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宝眼里全是泪,期期艾艾的看着他“有一件事情,心宝不知道能求谁,只能来求伯伯。心宝不知道伯伯打不打的过他。心宝不想让伯伯有事,就是……心宝很想把坏人打死,但是小仙哥哥和伯伯,一个都不要伤着,一点点都不要伤着。”
沈二爷很耐心的拍着她的背“好,好,伯伯懂了,那坏人是谁?”
心宝道“就是小仙哥哥的坏爹爹,害小仙哥哥的那个坏人。”
沈二爷一愣“小绝的爹?”
他看向玉如。
玉如也在发愣。
其实雁沈绝的事情,在京城权贵圈中,尽人皆知,所以萧泰才会叫他小怪物……但,心宝是怎么知道的?
她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二爷简直匪夷所思“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玩意儿!!简直,简直禽兽不如!!”
他问心宝“这个坏人在哪里?”
“不知道。”心宝摇了摇头“我梦到,我和小仙哥哥在路上走,坏人忽然飞出来要杀我,小仙哥哥护着我,然后他们就打架,后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小仙哥哥忽然就好像疯了一样,一下子就变厉害了,把他杀了,切成了好几段,旁边还有好多不认识的人,他就……就一路杀过去了,好多好多的血,好多好多的尸体……”
心宝一边说着,就不由得全身发抖,心疼极了。
室中猛的一静。
窗外的影卫亦是惊愕不已。
心宝续道“旁边的字是『晏长戚对晏晅道爹是为了你好。』”
沈二爷讶然,他还是头一回知道,心宝的预知还有字的。
他定了定神“这是……明天要发生的事情?”
心宝点头“对。”她努力的想了一下“应该是在明天上午。”
沈二爷沉吟,“明天上午,你们会去哪儿呢?”
玉如道“我知道,我们走的时候,小玉少爷说,明天让他们去他的小院吃饭!”
“小玉的院子……”沈二爷沉吟“那个畜生拦在路上,那他应该不是临时过来,应该就住在这县城里,他不会是一直在这儿监视小绝吧?心宝别担心,伯伯叫人找找,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玉如撇了一下嘴角“那畜生的长相,倒是很俊美的。二爷,我们的人认识他,我们也跟你一起找。”
沈二爷点了点头,然后他弯腰,搂了搂团子“心宝别担心,伯伯的功夫,就算真对上你小仙哥哥的哀莫剑法,也不是全无抵挡之力,更何况是那种练不成的人,就算打不过,也不会受伤的。不过伯伯也不会托大,我会带足人手,打不过就群殴他。”
团子略略放心,仰着小脸儿,两只小手手刨了刨他的大手“伯伯,你要是伤了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心宝就不喜欢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她用小手指,比出极小极小的一点点,小脸严肃。
沈二爷失笑“好好好,伯伯记住了。”
他揉了揉团子的头发“那心宝去睡吧,这大半夜的!”
心宝有点犹豫“可是,可是坏人好像要杀心宝,是不是需要心宝去当鱼饵?”
“祖宗!!”玉如直接蹲下抱住了她“祖宗,亲祖宗,你可千万别整这个,你掉根头发,我百死难赎!!”
心宝低着头,小手指抠了抠衣角。
她其实也不怎么敢,她只是觉得,事情是她说出来的,然后他们都为这忙起来,她自己倒是不管了,有些过意不去……可她现在还是一个团子,帮不上忙,只能添乱,于是默默点头。
沈二爷也道“咱们直接找,不需要饵,心宝别担心。”
说起这一点儿,团子真的想不明白。
她道“心宝不是不想替小仙哥哥挨刀,可就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来杀心宝呀?”
这件事情跟她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玉如道“你不知道,那个畜生就是个大疯子,当初主子爷练成那见鬼的剑法,他听说了,就一直在那哈哈大笑,说主子不愧是他的儿子,说主子应该感激他这么多年的辛苦,说什么成就剑道,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啊……什么什么的一些疯话。”
她越说越是厌恶“他估计是觉得,主子爷喜欢带你玩,影响了主子修剑道?”
心宝愕然的瞪大眼。
沈二爷也道“就怕这种说不通人话的疯子。”
他抱了抱团子“心宝在我这儿睡吧,回去我不放心。”
玉如想说回去才是铜墙铁壁,却见团子郑重点头“那心宝就在这儿等着,等伯伯抓到那个坏人,心宝再回去……不然心宝回去,那人偷偷跟着心宝回去,发现了小仙哥哥怎么办?看到心宝家里的人怎么办?我爹我二哥哥和小哥哥都不会功夫的!他们很弱小!”
玉如抽了抽嘴角“那早上主子醒了怎么办?”
心宝想了想“那就让二哥哥跟小仙哥哥说话,拖住他!玉如姐姐,你悄悄的去跟二哥哥说,行不行?”
玉如“……”
她无奈的道“行。”
于是心宝就直接在沈家睡了,沈二爷出去,就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朝他施礼“二爷,我是主子爷的影卫,我叫甲心一,我带来五十人,在外头。我们对这边不熟,二爷您吩咐。”
沈二爷点了点头。
如今因为正副帮主都在这边,朝天门在这边的人手,着实不少,沈二爷一声令下,转眼就调度了几十号人来,大家一齐下手。
不到一个时辰,就发现了一处地方,冲鼻子的血腥气。
潜进去一看,就见里头蜷缩着一个妇人,全身都是血。
只是一点轻微声音,她就猛的惊跳起来,开始在房中飞快的左闪右避,明明全身是伤,又不会功夫,却居然闪的很快。
一边哭叫道“我真的避不开,我真的避不开啊,长戚,我是爱你的啊!!我真的是爱你的啊!!”
她声嘶力竭“你杀了我,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这情形又诡异,又恐怖,又有一种……看戏一样的荒诞感,把日子过的像戏文一样,这妇人,怕不也是疯子?
朝天门的人直接呸了一口,上前喝问“那人呢!?”
他一手提住她肩“那人呢?那,晏长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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