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列车的冲撞,导致那些尸体就像叠罗汉一样叠在一个角落里,人和人之间都挤压在一起。
这种场面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车箱里面的血腥味和一些食物的腐烂味道,浓郁的几乎让南希喘不过气。
尤里将能打碎的窗户全部都打碎了,让空气流通进来。
他走在最前面,回眸看着南希生理不适的样子,沉着声说“不行就在外面等我。”
“不用,我在这帮忙。”南希低声回答,努力将喉咙里的异物感给咽了下去。
从最上层的尸体开始,尸体挤在一起都快顶到了天花板上面,尤里不得不将下层的尸体当做台阶踩上去,才能一具一具的弄下来。
那些尸体被靳修齐和南希帮着忙全部都从窗口抬到了外面。
由于实在是太恶心了,南希最后站在列车外面的窗口边上,负责接过靳修齐从窗口抱出来的尸体。
尸体被南希一具又一具整齐的堆放在地上,然后被她用着开山刀一个一个的给开了大脑。
一些人的头部根本都不是完整的,南希反复的挥着刀,到最后也不在感到恶心,甚至连眼神都变得麻木。
直到她又从靳修齐那接过来了几具小孩的尸体,她的刀在他们的额头上抵了很久,终究还是放弃了。
他们太小了,她实在下不去手。
等清理完一节车厢,时间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比起别的车厢上的人,他们的效率已经是很高了。
尤里注意到几具完整的孩子尸体,也没说什么。
南希看着被她堆在外面的尸山,想了一会,返回到征服者的车旁边去小花那里拿了一桶汽油过来。
她将汽油洒在这些尸体上面,雨下的开始有些大了,南希手里拿着个从乘客口袋里搜出来的打火机,打开火一把丢到了尸体堆上面。
瞬间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将那些尸体全部吞没。
顾兴顺着那升起的浓浓黑烟,看到了南希这边的情况,他抿抿唇,对下属吩咐了下去,“所有搬运出来的尸体全部运到空地上,等会集中在一起烧了。”
他们已经干了很不人道的事,一把火是最后能做的了。
南希身上已经被雨水拍打的湿透,她和尤里与靳修齐继续去下一节车厢。
“这辆列车的车头好像没出事,应该是车箱里面发生感染了,都小心一点。”
前面有人来回的传递每节车厢的情报,自然南希也听见了。
站在第14节接近末端的车厢前,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肯定有一节车厢是有感染者的。”
“就算有,在这么大的冲撞下也很难活着。”靳修齐和尤里将眼前这扇故障的车门一起给用力拉开。
顿时,一股浓稠的血液从里面流了出来。
雨越下越大,车里面的血水也不停的往外流出来。
尤里率先踩了进去,最后面才是南希。
如果说前面几节车厢只是完整的尸体比较多的话,这一节就根本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全部都是残肢断臂,在之前应该是有蜘蛛从人的胸腔里破出来展开了一场屠杀。
南希靠在车门边上,看着一些被浓稠血液包围的晶石,眉头皱的很紧。
“注意看看有没有蜘蛛躲着。”她说。
尤里绷着脸,踩着满地半凝固的血液走到了车尾的一间厕所门口。
厕所门是上锁的,南希看见那牌子显示的灯是亮的。
说明里面有人。
她给靳修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靠边站。
尤里的手已经放在门上叩了叩。
极其细微的喘息声变得大了一些,他听到了。
他面无表情的放下手,直接开口,“出来。”
“活人?”靳修齐惊讶道。
尤里点点头,目光锁定眼前的门,手背上的骨刺已经穿了出来,“别在让我重复第二次。”
里面的喘息声又大了一点,到最后变成了非常稚嫩的哭泣声,很细碎,但南希也可以听到了。
“是孩子?”南希忍不住走了过去,拉住尤里的手臂,“我来吧。”
如果让他来,估计不仅会卸了那扇门,还会直接把里面的小孩给宰了。
尤里顺从的侧过身让她站在前面,自己护在了她身后。
南希敲敲门,尽量用着温柔的嗓音说“要喝牛奶吃点饼干吗?是不是在里面饿了很久了?”
里面的孩子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无助的哭泣声又大了一点。
南希继续耐着性子说“乖哦,要不要跟姐姐出来去安全的地方?你有父母在身边吗?姐姐是医生,哥哥是警察,都能帮到你的。”
现在有良好教育的孩子基本都知道有事要找警察哥哥,受伤要找医生姐姐。
很显然,这句话起到效果了。
“是医生姐姐吗?”男童的声音很小很破碎,带着一股浓浓的绝望和无措,“妈妈受伤了,她很久不说话了。”
南希又轻轻敲了敲门,“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或许她的声音真的很温柔很无害,门终于打开了。
南希耐心的等着男孩将门完全打开。
“你能救救妈妈吗?”男孩畏缩的退回到歪斜在马桶上面没有声息的母亲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人。
因为里面的景象,南希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甚至,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会让眼前这个无辜的男孩好受一点。
厕所里有害怕年迈的人蹲厕起不来的钢管扶手,不知道这位母亲是怎么把它弄断拿下来的,它现在被她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很明显是害怕自己感染又传染给了男孩,她就亲手把钢管插了身体里,捅死了马上要破开胸膛出来的蜘蛛,也捅死了她自己。
南希紧抿着唇,最后蹲下来轻轻将男孩拉过来抱到了怀里。
“嗯我们先出去好不好,妈妈等会会被哥哥们带出来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是不是死了?”男孩垂眸,开始异常冷静的询问。
如果是比较严重的外伤,或许南希有办法,但那具感染的女性尸体已经白的几乎没有一点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