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勤苦笑连连：「之后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了，之后再说吧。乔乔和你不一样，她实在不是一个事业心重的人。」
他当经纪人这么多年，最怕的就是乔乔这种没一丁点事业心，干什么都当玩儿似得人。
如果乔乔不是他媳妇儿，他都懒得多看乔乔一眼。
因为这种人，你就把考试的正确答案给她，她都不见得能背下来。
在这种人身上投入的多，损失的多，投入的少，损失的少。
只要投入，就得赔。
白鹿：「乔乔是怎么想的？我看她这次蛮认真的，很想拿下这个角色好好拍戏，当个演员。」
高凡勤太了解自家媳妇儿了，他叹气：「乔乔这次是很认真，但她和你依然不一样，她不是喜欢拍戏，她更没把拍戏当她的职业。她这次认真，是因为你激励了她，她不想被你甩下太远。她也想拍一部好作品，演好一个角色。至于别的？她一点都没想过。」
白鹿：「哎呀，乔乔就是这样的嘛。她没想，你帮她想不就好了吗？你帮她想好了，有了规划，有咱们在，还愁乔乔发展不好呀？」
高凡勤：「所以我说走一步算一步。先让她拿下这个角色，好好演了这部电影。至少让她在演员这个职业上，留下一个能被观众记住的角色，别让人家提起乔纤宜，就只能想到她除了演员之外的一切。」
以后人家想到乔纤宜，只能想到乔纤宜的心直口快，想到乔纤宜怼黑粉，想到乔纤宜骂人。
问起乔纤宜这个演员有什么作品，有演过什么角色，想半天都想不起来。
乔乔不介意，他介意。
他不乐意听到别人这么说他媳妇儿。
所以他得让他媳妇儿在演员这份职业里，留下点成绩，哪怕就一点。
之后，之后就看乔乔还想不想当演员了。
她想当演员，老师是影帝影后父女俩，资源是任她挑，她自个儿得努力。
她要不想当演员，那她就在娱乐圈随便玩玩吧，上上综艺，发发美照，由她高兴。
白鹿提醒道：「拍完张一峰的戏，乔乔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当演员，不想再进组了。」
高凡勤语气淡淡：「黎咏诗已经是这样了。她来找我哭了十几次，说她不配当演员，她端不住这碗饭，她没天赋。」
白鹿：「……瞧瞧张一峰作的孽！」
高凡勤：「我让她这部戏拍完好好放个假，调整好心情再回来。她哭着走了。」
白鹿：「要不……还是别让乔乔拍张一峰的戏了，容易留下心里阴影。」
高凡勤：「试试。说不定拍完张一峰的戏，乔乔会对演员这份职业有不一样的感受。至少让她知道，演员不是这么简单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当演员的。」
白鹿：「高总，我觉得你在影射谁。」
中枪的人好大一片哦。
高凡勤：「反正不是含沙射影你。」
他敲了一下茶桌：「鹿总，正好提起这茬了，跟你说点正事儿。」
白鹿打起精神：「说！」
高凡勤：「你说我老套也行，说我古板也罢，我始终觉得，赚快钱不是个长久之计。不管哪行哪业，想长长久久的干下来，就得有真材实料。」
白鹿：「高总的意思是？」
高凡勤：「找流量，找漂亮的脸蛋拍点古偶剧和小甜剧，是赚钱，但这都是赚快钱。陆鹿高已经赚了不少快钱，目光还是要放长远。」
白鹿点点头：「这次，我支持你。」
高凡勤笑了：「马副总是你爸爸送过来的人，我跟他分歧很大。」
因为这事儿，他和马副总也吵了很多次。
他始终觉得还是得产出点有质量的东西，赚快钱长久不了。
鹿总要的是娱乐帝国，不是一个快赚钱，狠捞几年就拍屁股走人的赚钱工具。
马副总把流量，把粉丝，捧得太高了，看得太重了。
一切向流量低头，一切向粉丝看齐。
短期内一定能赚的盆满盆钵，可这不是他要的，也不是鹿总想要的。
说的升华一点，陆鹿高得守住自己的文化阵地，然后再向外输出自己的文化。
说的质朴一点，陆鹿高想一直赚钱，赚更多的钱，就得保证质量。
餐厅修的再华丽再漂亮，只能吸引一时的客人过来拍拍照。
只有菜的味道好，餐厅才能一直吸引客人。
口碑相传，以后大家都知道陆鹿高的菜，不但干净卫生味道好，品类还多，想吃什么，陆鹿高都有。
那么陆鹿高这块招牌，才算是立起来了。
往后只要大家肚子饿了，第一个就会想到陆鹿高。
那陆鹿高还怕没生意吗？
生意不要太红火哦！
可马副总的想法，也不能说错。
餐厅修的够漂亮，先把客人吸引过来。
端给客人的菜就那么几样不要紧，客人喜欢吃就行了，炸鸡汉堡的快餐，也有很多客人喜欢吃。
客人喜欢什么，就给客人做什么，别管东西好不好，客人喜欢最重要。
这样客人才愿意掏钱，陆鹿高也才能赚钱。
与其认真钻研菜谱，做出古代皇帝御桌上的御菜，也不见得现在的客人喜欢吃，不如就做客人喜欢吃的快餐，赚钱啊，只要有粉丝愿意买单，那就稳赚不赔！..
马副总可宠着可宝贝流量了，但他宠着的只是流量，并不是具体的某个人。
流量在马副总眼睛里，就是个被包装的商品。
有价值就好好宠着，没价值那就扔了，再换下一个，好好包装继续推出市场，继续赚粉丝韭菜的钱。
马副总把粉丝看作衣食父母，可他也打心眼的瞧不起这些衣食父母，他也只把这些衣食父母当赚钱的韭菜。
马副总和童易明是一类人。
和高凡勤，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凡勤说的很直接：「之前陆鹿高在高速发展的时期，我和马亮的观念冲突被掩盖了。现在陆鹿高已经走到了第二阶段，要确定方向了，我和马亮的观念冲突只能被摆上桌面。」
已经没有办法再掩饰了。
白鹿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首先，我先表个态，高总，我是支持你的。我肯定永远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高凡勤挑眉：「可是？」
白鹿摊摊手：「可是现在流量当道，粉丝疯狂，这钱确实好赚。你让我放弃不赚这钱，我放不下，眼馋啊，太眼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