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将军撇了她一眼,“你还真是得寸进尺。”
沈向晚瞅着平阳将军,眼睛忽闪忽闪的,泪花花又出来了。
“哎呀,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水木会一直跟着你的。只要他在,没有人敢欺负你。”平阳将军仿佛要崩溃了,可是心里不知怎么竟然觉得有点受用。
被一个女孩子如此的依赖,依靠,没了他就哭鼻子活不下去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很厉害!很了不起!
统帅三军,镇压四方也没有让他觉得有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奇怪了,太让他想不通了。
“好了,马上要出兵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平阳将军说道。
“那我可以给将军写信,对不对?”沈向晚看着平阳将军说道。
“嗯,可以,不过,你的信,算了,你想写就写吧。”平阳将军摆了摆手。
沈向晚开心地答应,然后将暖暖叫进来收拾东西。
平安将军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沈向晚收拾完东西又看了一眼平阳将军,然后福了福身,便退出了营帐。
“小姐,你说那金老头太不知羞,太不知道满足了,这次给他带来那么多菜,还给他带了那么大一壶酒,竟然还不满足,把酒喝光了,韩嫌我给他带的少,看我的眼神,一脸嫌弃。”暖暖在车上抱怨道。
“我就一点都没让他,我就这样指着他,我就说他,我就骂他,骂他不知羞,骂他脸皮厚。”暖暖鼓着腮帮子,掐着小腰,伸出纤细修长的手臂,学着刚才自己的样子。
沈向晚咯咯地笑,觉得暖暖特别可爱,伸手捏了捏暖暖的双腮。
一路上暖暖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全是在数落金五爷。
金五爷酒足饭饱,没有去睡觉,而是摇着折扇,端着一杯茶,一边品茶,一边走进了平阳将军的营帐。
“我看见你拉人家小姑娘手了,你真是老不羞,越老越无耻。”金五爷在平阳将军面前,摇着蒲扇,一边踱步,一边说。
“我什么时候?”平阳将军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金五爷,生气地说道。
金五爷转头看向平阳将军一脸生气,又紧绷的样子。脸颊竟然还泛起一丝红潮。金五爷怔忡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直笑的前仰后合,手掌拍在蒲扇上发出不断的啪啪声。
平阳将军被金五爷笑的心浮气躁,只想跳过去,狠狠的踹这个死老头儿一脚。
这一次与金五爷的心理战,他又输了,心里竟然莫名的跳快了几拍,而且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到又被揭穿,有种无地自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窘迫感。
他可是赫赫的平阳大将军,怎么会这样的手足无措。
“年轻人呀,年轻人。”金五爷仿佛是在唱歌一般,一边踱步一边手掌拍着蒲扇。
平阳将军深呼吸又深呼吸,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不再理会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继续处理他的军务。
半月以后,平阳将军拔营起寨,向南进军东吴。
沈向晚没有去送,自然也不能去送,只站在十里坡上最高的那个土坡看向军队前进的方向,尘土飞扬。
水木远远的站着也看向军队起拔的方向。
“水木,你是想跟着将军走对不对?不然你的心情也不会那么不好。”沈向晚说道。
沈向晚说话并没有看向水木,水木这一次也没有看向沈向晚。
“没有。”水木回答道。
沈向晚扭头看向水木,水木这一次站的笔直,目光悠远,没有局促感,说明他没有撒谎。
“水木,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特别特别好的那种。”沈向晚声音轻轻地说道。
水木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沈向晚,见沈向晚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水木顿时就红了,热的发烫,扭过头来只想跑。
“你看我那三个丫鬟,你喜欢哪一个?”沈向晚忽然说道。
水木撒腿就跑,转眼间跑的无影无踪。
沈向晚咯咯地笑,笑弯了腰。这个木头真是个大木头。
春去夏来,天气越来越热。酒棚阿公生意就像这夏天一样,那么火热。
不过沈向晚酒棚里的生意也稍稍有了一些起色。有的人会坐下来喝一碗酒,要一些点心来吃。点心虽然贵了一些,但酒是免费的。
最关键的是走的时候还能带走一些药酒,而这些药酒也是免费送的。
药酒免费送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来尝试。最关键的是,药酒免费送,并没有喝坏人,也没有被沈向晚讹诈,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些贫苦人的确是来免费拿药酒的。而有些人家并没有那么困难,所以也不好意思真的免费拿,便会顺手带一盘子点心离开,给一些银子。
沈向晚酒棚的生意竟然也就慢慢的做了起来。
时间又来到了秋季。秋高气爽。沈向晚的日子过得平淡异常。
她很少进城,进城了一般都是去宋家成衣铺。
这日,沈向晚又带着暖暖去了宋家成衣铺,做秋装。
春装夏装都在宋家成衣铺做的,所以秋装,荷花和水仙她们就不用再过来,也不用量尺了,这两个丫头已经长成了,身高和体量没有太大变化,就照着夏装的尺寸来做就可以。
不过沈向晚到了宋家成衣铺,只有一个女掌柜招待她们。
宋掌柜和他的夫人郭氏没有出来见她们。
“向晚小姐,我家掌柜今日有点事情,要不您改日再来?”女掌柜抱歉地说道。
沈向晚并不介意,其实做不做衣服都无所谓,反正他们整日都在十里坡,也见不了多少人。她主要是想和宋家处好关系,等着宋恒出现的那一天。
不过这已经半年多的时间,宋恒并没有出现。平阳将军也走了有将近半年时间了,也不知道东吴那边的战况怎么样。
她并没有给将军写信,不过水木应该会把他们这边的消息传递到平阳将军,她并不担心。
她这边过的安好,并不想打扰平阳将军。平阳将军在前方作战,必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好,没什么,我改日再来。”沈向晚笑了笑,站起来和暖暖一起向外走。
“我不去。我不见他,我都没见过他。”一个女子清脆响亮的声音从后院传过来,钻到了沈向晚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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