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城剧场。
这里和未来的江城大剧院不是同一个位置,在市区,今天没有演出,空了出来,被杜明租了下来。
晚饭后,三人来到这里。
偌大的剧场空空旷旷,只有一盏灯打在舞台正中央。
“等等吧。”
杜明似乎知道其他人会迟到,点了支烟。
陆绊看了一眼周围,很快,第一个人就来了。
那是一名看起来大腹便便,被美酒和食物蛊惑了的男人。。
他穿着马褂,脚步沉重而急促,脸上油光发亮,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
“杜老弟啊,你这个位置也太难找了,我让司机兜兜转转好几圈才找到呢。”
他和杜明似乎也认识,一开口就是熟稔的语调。
“别开玩笑了吧,这天下要是还有七爷认不出的路,那我可得见识见识。”
杜明寒暄道,随即介绍。
“七爷,搬山寻龙的传人,祖上那可是皇帝钦点的摸金校尉。”
“可别,现在哪还有什么皇帝,叫考古,考古。”
七爷纠正道。
看他的衣着打扮,生活状态,&bsp&bsp这个时代的考古带来的收入肯定不少,陆绊想到。
“我听说这次的玄君之争,&bsp&bsp许多人都看着呢,&bsp&bsp杜老弟,&bsp&bsp你看我这平常都忙来忙去的,也就过来凑个热闹,&bsp&bsp尊重尊重传统。”
七爷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油腻肥宅大概就是这么个模样吧。
“哟,何老弟,&bsp&bsp好久不见呐,这位是?”
他注意到了何冲与陆绊。
“我叫陆绊,目标是成为玄君。”
陆绊当即答道。
“?”
七爷有点懵。
“真、真会开玩笑。”
他又擦了擦汗。
这时,第二个人到了。
那人看了眼周围,&bsp&bsp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这是一位女子。
看起来约莫三十多的年纪,穿着这个时代女子常见的旗袍,风韵犹存,&bsp&bsp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优雅的气息。
几个人之中似乎只有七爷认识她,&bsp&bsp这位大腹便便的“考古学家”出声说道。
“这位是唐家的后人,唐缺唐小姐,她家是缝尸匠的世家。”
“缝尸匠”
陆绊实在没办法将这女子与这个职业联系起来。
唐缺的视线扫过,&bsp&bsp只在陆绊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bsp&bsp她打过招呼,&bsp&bsp便坐在了一侧,与几人隔开。
“缝尸匠镇压鬼魅,学的都是横练的硬功夫,&bsp&bsp看不出来这位唐小姐还有这样的高超技巧。”
杜明调侃了一句。
后面两个人是一前一后出现的。
先出现的那位穿着短衫,尽管已经白发苍苍,但看起来精壮而干练,&bsp&bsp腰间配枪,目光敏锐。
“老朽是百里行走的石不闻,&bsp&bsp我家的几个孩子都不成气候,不来献丑了。”
他作揖道。
后出现的则穿着崭新的西装,四十的年纪,眼里有狡黠的光芒。
“在下是摘星一门的戴远洋,&bsp&bsp各位多多担待了。”
“还有人吗?”
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bsp&bsp陆绊数了数,&bsp&bsp大概还差一个裁纸官。
“开始吧。”
这时,&bsp&bsp一个声音幽幽地从剧场一隅传来,众人循声看去,一个戴着墨镜,打扮古朴的老人正拄着手杖,坐在那里。
谷<spa>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的,就好像从一开始他就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一般。
“张老,您可真是神出鬼没。”
杜明说了一句,随即向其他人介绍。
“裁纸官一脉的张老,参加过四次玄君之争的老前辈了。”
“呵呵,只是个普通的瞎老头罢了。”
他声音低沉地答道。
“参加了四次,岂不是四次都没能赢到最后?”
陆绊下意识脱口而出。
“”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咳咳,各位,我们这次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接下来的玄君之位,按照传统,我们将会展开一系列比试,决出最后的胜者”
杜明还没说完,就看到有人举起了手。
那是衣着光鲜的戴远洋。
“戴先生有什么高见?”
杜明按捺住思绪,询问道。
“是这样的,我呢,之前一段时间都留洋海外,接触了许多先进的国家,这一次我回来,主要是受到恩师的嘱托,他对于我们这些九流的能力与技巧很感兴趣,他的国家目前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我想邀请各位一同参与研究,出国访问。”
戴远洋直接地说道。
“同时,玄君留下的遗产,就这么一直被封存在江城山里也太浪费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将其拿出来妥善利用,为大家谋福祉。”
他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哎哟,这可坏了规矩,戴老弟,咱们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暗地里的事情,就让它们埋在土里,可不能随便挖出来,你还是收回你刚才的话吧。”
七爷最先开口,他劝说道。
“各位,现在时局动荡,战乱不休,大家都是有能力的人,良禽择木而栖,没必要为了这些传统而限制了自己,玄君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不过是土皇帝罢了,不如和我一起,去海外,金钱美酒,应有尽有。”
戴远洋并没有接受七爷的提议,而是接着说道。
“在国外,有和我们类似能力的人也不少,他们经过科学的研究和开发,都有了更强的力量,与其在这里蹉跎,不如一起去谋一番事业,怎样?”
闻言,七爷的脸上也不太挂得住了。
“上次来的摘星,我记得叫戴远征来着?”
忽然,那眼睛瞎了的裁纸官开口了。
“对,那是我的哥哥。”
戴远洋以为是对方心动,便立刻答道。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瞎子张又问道。
“这,我当时在海外,只听闻噩耗,不知道细节,愿闻其详。”
戴远洋迟疑片刻。
“他试图盗窃那些抢了咱们那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字画和珍宝运回自己国内的洋人的火车,被发现之后乱枪打死,尸体被挂起来晒了三天三夜都无人认领,还是我这个瞎子趁着夜色,将其拿回来好生埋葬的。”
瞎子张语调平淡地说道。
“这张老,时代已经变了,我见识过那些洋人的坚船利炮,各位的能力再诡异,再强大,也难以抵挡子弹和炮火,我是真的为了大家着想。”
戴远洋辩解道。
“不用执着了,戴先生。”
何冲这时候忽然开口。
“我这人眼睛好,见不得太多脏东西,如果你这次想说的就是这些,那么请回吧。”
“我身为九流之一,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参加这一次的玄君之争,或者,你可以尝试击败我?”
戴远洋也收敛起了之前的和善,变得严肃起来。
“好啊。”
何冲扶了扶眼镜。
下一刻,他忽然起身,与戴远洋的距离骤然间减为零,他右手虚握,手掌缓缓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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