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小队刚完成一轮射击,陈末便疯狂的在通讯仪中大声喊了出来。正准备攻击的宙斯等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撤退!快撤退!我用性命作赌注,事后送我上军事法庭都行!”
陈末的语气诚恳且坚定,本有些犹豫的文濛最终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一行12人,趁异兽尚未起身迅速逃离。
待众人飞行了数百米后,陈末身前的宙斯忽然停了下来。
他张开双臂拦住了跟在他身后的陈末,紧接着他身着的机甲化为一团白光,而宙斯本人也凌空而立,站在了陈末的对面。
“结束了?”
“结束了。”
陈末一阵唏嘘,“后悔吗?”
“在这个故事里,她死了无数次,也活了无数次,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只是个npc而已。”机械人宙斯明明只是一个机械生命,却说出了人类的情感。
“当初你是替她问的?”陈末指着远处身体定格的文濛,问道。
机械人宙斯指了指自己的身体,“不,是替他问的,也是替我自己问的。”
说完,他将白光递到了陈末手中。
白光化为一枚芯片,而陈末也再次回到了城堡的地下三层。
……
“和平你看呀!现在还说我们抠门吗?文明的底蕴都拿出来了!”
“你是不是疯了,居然准备把那东西给他!”
“疯?谁疯了?我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本来就是一个赌局,疯狂的赌局。”
“你觉得凭我们的状态还能坚持多久?”
小白兔将它的长耳朵耷拉下来,实在是不想听眼前的家伙在这自言自语!
他就是个疯子!
……
陈末看着手中的芯片,一时百感交集。他没想到,当初以为的玩笑,却有着如此厚重的因果在里面。
他小心地将这唯一的一枚芯片收好。
思索再三,最终决定跨入了第三个世界。
画面一转,陈末出现在了教室之中。
讲台上,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手持粉笔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公式。
不过这些公式除了最基本的符号外,其余竟皆是用中文指代。陈末联想到第一世界的历史岔路,瞬间想通了问题所在。
他转头看向身边,一位身穿校服,长相普通的邻家女孩,安静地坐在那里认真地听着老教授的课。
兴许是感受到了陈末的目光,她微微偏过头,待与陈末四目相对时,嗔怪地瞪了下眼,“好好听课!”
老教授自然是看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也不恼,而是会心一笑,继续说“上个世纪,量子学术就被提出来,原本光量子的超距作用是无法用来传递信息的,这一难题也导致蓝星的科技停滞了数十年之久。”
“直到末世那边传来了新的理论、科技,才使得蓝星的科学家……”
老教授后面的话,陈末并没有听进去,光是那句“末世那边传来了新的理论、科技”这十来个字,就让他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豁然开朗!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不顾班里其他人惊恐的目光,直接张开双翼,飞出了教室。
陈末站在空中,运足底气,大声说道“出来吧,你是知道的,除了第四世界,我皆可以暴力推之!”
当他得知这里还是蓝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无需再浪费时间,陪这帮人玩角色扮演。
他很清楚,机械人宙斯无处不在,只要让对方见到自己,那一切好说!
十多分钟后,等待他的并不是宙斯与白光,而是战机与枪炮!
陈末头顶两架战机盘旋,下方装甲步战车开过,各种火炮、机枪对着他扫射而来。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放弃抵抗!”
战机上不断传来谈判的声音,陈末自然充耳不闻。
就两架飞机的火力覆盖,远不足以将他留下,他在枪林弹雨中左冲右突,专挑人群多的地方俯冲而去。
这下战机也好、步战车也好,都只能干瞪眼了,陈末这招直接让他们投鼠忌器,无法再做出任何具备杀伤性的攻击。
人群之中,刚刚还在讲课的老教授不知从何处缓缓向着陈末走去,他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陈末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是他?
“骑驴找驴,你以为那两句话是说给谁听的?”老教授走到他跟前,说道。
“直接给我吧。”陈末摊开手,道。
对方摇摇头,“那可不行,该走的程序还得走。”
“程序?怎样的程序?”
“把课听完。”
陈末随着机械人宙斯回到了教室之中,这里的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同桌的小女生又瞪了他一眼,“上课好好的,居然还敢逃课!回家告诉你妈!”
陈末很是无语,这帮家伙这么入戏。
老教授再次走上讲台,侃侃而谈起来
“第一点,传输理论与科技一定要注意保密,并不是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第二点,科技带来的不一定是进步,也有可能是毁灭。”
“第三点,这些也是筹码,是让自己强大的踏脚石。”
“听明白了吗?”
陈末很清楚,这不是在问学生,而是问的他!
这三句话,很简单、很质朴,但都是在告诫他,千万不要将获得的理论与科技没有任何代价的贡献出去。
那样非但不能让自己强大,还有可能给蓝星带来毁灭!
“谢谢!明白了!”
陈末话刚说完,老教授身前的讲桌,化为一团白光。
他托起这道白光走到陈末面前,“你,很不错!”
……
“你真的准备这么做了?”
“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吗?”
“我要是试试呢?”
“下一关轮到我了!”
……
陈末回到地下三层,他掏出上一个世界得到的芯片,与现在这一枚一道,平摊在自己手中。
“这难道就是机械人宙斯口中的理论与科技?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我?”
他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就因为刚刚救下了文濛?不对,他说过,文濛死了无数次、活了无数次,根本就不可能在意这多出来的一次。”
“那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