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把她们送去哪里了啊?她们真的也能如男儿一般建功立业么?”
丝雨好奇地问福枝公主。
玄素拉了拉她,却没能拉住,她有些无奈。
丝雨娇憨,不知世事,她却是知道的,这个世上除了有她们这种暗卫,还有一种细作,这种细作既有男子又有女子,看福枝公主这意思,恐怕是要将那些女子给培养成女细作吧。
除了这个,她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既能比她们现在处境更苦更难,又能一举成功之后一夕扬眉了。
“细作!”福枝公主轻轻吐出两个字。
唯有如此,才能让她们发挥更大的价值和作用,才能让她们能够有一丝与亲人团聚的念想,才能让她们能够不自暴自弃地活着。
丝雨吐了吐舌头,“公主真是慈悲,就不怕她们经历不了敌人的严刑拷打反水?”
毕竟那些女子虽然可怜,可也都是屈服在了打骂的淫威之下的,如果再来一次,蔫知她们不会再次屈服?
福枝公主无所谓地笑了笑,“那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想要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死人,还是一朝功成,扬眉吐气地站在亲人面前,让他们对当初放弃自己的行为后悔不迭,如果是你们,你们会选哪个?”
丝雨苦着一张脸,“奴婢不知道,奴婢希望自己今生永远也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嘻嘻,公主多虑了,奴婢对男子没兴趣,才不会上了臭男人的恶当呢!”
“本宫是说如果你是她们的话,你会怎么选?”
福枝公主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头,什么叫做对男子没兴趣?难道她对女子有兴趣?那自己这个主子是不是以后要离她远远的了?
这还能愉快地相处嘛!
“那奴婢也只能选择搏一搏了嘛,毕竟如果真的叛变了,您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的,要么光荣地早死,要么屈辱地晚死,早晚都是个死,奴婢就不作垂死挣扎了,否则恐怕只能生不如死了”
丝雨蔫头搭脑地道。
福枝公主听着她绕口令一般的回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不错不错,你这妮子还挺有觉悟的!”
玄素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悄悄看了两人一眼,发现谁也没看她,她又偷偷地看了梁冠一眼,这才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福枝公主和丝雨两人一路说笑着往前去,梁冠的玄素在默默跟在她们后面。
梁冠的目光温暖专注,一直注视着福枝公主的一举一动,玄素则是不停地东看西瞧,像做贼般不敢再看他们任何一人。
“时辰不早了,不如末将请公主吃个饭吧,以谢公主的救命之恩。”
走到齐泰轩面前时,梁冠不由心生一计。
福枝公主看着阑珊的灯火,本来想拒绝的,可想想那看成似热闹繁华,却毫无烟火气息的皇宫,不由点了点头,“请客就不必了,本宫自去用膳,你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公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末将怎么也得让公主吃得高高兴兴,公主不觉得既有好吃的又不用自己花钱更能吃得爽快些?”
梁冠眨了眨眼,看着福枝公主的目光深情又专注。
福枝公主冷哼一声,“想请本宫用餐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可爽快的!”
“可末将跟别人不一样嘛,末将先去安排了,公主慢慢来!”梁冠跟福枝公主作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了。
福枝公主被他惊得木瞪口呆。
“他,他,他还要不要脸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学我?”丝雨双手叉腰,看着梁冠飞奔的背影义愤填膺。
玄素一把捂了丝雨的嘴,“别乱说,梁大人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这要是被人瞧见了像什么话?”
福枝公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是说怎么看着他的样子那么违和又别扭,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呢,原来他是跟丝雨学的?
只是这样娇俏的动作,由丝雨做来显得无比可爱,惹人生怜,而由他那么大的男人做起来,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十分滑稽,可那滑稽中又带着丝丝缕缕其他的意味,让福枝公主有些分辨不清。
“公主,咱们换一家得了,真要跟他吃饭,奴婢怕气都要被他气饱了,何况,他也太小气了吧,公主的救命之恩,他居然只是请一餐饭就报了?多不划算吧!”
丝雨嘟着嘴,将福枝公主往前面带。
“丝雨,不得放肆!怎么做是公主的权力,你怎么能主导主子的决定呢!”玄素瞪了丝雨一眼,将她拉到了一边小声教训道。
福枝公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吧,咱们就去领了梁大人的救命之恩吧,省得总是欠着!”
不用一餐饭报答,难道想让他以身相许?
呸!那个坏坯子倒真是想,可惜她去不稀罕他那样的龌蹉、流氓!
福枝公主在已经快六年的时间没在京都走动过,也不担心有人会认出她来,没戴帏帽就上了楼,却不想她这一去,差点让齐泰轩为她掀了个底朝天!
“那个女子好眼熟啊!”
“什么眼熟,你要是看人家漂亮想搭讪也得想个好一点的借口啊,这个烂透了!咦,好像我也有点眼熟呢!”
“我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只是如果真在哪里见过的话,我不该一点印象也没有才对啊,这么高贵漂亮的女子,只要见了就应该印象很深刻才对啊,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是啊,我也觉得这么气质高洁又长相出众的女子,见了不该忘了才对啊,真是奇怪啊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呢?”
礼部侍郎之子蔡尘轩一把抓住了御史大夫屈中权之子屈可为的手臂。
屈可为被他抓得有些痛,皱眉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
“你说了,你说她高贵漂亮对不对?你也觉得她高贵么?这就对了!我是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原来是压根就没见过啊!”
蔡尘轩光奋地挥舞着双手,状若癫狂。
屈可为掸了掸被揉皱的袖口,“你这是犯了什么疯病?没见过还说眼熟,还那么高兴?”
“是没见过,可她却是这满京都所有人,不,是所有未婚男子都梦寐以求能见一面之人啊!”蔡尘轩仍是已知不住满脸兴奋地道,顿了顿,他这才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什么都没说,我今天有事,你一个人先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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