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儿夜,风雪凛凛。
开运街185号,泛亚大都会,二楼茶舍包房里枪声大作。
四个黑衣蒙面人,手持盒子炮,背对着透过火药烟雾中看着室内的状况。
“于芷山,老东西,猫哪儿去了?出来——”
“我说朋友,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王之佑手中端着枪蹲在茶台后面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我们就是要枪毙你们,至于是谁那就没那个必要了。出来——”其中一个用尖细的嗓音回答道。
“我不管你是寻仇,还是求财,都好说,我也是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有什么不好谈的?”于芷山知道来者不善,他处乱不惊的气度非常人所能比,他蹲在壁橱后面,迅速地想着对策。
“老爷子,立三,废话累不累?对付他们不是小菜一碟么?”罗维显话音未落,手中抓起一个茶盏掷了过去。
那四个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不自觉地躲闪开来。就在这时,罗维显又甩过一个板凳,趁时机,近身冲了过去,“连环鸳鸯脚”直踢向其中一个人的腹部和肋下。
近身搏击是让对手无隙开枪的。
罗维显虽是近五十岁的人了,整日里花天酒地,但他也是受过严酷军事训练的,身手也不一般。
“别说,这个大背头还真有两下子。上,一起上,擒贼先擒王。”其中一个杀手提醒道。
说话间,有两个杀手向于芷山围了上来,于芷山拿着手中的勃朗宁射击,无奈卡壳了。
王之佑连滚躲过了其中一个杀手的射击,抡起了桌布裹起两个茶杯甩了过去,乘势冲了过去,与其对打在一起。
“两个不要命的,来真的,是不?行,我觉着么这地面真是不太平,老子喝茶你们都摸得过来,好——好——来呀——来呀——有种杀了我,反正老子也他妈活够了。”于芷山一看不来真的,不行了,说话间解开了自己的中式棉袍,腰间捆着六包炸药,炸药的引信就在肋边垂着。
两个杀手不约而同地惊诧,手中的枪不觉地抖动起来,“你——你要做啥?”
“做啥?这新京城不知有多少人时刻想要我的命,老子时时准备着呢,不行咱就来个同归于尽,反正这人间的荣华富贵我也享受够了,死了也值了,来呀——咱们一起死——”
“你——老东西,你想好呀,你死了,你不合算啊。”一个杀手瞪大了眼睛生怕他拉那个引信。
“我不合算?是你们不合算,我大半生,高官厚?,美女金钱,都有了,也觉得够本了,你们呢?不过是谁谁的马前卒,我连是谁指使你们的都懒得问,无所谓,来吧一起死得了。你们觉得值不值?你家可能还有老婆、孩子,可能还有老人要奉养,钱也会缺,女人么?呵呵,你更——”于芷山此时更是胆大过人,他不再躲,拉过一把太师椅坐了下来,“我拉响了炸药,咱们一起玩完,立三,老罗也别和他们打了,连同这个大楼,咱一起去见阎王吧——”
“于老爷子,你——你可够狠地——”王之佑心想这也不失为一个保全性命的法子。
“得了,于老爷子,我这厅长还没当够呢,咱别走死路呀——”罗维显与对方厮打中已明显占了上风。
“你们是官没当够?还是女人没玩够?这四个小子把我门外的护卫都解决了,竟然我们都不知道,可笑不?也别他们受谁指使,咱就一起上西天吧——”于芷山这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话间,楼下的卢世堃安排在这里保卫慈棣的人听到了枪声冲上二楼来,十个西装男子,端着枪从门口渐趋走了进来。
为首是卢世堃的手下,细腰乍背,长相俊美“于总长,您尽可放心,这是卢会长的产业,我是卢会长的兄弟贺一鸣,不容得别人撒野,你们四个龟孙,不要命了?这里哪里知道不?你们面前的三位爷是谁知道不?胆子也太大了,你再动一动,信不信我们打爆你的头——”
那四个人也知道无论怎么样是占不到便宜了,互相使了个眼色,要向于芷山靠拢。
“别动,谁动谁死——”贺一鸣把左手中的打火机甩了过去,正打在走在最前面的杀手的腕子上,他手中的盒子炮立刻落在地下。
“都老实点儿,你想想你们四个人还能跑出去么?你们以为解决了外面的几个警卫就行了?这是哪里知道不?”贺一鸣示意其他几个兄弟把这四人围将起来。
“他娘的,喝茶都喝不顺溜,我一个警察厅长让人给伏击了,这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你们是好嚣张啊,无法无天了,无法无天了。”
王之佑经过一番折腾,脑门也冒汗了,“小兔崽子们,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说实话,看在小年的份儿上,可能饶过你们。”
这四个杀手中的另外三个明知道不老实,是保不住命了,纷纷把枪丢在了地板上。
“跪下——”贺一鸣示意其他兄弟捡起了手枪,“老爷子,您受惊了,这四个人交给我处理吧——”
“他娘的,大过年的给我来这么一出。这事我看交给老罗最为妥当,是不是小贺?”于芷山看了看活动手腕的罗维显说道。
“好说,这事交给我,我看是哪个想和我们作对,您啊就放心吧。”罗维显解开了衬衫的领口,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机大叫道,“给我接顺天警署……喂——李四明么?你立刻带人给我到泛亚来一趟,老子遭人伏击了——你给我快点——”
于芷山坐在太师椅上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王之佑,看了看罗维显,用眼神传递着内心的狐疑。
“老爷子,您呀放宽心,虚惊一场的事儿。”罗维显在四个杀手面前来回走动着。
“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一场刺杀没有周密的安排就要实施?是针对哪个人?是你,是我?还是老爷子?”王之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小贺,你家慈夫人呢?还有我的秘书萧小姐呢?”
“回老爷子,我家夫人在一楼招呼客人呢,萧小姐回家了,这里出事前她早已离开了,是我送到门外的,还帮着叫的车。”贺一鸣回应着。
“怎么?她没坐我的车走?”于芷山反问道。
“没,她没说什么,直接坐黄包车走的。”
“哦——我知道了……”于芷山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这时候,李四明带着手下涌上楼来,连忙跑到罗维显近前敬礼,说道“报告厅长,顺天署李四明受命来到,请您吩咐。”
“得得,少来这没用的,你带人把这四个笨蛋给我带回去,严加审问,务必要查出是何人指使。要是问不出什么,你这署长也别干了。听明白了没有?”
李四明胸有成竹地说“您就等我消息吧——”说完,带人押走了那四个杀手。
经过这一番折腾,三人也无兴趣再喝茶了。
“我也有些乏累了,要不我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于芷山解下了腰间的“炸药”,丢给了贺一鸣,“你还别说,真到了关键时候,这东西管用,没有谁不惜命的。”
“别介,老爷子,要不我们去三楼泡澡去?”罗维显感觉老于的沮丧有些来得太快了。
“不了,你们去吧,我得回去看看我的小美人。”王之佑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这时,卢世堃出现在门口,大笑道“怎么?立三,这是被吓着了?是我们这里没有安排好,让三位尊驾受惊吓了,我接到消息了特来赔罪。”
“哎呦,卢会长,大忙人,看来这小年儿夜是不打算让我们回家了?”于芷山披上了大衣,上前拉住了卢世堃的手。
“对不住啊,对不住。您老难得来这里休闲一会儿,这给闹的,我很是过意不去呀。”卢世堃心想,和这些龟孙子周旋也够心累的。
“看来,您来了,我的家也回不去了?”王之佑苦笑道。
“立三,卢会长可是难得有空啊,我们这里是乱得不像话了,要不我们去楼上‘春江汇’泡澡?”罗维显这时话里有话。
慈棣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俯在卢世堃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卢世堃不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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