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晚点了点头,好东西必然是要被人争抢的,这宅子留在他这一个孤女手中,必然是个烫手的山芋,也不知道将来有多少人会夺抢。
不过沈向晚并不担心,谁来抢她的宅子,她就咬谁一口。
再多的话李洛也没多说,照顾好自己等等的这些废话一句也没有说。
沈向晚又上去抱了抱自己的外祖父,李府上下全部离开京城,之后在京城,沈向晚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沈向晚出了书房,在院门口就见到了舅舅李同治。
“见到外公了?”李同治看着沈向晚笑着说。
沈向晚点点头,“见到了,外公老了许多,瘦的皮包骨头,我看着心疼。回去的路上舅舅要好好的照顾外公,把外公喂胖一点。
家里的厨子没打发吧,不行,再雇一个好厨子,回到汉中再把他打回来,多给些银子就是了。”
李同治笑着点点头,“嗯,这些舅舅都知道,不用你操心。这是房子的地契,房契,那三间铺子不错的,都在最繁华的街道上,每年流水很大,那些管事你抽时间见见他们,我都给他们交代了。”
“那些都是曾经我们施恩过的人,对我们是绝对忠诚的,对你也一样。”
沈向晚点了点头,“谢谢舅舅!”
“谢什么?我可是你舅舅呀!”李同治伸手在沈向晚纤瘦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舅舅放心,舅舅去过十里坡,知道我日子是怎么过的,我不会亏待自己的。”沈向晚笑着说。
“过不下去了,想亲人了,就去汉中找我们。”李同治说着眼眶红了。
“嗯,知道,外公和舅舅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沈向晚说道。
李同治连连点头,眼泪从眼眶里滑出来。他赶紧转头擦拭了眼泪又,安顿了沈向晚几句。
沈向晚与李同治告辞,离开了太师府。
在太师府的大门口,沈向晚看了良久,然后上了马车。
“小姐,我们发财了。”暖暖看着那些房契和地契,满眼冒金花。
“我倒是没发现你这么财迷!”沈向晚狠狠的在暖暖额头上点了一下。
“你是不知道我们私底下多犯愁吗?都不知道,冬天来了我们要吃什么?要拿什么过冬呢?”暖暖说道。
“我们的日子那么紧巴巴吗?怎么可能,前段时间刚刚讹了那么多银子,不可能花完呀!”沈向晚看向暖暖说道。
“自然是不可能花完的。那人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啊,得想的长远一些,我们坐吃山空,迟早这些银子会被吃完的。”暖暖说道。
沈向晚笑了,这一世日子多好过。上一世那才叫什么都没有呢。哪里有这些房产和地产,哪里有讹来的银子,他和暖暖就在这十里坡杏花林挖野菜,吃了多久才扛过苦日子?
慢慢的,她给村民诊治简单的疾病,然后酿出来的酒卖出去赚些散碎的银子,日子慢慢的才好过下来,那一年冬天,那才叫真正的难熬呢。”
所以,沈向晚这一世根本就没为生计发愁过。何况这一世有这么多人帮忙,酿了那么多的酒,有果酒,有杏酒,明年春天再酿杏花酒拿出来卖,吃喝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像是炒开心果的味道。”沈向晚说道。
水木勒住马车,心里想,这都能闻得到……
他已经不用沈向晚吩咐,只要沈向晚说出这话来,他就知道沈向晚要买吃的。
水木跳下马车,买了开心果,还买了另外几样干果,塞进马车里。
“木头,你真不是木头了,都知道举一反三了。”暖暖看到好几样干果,笑着说道。
“水木哪里是木头了?傻丫头,人家细心,聪明的很。”沈向晚笑着说。
暖暖和沈向晚一边吃干果,一边调笑水木。水木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热。
都说这女娃不好惹,动则就调笑你。
沈向晚自然不会只买几样干果,还买了几屉包子,还买了炒栗子,各式各样的炒瓜子儿,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还有烤地瓜。
反正是街上能听到的吆喝声,能闻到的味儿,她全部都买了,又塞了满满一车。
水木心疼的滴血。为什么心疼呢?因为沈向晚总是让他买东西,却从来不给他银子。他的那些私房银子都花的没多少了。
可让他一个大男人,问一个女娃儿开口要银子,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所以他就盼着以后可不要进京城了,只在十里坡杏花林里住着就好,哪儿也别去,这是最好的了。
水木的小心思沈向晚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不是不给水木银子使,她完全忘了。
何况买那些零嘴能花几个银子。水木是四品带刀侍卫,挣的应该是不少的。
太师带着太师府的人第二日离开了京城,走的悄无声息,没有像怀王走的时候还有百姓相送。太师走的时候没有人相送,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离开了京城。
太师府原本一百多口子人,走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三十多口子了,其他的能打发的全部都打发掉了。”
沈向晚也没有相送,送别是最令人难过的。他们好好的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了。
京城迎来了初冬第一场雪,小雪下了满满一夜。一夜的雪在地上也是厚厚的一层,整个世界银装素裹。
迎着初冬,京城迎来了最喜庆的事情,那就是皇帝的家眷从老家赶到了京城。
皇帝虽然没有亲自出城迎接,可是京城里六部的官员,尤其是以礼部为首,大摆仪仗,在十里之外迎接皇后,几位妃嫔,还有皇子。
京城里热闹非凡,这成了新的茶余饭后的话题,不论是酒肆,茶楼都在议论。人们也在跃跃欲试看一看皇帝家眷究竟是何等尊容,尤其是几位皇子,。
听说只有大皇子已经成婚,其他几位皇子都很没有结婚,而又到了结婚的年纪。
于是京城贵女们的心开始波动了,如果有人能嫁给皇子,那么将来就是皇子妃,皇子还有可能封王,那就是王妃。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十里坡脚下,阿公的酒棚照样还在,酒棚里过路的客人所谈论的也都是这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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