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实起身时一顿,冷冷的开口“痴心妄想!”
确实是。
梁浅月在心里点点头,又转向宴墨,此时她的目光蒙上一层担心“三皇子的野心已经昭著,很难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你要小心,顺便你告诉宴令尔,让他准备好应对各种事情。”
不知为何梁浅月老是心绪不宁,总感觉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你放心,宴令尔心里是有数的。虽然常常……嗯……不是那么靠谱。”宴墨对着梁浅月眨了眨眼。
自己的这个姑娘自身尚且难保,却还在为他们策划,聪明冷静,才智过人,他怎么能不爱。
梁浅月被宴墨逗的扬了扬嘴角。
萧楚实此时走了出去,在牢内一番检查无果,他打算去来路看看。
依他的身份进出死牢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宴墨却不可以,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会见梁浅月。
“你们尽量快些,免得消息被人透露出去。”
留下这句话萧楚实已经走了出去,宴墨知道他破案时的认真,他确实也有些事情要问梁浅月。
“浅月。”宴墨突然将她的身体板正,认真的语气让梁浅月有些孙名。
“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你在金銮殿上,曾说你身上也有块玉佩一直戴在身上是不是?”
“是啊。”梁浅月坦诚道“那是幼年一位朋友送我的。”
“是……哪位朋友送的?”
宴墨突然有一种预感,她才是他小时候遇见的那个人,在他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帮助他,陪伴他。
“这个……”梁浅月来到这个世界,穿进了梁浅月的身体也拥有了她的记忆,努力搜索着以前的记忆,才想起这块玉佩的渊源。
“这个玉佩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是梁府的庶女,不受待见,只知道那个男孩子很漂亮,穿着漂亮的衣服,衣服上绣的羽毛……”
梁浅月陷入回忆中,幽幽说道。
“那个小男孩在哭,然后小女孩就哄了她。”
宴墨突然抓住她的双肩,那双如黑夜的的眼睛放满了星辰,晶晶亮亮“对不对浅月?”
梁浅月不明白宴墨为何激动,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记忆中的确如此,那是梁北山的生辰,小男孩陪父亲一起参加宴会,而小男孩却在歌舞升平的大厅跑出来,一个人在湖边哭泣。
那个小男孩,很漂亮,穿着很漂亮的衣服,衣服上绣着羽毛。
“是你!”
再次被宴墨一把搂进怀中,梁浅月整个人是懵的,直到在他低低的笑声中,搂上了他的腰。
被勒的透不过气时宴墨才放开她。
“我初次见你,总觉得你熟悉,却不知在哪见过,原来你才是当年那个女孩子,我还一度认成了梁越泽。”
在时光的荏苒下,他们彼此都有错交,却也在命运的温柔对待下,在时光的某一刻,绽开爱情的花朵。
在他七岁的时候,宴墨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
娘亲是得病去的,小小的宴墨抱着娘亲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那个时候他才有了死亡概念。
父亲常常红着一双眼睛,却也心忧他,便应邀带他去梁府参加宴会,他想着一切都会过去,孩子天性总是快乐的,许是这一出来就会淡化这件事情。
这一日正好是梁北山的生辰,小宴墨来梁府参加宴会。
可是小宴墨却无法沉浸在杯盏交融中,趁着宴会达入,他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
偌大的梁府,宴墨也不知道去哪,这是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在哪,只知道哪里都没有娘亲,没有娘亲对着他笑,走着走着他蹲在一处湖边大哭。
湖水幽幽远远,不时的泛起涟漪。
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会在这遇到与他纠缠一生的女子。
“咦?你哭什么呢?”
一个女童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宴墨仿若依旧哭的惨烈,树上的鸟扑棱棱的乱飞。
“诺,别哭了,很难听的。”
小女孩递过一块洗的发白的手帕塞到宴墨的手里,宴墨埋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此时,圆月高悬,照的整片湖亮晶晶的。
“你为什么哭啊?”
小女孩坐在一旁,脱了鞋袜,用脚不时的拍水,她的两条麻花辫垂在两边,一动一摇的霎是可爱。
“你被欺负了?”小女孩问,看着男孩子依旧埋头哭泣,不免生出了好奇心。
她常常与母亲在北苑住,府里的姐妹也都不愿意和她玩耍,就连父亲生辰都不让她去。
府里唯一的好朋友就是春豆,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春豆一起在北苑玩耍。
看到这个小男孩,小女孩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事情。
“不是啊……那就是你家人对你不好?”
没反应。
“唔…还不是啊…”
“那就是你犯错误了,乖,犯错误了不要怕,你爹爹不会打你的。”
依旧没反应。
借着月光,小女孩看到男孩漂亮的衣服,上面绣着很多很多的羽毛,小女孩忍不住去摸一下。
小男孩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小女孩吓得立马收回手。
“你长的好漂亮啊。”
年龄还小的小女孩并不知道男孩子不能用“漂亮”形容,只觉得宴墨的粉雕玉琢的小脸比他大哥哥的脸蛋还漂亮。
“我……”小宴墨带着哭腔“我娘亲走了。”
说着,眼泪又是刷刷的掉,长睫毛扑扇扑扇,小女孩觉得都能夹死蚊子了。
“走了?”小女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宴墨满是泪水的小脸,不由问道“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爹爹说,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很美,娘亲在那里很开心,不会回来了。”
“可是我知道,娘亲并没有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看见她了,她躺在床上睡着了,我怎么叫她都不理我。”
小宴墨抱住自己的双腿,肩头不住的抽噎,让人很是心疼。
“后来爹爹就把娘亲放进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爹爹说那是我娘亲去远方带的床,从那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娘亲。”
宴墨的声音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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