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得去当面问问我那不成器的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梅寻要冲出去的时候,一个黑影儿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她紧紧地抱住梅寻的胳膊拼命地将他拉去一边。
“牙妹!你干嘛?”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小行尸。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问了,我们赶紧走吧。”小迷糊拽着梅寻的胳膊就是不放手,“城主哥哥家里有好酒,我请你喝。”
“嗯?很可疑噢。”梅寻又不是傻子,一脸猜透玄机的模样问道“你搞什么鬼?”
“我哪有。”小迷糊嘟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就在众人为亭长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忽见一名脚踩飞剑的剑仙出现在大堂之中。
“师兄,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蜀山掌门步绝尘。
“师妹,不许胡闹!”
“师兄,我哪有胡闹?”温柔委屈道“他们不知道把我徒弟怎么样了,说不定已经被他们先奸后杀抛尸荒野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收徒弟,没想到竟遭此劫难,难道我为徒儿报仇还有错吗?”
“先奸后杀???”梅寻彻底的崩溃了,他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望着温柔,心中暗暗叫苦,“师父啊,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转眼间,温柔被步绝尘带走。
望着温柔远去的背影,梅寻不由摇了摇头,叹息道“唉,看来这次又要被关起来了,等处理完眼前的事,我得回蜀山看望一下我那不成器的师父啦。”
雪凝月见梅寻愣愣的出神,于是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梅寻微笑着回道。
“哎呀,不要婆婆妈妈的啦,快跟我去见城主哥哥啊。”小迷糊似是有些焦急。
“城主哥哥?”梅寻一脸嫌弃的表情道“牙妹,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昵了?你不会跟兜转转日久生情了吧?你小心被人骗啊。”
小迷糊的皮肤颜色有些重,至于脸不脸红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你不要胡说,快跟我走啦。”
梅寻挣脱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师父会在琉璃城大开杀戒,你不说的话,我可要当面去问我师父了。”
小迷糊眼神有些闪躲,显然是做贼心虚。
梅寻趁热打铁,才不会给她时间捏造理由。
“不说是吧,那我走了。”
见梅寻真的转身走远,小迷糊这才鼓着粉腮气嘟嘟的说道“哎呀,我告诉你好了,是我易容成你的样子去药店买药的,那老板见财起意,诬陷我偷了别人的银票,还被关进大牢,最后是城主哥哥前来搭救,所以,你的师父才会以为你在大牢里凭空消失啦。”
“买药干嘛易容成我的样子?”梅寻万般疑惑。
“这……”小迷糊眼神闪躲的低下头去。
梅寻灵光一闪,似乎豁然开朗,“我知道了,你……你不会是……你不会是跟兜转转那啥,然后那啥,最后来药店买虎狼之药吧?那样很伤身体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是买虎狼之药?”梅寻沉吟道“莫不是……莫不是兜转转……那方面……不行?”
“大叔!!!”小迷糊气的直跳脚。
“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干嘛易容成我的样子?”梅寻抓耳挠腮,“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理由啊。”
“之所以易容成你的样子,一是因为你的样子我记得最清楚,易容起来比较容易;二是你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不容易被记住……”
“打住!”梅寻打断小迷糊的话,指着自己的脸质问道“你说这张空前绝后的脸叫普普通通?我严重怀疑你的审美啊,快道歉。”
“大叔,对不起啦。”小迷糊可怜兮兮的道歉。
“这还差不多。”梅寻笑嘻嘻的道“当面跟我说十句‘六界之中梅寻最帅’我就原谅你。”
“再见!”小迷糊干净利索的转身就走。
“好了,我们各退一步,说五句也可以。”
“……”
“三句!”
“……”
“一句,一句总可以吧?”梅寻彻底对自己的长相失望了,他看了一眼身畔的雪凝月,问道“你认同小迷糊刚才所说的吗?”
“嗯,毫无疑义。”雪凝月不假思索的点头。
“扎心了,老铁!”
再一次见到兜转转的时候,他已不是那个面黄肌瘦的少年了。
金冠束发,华服加身,那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家伙如今已变得眉清目秀,俊雅非常。
梅寻见到长得帅的就有要啐他一口的冲动,这一次也不例外,“呸,长得帅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长那么帅干嘛?勾引良家妇女吗?呸呸呸~~~~~~”梅寻越看越是出神,突然他使劲的摇了摇头,将自己脑中那龌龊的想法祛除的一干二净。
“梅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好的很,多谢挂念。”
“多蒙梅公子大恩,转转没齿难忘。”
“没什么好说的。”梅寻瞥了一眼小迷糊,叹口气道“你作为一城之主,虽不比君王坐拥三宫六院,但日后妻妾自不会少的,只希望能善待牙妹,不要让她伤心哭泣才好。”
兜转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小迷糊,而后恭恭敬敬的冲着梅寻深施一礼道“梅公子请放心。”
“那就好了。”梅寻瞥了一眼小迷糊,心道“这兜转转也真是重口味,行尸都不放过,天啊,真是丧尽天良啊!”
兜转转道“我已备下薄酒,还请梅公子上座。”
“好啦,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蹭吃蹭喝的。”梅寻道“燕国的大皇子在不在琉璃城?你有没有他的下落?”
兜转转脸上变色,道“梅公子因何有此一问?”
梅寻漫不经心的道“实不相瞒,我是燕国大皇子的故交,听说他身在琉璃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兜转转沉思没有搭话。
雪凝月知道兜转转在担心什么,于是将脸上面纱取掉。
“王兄。”
见到雪凝月,兜转转有些大惊失色,“月儿,怎么是你?”
雪凝月道“说来话长,日后慢慢禀告王兄,月儿担心大皇兄安危,不知道王兄可有大皇兄的下落?”
“你跟我来。”兜转转牵着雪凝月的手离开了大殿。
梅寻就这样一个人被扔在大殿里,确切的说还有一大群侍卫,不过这些侍卫一个个跟木头似的,只比木头多口气而已。
望着雕梁画栋的大殿,梅寻嗤之以鼻,“垃圾,都是垃圾,把上宾扔到这里不管,一家人团聚去了,垃圾,在场的人都是垃圾。”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前来邀请梅寻前去用膳。
梅寻本来压了一肚子火,当看到别人早已落座,而自己是最后一个入座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有些火往上撞。
人家一家人唠家常,梅寻独个儿在一旁喝酒。
为了避免尴尬,梅寻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
“牙妹去哪里了?怎么不见她的人影儿?”梅寻见不到小迷糊,还真是有些纳闷儿。
正当梅寻喝的五迷三道的时候,雪凝月端着酒杯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一脸苦涩的表情,有些酸涩的盯着梅寻的脸,悠悠的说道“梅寻,我要跟我的大皇兄去很远的地方了,可能余生再也见不到,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月儿敬你一杯。”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
“去很远的地方?”梅寻有些错愕,“那你的学业?”
雪凝月咬着下唇,沉吟良久才苦笑道“哪里还有钱完成学业。”
梅寻呆住了。
离别,或许是最哀伤的事情。
这时候,雪凝月的大皇兄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深施一礼道“兄弟,多谢你为月儿所做的一切,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为敬。”
梅寻急忙端起酒杯站起身,也随即一饮而尽。平时口若悬河,而此时临别在即,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离别的酒最是难以下咽,原本醇香的琼浆玉液此时也是苦涩难当,最后他昏昏沉沉趴在桌上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朦朦胧胧中,是小迷糊将他送去了房间。
他倒头便睡。
躺在香气宜人的床上,他酣然入梦。
梦中,她为他褪去了衣衫,最后香帷落下,帷帐外红烛点点。
那是一场春梦,她褪去身上的衣衫,不悬一丝的扑在他的怀里,红唇在他的身上游弋,不觉热血上涌,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梦中人的脸,可任凭他如何努力,却只能看清那人的轮廓,至于五官根本看不清楚。
那春梦很是真实。
……
翌日清晨,梅寻自宿醉中醒来。
阳光照射进来,刺痛了他的双眼。
“公子,您醒了?”
梅寻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床边有个侍女垂首而立。
梅寻赶忙收了收被子,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噗嗤~~~~~~”
见侍女轻笑,梅寻这才发现自己是穿了衣服的。
侍女道“我来服侍公子穿衣。”
梅寻赶忙拒绝,“你别过来,我是不会给你腐蚀我的机会的。”
侍女急忙解释,“公子别误会,是服侍,不是腐蚀。”
“在我看来都一样。”梅寻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有手有脚,自己脱掉的衣服,我会自己一件一件的穿回来的。”
侍女无奈,只得退出房去。
梅寻急忙拿起衣服便往身上套,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衣带上的蝴蝶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