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浅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完全没有底。
虽然从她见到叶家人开始,他们表现的对她很好,但是她真的不确定,叶家会为她做到哪一步。
一来她不是叶家的亲生女儿,二来她失踪了这么久,三来这件事牵涉到了淮安王,叶家真的会保她吗?
但是现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除了放狠话,她还能做什么呢?
江淮锦眯了眯眼睛,似乎一眼就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看透了“其实你不需要这么麻烦,让我帮你,这件事会很好解决。”
“你帮我?”叶浅浅说的是反问,但是言语里透着不屑。
“叶家和叶菲儿的关系,注定了他们不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我就不一样了。”
“……”
她的心里很是清楚,在她和叶菲儿之间,叶家的取舍应该是很清楚的。
纵然所有的一切都明白的摆在叶家人面前,他们也未必能做到大义灭亲,毕竟这样的要求太高太狠了,一般人做不到。
大家都只是凡夫俗子,自然是对亲人更加的在意。
可是叶家舍了她,不代表江淮锦就会帮她。
叶浅浅扯唇笑了笑“你是在逗我吗?叶家不会帮我,为什么你就会帮我?我们之间,更是毫无关系。”
“如果你愿意做我的王妃,我们就不是毫无关系,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夫妻了。”
他说的很是理所应当,似乎只要她点头,她就会成为他的王妃,而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阻碍。
可是事实是这样的吗?
且不说到时候叶菲儿会做出怎样的幺蛾子,单说江老夫人就不会善罢甘休。
另外,叶家会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被休弃吗?
叶浅浅冷笑了一声“王爷,就算你能说服江老夫人和叶家,休了叶菲儿,但是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对我好呢?”
江淮锦的眉梢挑了挑“我为什么不会对你好?”
“你现在是怎么对你的王妃的?众所周知,叶菲儿是淮安王妃,可是你对她并不在意。现在还想着联合外人,将她休弃。很难想象,答应你之后,说不定她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是极近嘲讽之能事,而她看向江淮锦的眼神,就完全是在看渣男了。
她对爱情一直是期许的,只是她又深刻的明白,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像她这种到了封建社会的“大龄女性”,哪里还有机会获得爱情?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是很难接受一个没有清白的女人的。
所以,她早已让自己放弃了自己在这方面的肖想,更不会觉得有个白马王子瞎了眼,就这么看上她了。
江淮锦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她这句话很是不满,但是他的语调反而是温和了不少“你和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说到底,不论是我还是她,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只是目的不一样而已。她接近你想成为你的王妃,获得无上的尊荣。而我想通过你接近叶菲儿,撕下她的真面目,为自己伸冤。”
她说的很是坦然,丝毫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他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一些“你一定要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得如此的不堪吗?”
叶浅浅的眉梢挑了起来“江淮锦,麻烦你清醒一点,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雇佣。我尽了一个府医该尽的责任,你给我发了月钱,就可以了,此外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顿了一下,她又追加了一句“至于我要揭穿叶菲儿真面目的事情,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一番话说的条分缕析,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划分的很是清晰。
他们不过是因为一系列别样的原因而认识的人,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牵连。
可是这一点,显然不是江淮锦想要的。
他的薄唇抿得极紧,声音里透着压迫感“我说要你当我的王妃,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你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别人的拒绝就是信口胡说吗?”
“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她“呵”笑了一声,不忘给了他一对白眼“就因为你是王爷吗?江淮锦,这世上确实有权有势可以带来很多的便利,但是总有什么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很不好意思,我就属于那一种。对淮安王府没有兴趣,对叶家也没有兴趣。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离开。”
倒不是她清高,而是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
再加上六年前被叶菲儿的种种迫害,她其实对豪门大户有一种很深的惧意。
若是她成了江淮锦的王妃,指不定会发生怎样的意外。
远离权势保平安。
江淮锦看着她,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叶浅浅却握紧镇纸,不确定他在想什么“王爷,我不是想攀附权贵的人,所以你也不要用那些东西引诱我,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恶化。另外,我希望你以后的行为有一点分寸,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他静静的看着她,一双眸色的眼眸波澜不惊,却又好似汪洋大海,内藏波涛汹涌,让她的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这样的对视,让叶浅浅的心里很是忐忑。
总有一种被他看透一切的感觉,可是她的心里也很是清楚,如此此时她避开了他的目光,那么他们之间的交锋,她就落入下风了。
所以她死死的强迫自己,不移开目光半分。
可是这样的时间越长,她内心的不安就越是加剧。
好在就在她要顶不住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地开口了“什么样的事情?”
一句反问差点又让叶浅浅吐了血。
其实作为一名大夫,是脾气很好的。
毕竟现代社会的医闹层出不穷,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从入学的第一天起,叶浅浅就被教导要有息事宁人的态度。
但是在面对江淮锦的时候,叶浅浅真的觉得有一种忍不下去的感觉。
她的手握紧了镇纸“江淮锦,你这时候和我装腔作势,是吧?但是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挑战一个医者的耐心。毕竟像我这样的人,调制毒药算不上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