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动静惊醒了江淮锦。
他立即站直了身体,将叶浅浅搂入怀中,才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就让还坐在地上嬉皮笑脸的江错错立即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说道:“爹爹。”
“江易炀,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
“爹爹,炀儿不是偷听,炀儿是想来问爹爹点事情,一不小心……”
“狡辩!”
根本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江淮锦就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江淮锦的眼神太冷,嗓音里更是充斥着明显的怒气,使得江错错低下头,不敢多话。
旁边的张擎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抓奸”的正室气概,反而像是个受气的小丫鬟。
难不成真的是她误会了?
到了这时候,叶浅浅的脑子里还在考虑江淮锦和张擎科的关系,根本没有去注意,他们现在的样子,在旁人眼中会引发怎样的联想。
“爹爹,你说炀儿狡辩,那你呢?你说着和娘亲不会在一起,却抱着娘亲!”
所谓童言无忌,大概就是这样吧。
可是此时这么毫无顾忌的一句话,惊得叶浅浅直接跳了起来。
她猛地一把推开了江淮锦,站在与他保持最远距离的对角线上:“王爷……错错……”
突然的慌乱,让她变得不知所措,语调都是含糊其辞的不解其意。
江错错更是一步上前走到了她面前:“娘亲,你别怕,我说了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你。刚才……”
小家伙顿了一下,看了眼江淮锦之后迅速收回视线:“如果爹爹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公道?
就在叶浅浅发蒙的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江淮锦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你不想让她当你的娘亲了吗?”
这一点,绝对是江错错的软肋。
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闪闪发亮:“想!”
方才对江淮锦恼怒的模样立刻消散,转而变成一副小狗腿的模样:“爹爹,你有办法了?只要能让娘亲当娘亲,我怎样都愿意。”
说着绕口令一般的话,他毫不在乎旁人是否能听懂。
好在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对这件事熟知的人,倒是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尤其是江淮锦,他微微颔首:“只有她嫁给我,才能成为你的娘亲。这个道理,你懂吧?”
“明白!”
“好,那你就劝说她,答应嫁给我。”
“好!”
叶浅浅:“……”
这件事压根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他们两个人这么商量一下,就可以定下来了?
什么时候,成亲这件事,完全不需要当事人的同意了?
她虽然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不代表她的脑子愚钝。
“你们说的事情,是不是要问问我的意见?”
江淮锦和江错错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叶浅浅,异口同声的询问:“那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不同意!”
“那就没有什么问的了。”
所以,有不同意见,就不需要过问了?
这是哪里的规矩?
“你们这是强权主义下的法西斯,哪里有这样的规矩?”
“娘亲,什么是法西斯?”
一时气恼,竟然说出了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叶浅浅抬手揉着有点不舒服的头,借以逃脱解释这个词的含义:“哎哟,突然好头疼,我得回房休息一会儿,你们慢慢聊。”
说着她也不管旁人怎么想,一溜烟就跑回房间,甚至插上了门板。
她靠在门上,抬手摸着微微发热的唇瓣,他亲吻她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里盘旋。
两世为人,与男人的亲密接触却是屈指可数。
唯一算得上的,大概就是江淮锦对她的两次亲吻。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不成他堂堂一个王爷,还真的看上她这个一无所有的医女了?
想着她又不自觉的摇摇头,那张擎科……
不过这一次,这个想法只是一个闪现,她心里就明白,应该是想多了。
这世上确实有很孩子气的人,通过做让对方不开心的事情,让对方表现出对自己的喜欢。
可是江淮锦,绝对不是这种人。
如果他是这么心智不成熟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大秦的战神,又怎么可能被封王?
那江淮锦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若只有一次,她可以当他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换点清粥小菜。
但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真的想娶她过门,让她成为他的妾侍?
想到这一个可能,她的眼神中闪过些许的怒火:“让我做妾,还是给叶菲儿当小?想都别想,好好地女孩子当什么小三!就算他是王爷,那也是不可能的!”
吼出这么一句之后,她的心里似乎好受了不少。
当即她就打定主意,之后要与江淮锦保持距离。
她接下来的目的是治好那个疯妇,看看疯妇和当年的事情,是否有什么关系。
如果疯妇真的和当年的事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真的就是老天都在帮她。
……
经过与疯妇家人的交谈,叶浅浅明白妇人之所以会发疯,十之是当年在乱坟岗看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事情。
至于到底看到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对症才能下药,可是被吓到是神智上出了问题,而不是身体内部的问题。
看样子,打败魔法的就只能是魔法了。
她一方面利用针剂和汤药给疯妇进行治疗,一方面准备来一场开锣大戏。
晚上,叶浅浅蹑手蹑脚的向着疯妇所在房间走去,张擎科跟在她身后,不时地左右扭头观看。
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叶姑娘,在王府里,我们需要和做贼一样吗?”
“本来就是做贼,你以为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可是他们都看到我们了啊。”
“啊?”顺着张擎科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叶浅浅就看到一列侍卫,用一种很是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
她干笑了一声,站直了身体:“这么容易被发现吗?”
“难道叶姑娘觉得隐藏的很好吗?”
对上张擎科看白痴一眼的眼神,叶浅浅也懒得询问了。
估计她这种没有武功底子的人,走路在他们耳中,和打雷差不多。
她撇撇嘴:“没事,他们发现了没关系,里面的人没有发现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