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拓云公子给出了答案。
“三少爷你先莫要急哈,”他乜斜着眼看向燕纾,她这副样子总算让他找补回些胸有成竹的自得,但又怕真把她逗哭了,“且听我细分详。”
拓云指着脚下的塘壁,示意燕纾看去,“你来看这些深黑印痕,淤泥已经快要满到放水线了,再不彻底清淤会有淹水隐患。若遇暴雨山洪,起不到蓄水作用,还会堵塞排泄。施工进度紧迫,我就擅自替你拿主意了。”
“你再来看,”拓云引着燕纾,唯二人直奔画楼,带她站上画楼顶层,又看向柴府内外,“观其地势,本柴府及左右邻还有南面的燕府,当是同由一个山包截顶找平而建。西北东这三面正像圈椅背山,地势较高,本府主院上房和后院占据了最高位,西跨院整体与正院地面在一个平面,东跨院又下降几个台阶;东邻府院相平,隔邻则再借东北面山地缓缓上错;而东南面,肉眼可见为最低,荷花湖当年必为然蓄水之池。由此,我有一个推测,先有荷花湖,后有柴府院。”
燕纾瞄了一眼拓云,暗想“厉害啊,原非本地人,不了解城建历史,全靠推理就能得出这么多。要么我才注意为何柴府的房屋感觉特别高大,正院两侧厢房都是垫高的,二门的台阶更比寻常多几层。东跨院倒确实能看出低来,不过入门处修的是坡道而非台阶,迈步时感觉不明显。”
拓云也回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笑,继续道“蓄水必虑排水,因此这荣津街的下水渠道较其它街上的既宽且深,本府东南角的渠沟亦为向外排淌之用。然则为何塘壁最低水位线十分稳定,云蒸日晒却不见湖水减少呢?”
“是啊,为何啊?”
“你我一同下去看看便知。”
二人又回到湖边,拓云让一万回去组织厮干活,只带上特特起从原来的位置沿湖走到东岸。东岸与东墙抄手游廊上的半壁撮角亭子之间,有一段湖汊子绝流为甬道,上有石桥穹然跨坐。所谓“花间隐榭,水际安亭……亭胡拘水际,通泉竹里。”恰在此处有惊喜发现。
“在疏浚清淤过程中,手下有个护卫挖到这里,碰到硬物不能移动半分,两人合力搬启,却是块石碑。石碑下竟然是个泉眼,虽有部分淤堵,但一直未停出水。”
顺着拓云的指向,燕纾看到的已经是一方清理干净的水潭,清冽纯净的泉水汩汩漫涌上来,溢出水潭方墙古旧砌石的边沿,流到甬道里,再泄入湖郑
“你猜,石碑上写着什么?”拓云上前抢先一步挡住燕纾继续探寻的视线,露出一抹惬足的坏笑。
“你就那么笃信我猜不到吗?”燕纾回敬他一个细眼斜飞的巧笑倩兮。她刚才看到那异常古朴久远的石墙样式,一个大胆且令她狂喜硬绷到内赡想法不期而至。
“不如出个彩头啊,猜对了该如何?”
“猜对了嘛,要什么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