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据理力争“你对古上神的事迹如此了若指掌,若不是亲身经历过,恐怕没人可以记得这般清楚吧?”
他显然有些错愕,随即笑了起来“我的娘子,你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无人企及。边尘是古上神犼,年岁至少有数万,我不过活了几千年,我出生时他早已被封印,何来的认识?”
我恍然大悟“也对,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你说我为何会梦见他?难不成他是我前世…的夫君?”
夙沙受惊地咳嗽了几声,好笑地打量我“我一直很好奇,你这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啊?”
我继续猜测“不是夫君,难道是亲人?”
夙沙轻言细语地说了两字“阿呆。”
我视若无睹,想起明日要做的事情,对夙沙说“对了,夙沙明日我要留在村子里做一件大事。”
夙沙神情悠然,一语道破我的大事“襄城知州府的事情?”
我诧异不已“你怎么知道?”
他得意洋洋地说“人间的事情只有我想不想知道,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我小声嘟囔道,满是不悦“不就是你法术高强点吗?还什么只有我想不想知道,酸谁呢?”
夙沙倏然掌心搭在我的头顶,柔情蜜意地对我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尽管放手去做,身后有我,莫怕。”
我瞬间脸红心跳,立马别过头,嘴硬道“我才不怕。”
夙沙的目光挪向旁处,面红耳赤道“阿呆,你的衣裳都浸湿了。”
听闻我赶紧低头看向身上浸湿的里衣,酮体若隐若现。
我耳根子愈加发烫,猛地将整个身子浸泡在灵泉里。
我红着脸驱赶他“你还不走?”
夙沙反倒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我都坦诚相见好几次了,何必赶我走,我就坐着这里等你,绝对不偷看。”
我斟酌了一下,说“那你得把眼睛蒙起来。”
夙沙手指拂过眼前,一条白纱蒙住了他的双眼,说“这样总行了吧。”
我试探地询问夙沙关于知州府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知州府里是什么妖怪在作祟啊?”
夙沙回道“知道一些,那只妖怪的修为远在你之上,所以你可有想好什么应对的策略吗?”
我笑笑“见机行事算不算策略?”
夙沙哭笑不得“阿呆。逞英雄得给你自己留条后路,莫要到时让我守活寡。”
我调侃道“方才某人说让我尽管放手去做,怎么还没过今日就想反悔了?”
夙沙装聋作哑道“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骗子。”我玩心大发,施法将泉水凝聚扑打在夙沙身上。
夙沙一瞬间成了落汤鸡,看得我仰头哈哈大笑。
夙沙立马反击,朝我泼水。
我们玩的不亦说乎,神圣的一座瑶池竟沦为我们嬉笑打闹的场地。
转眼来到翌日清晨,我早早来到村子里,看见各家各户正往笼子里塞进母鸡。
姥姥朝鸡笼里塞进一只羽毛鲜艳的野鸡。
村民询问姥姥“祝阿婆什么时候家里也养了只母鸡啊?”
姥姥慈祥地笑道“昨天在山上捕的一只野鸡,村子里有难,我老婆子也得出份力才是。”
村民说“难怪颜色这般鲜丽,原来是一只野鸡,倒也怪可怜的,野生的还要遭这份罪。”
姥姥意味深长地应道“是啊。”
不出片刻,村外来了一匹人马,为首的是一位穿着五蟒四爪蟒袍官服的中年男子。
村长同中年男子交谈了几句后,中年男子派人清点鸡笼里的母鸡数量,确认无误扔下一箱银子就载着几十箱鸡笼离开了。
箱子打开的瞬间,众人不约而同发出惊呼,随即议论纷纷。
“没想到官老爷出手如此慷慨,竟然留下了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我们村从今往后数十年恐怕也不必愁吃喝了。”
“就是,我还以为官府是在搜刮民脂民膏呢。”
知州府的侍卫们正在将几十箱鸡笼往后院抬去,直到他们不小心将一箱鸡笼打翻在地,一只彩色的鸡趁势从笼子中溜出,扑腾翅膀在后院肆意横行。
侍卫们合起伙来围捕逃窜出来的母鸡,怎知母鸡行动极其敏捷,好几回都让侍卫们扑了个空。
就在此时,一位穿着华丽、梳妆抹粉的妩媚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怒气冲冲地走进后院,指着侍卫们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在做什么!弄得府里乌烟瘴气。”
其中一位资历较深的侍卫开口说道“回禀夫人,有只鸡不小心从笼子里跑了出来,小的这就将它抓起来,打扰了夫人的清净,肯请夫人恕罪。”
女子用手帕掩住鼻息,看着满地的鸡毛和污秽之物,满脸厌恶地说道“限你们半炷香把这里清扫干净,老爷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手脚麻利点。”
说完,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
侍卫们纷纷松了口气。
今日刚运来的鸡被安放在后院鸡棚,趁着四下无人,化身成母鸡的我总算可以歇口气了。
可闻到恶臭的鸡屎味道,我忍不住地想要呕吐。
我赶紧逃离这个鸡棚,偷偷溜进后院的花圃,看见一位侍女正在偷懒打瞌睡。
我计上心头,用法术将侍女隐匿起来,自己再化身成她的模样。
这样我就能正大光明地在知州府来去自如了。
就在这时,方才搀扶知州夫人的侍女走进花圃,吩咐我“小闫,夫人让你送一盆含苞待放的月季去她房里。”
我爽快地应下,机会来了。
我挑选了一盆极好的月季跟在侍女的身后,悄然观察走过的道路以及四周情形。
那棵槐树究竟被种在何处?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一个叫亭芳居的寝所。
侍女在外通报“夫人,小闫给您送月季来了。”
房里传来夫人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侍女好心提醒我“切记,进去后不要再出言不逊顶撞夫人了,否则你就要被夫人逐出府了。”
我迷茫地颔首,这张脸的主人昔日还顶撞过夫人?胆子真不小,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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