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环境里四周闪烁着微弱火光,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朝我靠近。
我手掌凝气攻击,待我走近,才看清烟消云散的是越禾的那只蝴蝶。
看来小孩就藏在这里。
我壮着胆子,扯开喉咙喊道“我找到你了,你可要愿赌服输。”
半空回荡我的声音,却不见有人回应。
我借助微光环视四周,隐隐约约看到前方停放着一个长方块的大盒子,好奇心驱使我走近,一看竟是一口密封的水晶棺材。
模模糊糊可以看出棺材里躺着一个男子,模样应是不错。
正当我打算趴在棺材面细细打量男子的模样时,倏然脚踝一紧,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地僵硬在原地。
紧接着,颤颤巍巍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我的耳里“还我命来。”
我紧张的吞咽了几下唾沫,说道“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吓我?”
小孩被拆穿后,站起身来,双手环抱在胸前说道“既然你明知我是在吓你,你还是被吓成了这副模样,是你胆量太小还是我有这么可怕?”
我承认“是我的胆量太小。”
小孩摊开掌心的那颗糖果,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敢在糖果上下秘术,若万一我未将这颗糖拿走,你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我颔首“我只敢赌这一把,若是你未拿走糖,那我自认倒霉。”
小孩突然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犀利“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找到这里?”
我纠正他的问题“你这话就说错了,不是我找到的,是我不小心失足掉进来的,纯粹意外。”
小孩沉思须臾,幻化出一支黑色羽令,传递到我面前说“我言而有信,不过我不方便露面,你就将这个信物带上去给旋龟,他一看便知是我。”
我欢天喜地地将羽令收入囊中,向他道谢。
我目光投向他身后的那副水晶棺材,请问他“我斗胆冒昧问一句,那副水晶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何人啊?”
小孩顺着我的目光侧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个字“神。”
神?我震惊不已。
当我想要凑近看棺材时,场景倏然转换,我回归遍地珊瑚的地面,看来我是被强行逐客了。
我握紧手中的羽令往观景台赶。
还未走近,我就大声吆喝着“我看到黑珊瑚了。”
阿龟爷似乎在同夙沙交谈什么,神色过于凝重,看到我的出现立马终止了谈话,二人若无其事地看向我。
我摊开掌心,展露出那支黑色羽令,说道“黑珊瑚竟然是个小孩,他就给了我这个,他说只要您看见这个信物,就知道是他。”
阿龟爷看见我掌心的羽令,瞠目结舌“这支黑色羽令独一无二,你竟然能看到他?”
我疑惑道“他也说过同样的话,他…很难被人看见吗?”
阿龟爷神情复杂地同夙沙对视了一眼,随即对我说道“你要找的人已然出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蹙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远还是近呀?”
“需你自己揣摩。”阿龟爷的目光再次落在我手中的羽令上,继续说道,“羽令既然他给了你,它便是你的了。”
我赶忙摆手拒绝“我的?不行,小孩未曾说将羽令赠予我,我不能收,还是得麻烦您哪日还与他。”
夙沙也出声说服我“阿呆,你就收下吧,既然他选择将这支羽令给你,想必也没打算再要回去的道理。”
我斟酌再三,决定收下这支黑羽令,虽然不知它的用途是什么。
路上我几番欲言又止,心里纠结到底要不要同夙沙讲述我在珊瑚海里发生的事情时,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他坚实的后背,左右踉跄两下才稳住了脚跟。
夙沙转过身来,说道“我是你的夫君,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无须遮遮掩掩。”
我左右张望一番,确定四下无人后,轻言细语地同夙沙讲道“我…我方才在珊瑚海的时候,误入了一个结界,结界里有副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小孩说那个人是神。夙沙,你说阿龟爷会不会做了什么坏事?为何神的尸体躺在那里?”
夙沙反倒问我“你可有看清他的脸?”
我摇摇头。
夙沙随即说道“阿龟爷未曾干过坏事,黑珊瑚素来喜爱捉弄人,我猜他说那副棺材躺的是神也是在逗你玩。”
我半信半疑“他有这么调皮捣蛋吗?”
夙沙颔首浅笑“他今日不就捉弄你了吗?让你一直找不到他。”
我立马认同了他的话“对,你都不知晓他今日有多调皮,好在我聪慧过人,懂得随机应变,否则我今日就要他捉弄得团团转了。”
在云吞海一待便是半月,每日与夙沙形影不离,未曾落下一场的日出日落,身旁的人都是他。
似乎对夙沙的恐惧彻底烟消云散,反倒多了几分欢喜的情愫。
半月以来,与白启的斗嘴中拉近距离成了朋友,白日里闲来无事就去珊瑚海同阿龟爷饮茶闲谈,只是再也不许我踏进珊瑚群里,所以我也没有机会再见到那个黑珊瑚小孩了。
当然我也没忘记修炼,自从上回晋阶以后,越禾对我愈发严厉,连夜里做梦都未曾放过我,各种咒术如同翻江倒海般向我扑来,将我深深淹没,妥妥的严母风范。
而阿岚就似慈父,每当我疲倦不堪时,阿岚就会想方设法地哄我开心,是我忘却烦恼的一剂良药。
我依依不舍地向阿龟爷告别“阿龟爷,多保重。”
阿龟爷背过身去擦拭眼角的泪水后,沉沉道“小女娃子,日后记得再来云吞海看我这老头子。”
我热泪盈眶“好,我不会忘记的。”
“丑八怪,这个给你在路上吃。”白启拿出一层的食盒递给我。
正当我为他的行径感人心脾时,白启又幻化出三层的食盒,我眼眶打转的泪花顷刻消失。
他千叮咛万嘱咐“这一提全是夙沙大人的,你且得保管好了,不许偷吃。”
果然,夙沙大人才是他的心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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