仙人!
而此时四张座椅只有两张落座有人,便是无极无欲仙人及东寡仙人。
陆辰于脑海之中苦思经阁里头唯一一个他未曾参透的混沌术,始终理不出一个线索来。除此之外,其余经阁内所有小门道术乃至经纶仙符咒篆,他全部都探究了个明白。
就在此时,身侧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音。
“金禅仙人总是不来参加仙典,只因他座下无一收录弟子,倒是情有可原,可这时安仙人也真古怪,将弟子派遣来了,自己却终究不露面!”
“他性格古怪在仙界是出了名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依我看,保不齐是怕徒弟太没用,在仙典上落下什么滑稽之事给他丢脸!”
“你们瞧他那仙袍,真真是衣不合体,看来便是没什么大能耐了,不过嘛?他旁边那丫头倒是不错?嘿嘿!”
“?”
一旁的闲言碎语很自然的落入陆辰和张阮玉二人的耳中,张阮玉径自起身便要去给那些碎嘴子教训一番,但被陆辰及时制止。
“师父有命,不能够惹是生非,你忘啦?”陆辰强压着怒火燃烧的张阮玉,觉得她的火爆率真脾气真是一丁点儿都不曾变过。
随着仙辰御典正式开始,身后议论纷纷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仙典正中一块华彩祥云缓缓坠下,腾空于两极分化的众人之间,待会儿便是要在这块华彩祥云之上比试仙为。
先是露临仙人的门下弟子上场,与其相比试的是宵安殿的弟子,那二人实力不相上下,仙术道法也都十分浑厚,其周侧的强大气波几乎激荡扩散至整个会场,惊得众人的眼皮不眨紧盯的场上的二人,二人高低难分,正打的热火,场下不时传来一大片叫好声。
陆辰刚开始看的起劲儿,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和仙法,心中自然好奇,不过这场仙典他并不打算上场,按照齐奉的吩咐,他只要别惹事就成。
陆辰感觉身后一阵凉飕飕的寒意侵袭而来,一直凉到他的脊梁骨去,他猛地一回头,瞧见身后不远处的仙门旁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此刻默默的投射过来一记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不解,这人认识他?为何如此古怪的盯着自己?
那人周身都是黑色,黑衣黑袍,黑色鞋靴,一袭乌黑头发垂直落于肩膀两侧,看上去有些慵懒,尤其是那一双乌黑瞳孔,十分可怖,陆辰运用在经阁里学的小道术法,背过身去,也能够暗暗瞧见那人的做派样貌。
那人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便将目光转移至他腰间悬挂的绝尘剑之上,只是一瞬间,便移开了目光,继而背过身去,守着仙门,不再瞧他。
陆辰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自己腰间的绝尘宝剑,虽然感觉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什么个一二三来,只能在心里默默打个疑虑。
这个时候,大典之上的二人终于分出了胜负,宵安殿弟子快了一步,险胜。
而露临殿的弟子纵身跃下,垂头丧气回到自己师父身旁,被露临仙人一记威厉神色示意,悻悻的耷拉着脑袋走至人群最后位置,心中暗暗不痛快!
宵安仙人朝露临仙人投来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二人相视对笑,神色之下各自意味却大不相同。
这之后,又接连比试了数场,陆辰由最先的兴致勃勃到最后没了什么兴趣,毕竟这些仙人弟子过来过去也就那么几个招式步数,并没有什么大的奇异点。
一旁的张阮玉早就昏昏欲睡,恨不得此刻赶紧结束,快些回去时安殿饱饱的睡上一觉。
终于比试到了最后,台上仅余一人,是东寡道人最得意的弟子东傅,东傅十分傲娇的站于祥云之上,伸出食指,淡淡划向台下众人,最终顺利落在陆辰的身上。
“时安仙殿新招的弟子,实力一定不弱,我正想请教一番,我不和女子比试,传出去教人笑话,那就只能和他比了!”
东傅的一番话说的十分得意,有种趾高气昂的调调在里头,他看向陆辰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十分浓厚。
陆辰也伸出食指,随着众人纷纷投射而来的目光指向自己,惊讶道“我?”
张阮玉被这般大动静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眸,往台上瞧了一眼,又往自己身边的陆辰身上瞧了一眼,径自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斜身一跃,登上了祥云台,正站在东傅身侧位置。
张阮玉的声音十分平缓,但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嚣张意味“陆辰是我师弟,我师他的师姐,师父他老人家不在,护犊子的事情就劳烦我来吧!我跟你比就是,待会儿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台下众人一阵骚动,都瞧着台上暗自起哄,东傅将头偏转,将眼前这位粉衣少女从头到脚瞧了个遍,最后点头笑道“就依你!”
陆辰坐在台下,瞧见张阮玉给了自己一记神色示意,有些得意,好似在说“瞧,师姐保护了你呢!”
台上东傅和张阮玉二人相斗甚欢,你来我往,好似绵绵不断的线珠,东傅虽然是仙门中人,可七情六欲终究没能断的彻底,怜香惜玉的心思一起来,九头牛也不能拉回去,看似二人争斗不相让,实则东傅根本不愿意伤害这位美娇娘一分一毫,处处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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