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群山之巅,朱厌突然开口,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当那巨大的山岳、以及山中的佛寺,在那氤氲的迷雾下若隐若现时,朱厌望向了空宁。
“这个佛寺,不大对劲!”
而下方的大湖之中,血魔上人夫妻、常无欲、岳山、灵梅仙子,五大妖王已经停下了接引的术法,直接飞身而起、进入了那悬在大湖上方的山岳之中。
其气息,彻底从现世隐没,遁入了另一片虚无的维度。
纵然此时的灵若寺,已经无限接近现实的维度,几乎与现实重叠。
但终归没有彻底降临现界。
所以遁入虚无中的五大妖王,算是离开了现世。
空宁望着这一幕的发生,望向了身边的朱厌,皱眉道“怎么说?”
朱厌的剑者直觉,敏锐无比,空宁必须重视。
而朱厌则仰着头、死死的盯着虚空中那巨大的山岳,缓缓道“剑告诉我,这佛寺之中,有意料之外的某种危险……只是那危险,隐藏得很深。”
空宁眉头紧皱“意料之外的危险吗……”
这指的是什么?
空宁心中警惕,但朱厌却感觉不到更多东西了。
毕竟朱厌的直觉虽然准,却也只是某种加强效果的心血来潮,并不能预知未来。
所以他只能察觉到佛寺中的气息有某种古怪,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古怪。
这古怪,或许只有空宁他们亲自进入灵若寺,才能知道了……
山巅之上的空宁,并没有贸然行动。哪怕目送五大妖王进入了灵若寺,也依旧停在原地不动。
他对灵若寺里的秘宝,并不渴求,在意的是柳如雪、婉儿,还有采薇的性命。
若是苏妍不进这灵若寺,他便不会进去。
不过那妖女并没有让空宁等太久。
五大妖王进入灵若寺后不久,一道遁光便从远处而来、直奔虚空中沉浮的诡异佛寺。
群山之中,留守的妖将们纷纷阻拦。
然而妖女的轻笑声响起,所到之处,浮月洞的妖魔们纷纷噤若寒蝉。
厌居境的气息在天穹上浩荡,直接吓得这群妖将不敢动弹、更别说前去阻拦了。
最终,妖将们眼睁睁的望着那道遁光飞到浮空大山下方、消失在那道通往虚无维度的门户之内。
山巅之上的空宁,表情复杂。
那遁光之中,除了苏妍以外,还有三道浑身僵硬、提线木偶般被拖着飞行的身影。
分明就是婉儿、采薇,还有柳如雪……
这妖女,真的将她们带进灵若寺了。而且连采薇这个小丫头都带进去了……这妖女到底要做什么?
空宁看不清到妖女的真实意图。
身旁的朱厌,则微微呼出了一口气,道“圣女进去了……”
朱厌的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冷漠。
然而空宁看得出来,朱厌的眼神心境,出现了某种波动。
纵然剑者心意坚定,但曾经救了他性命、庇佑了他数年的圣女,最终却走向了敌对的那一方……或许朱厌的心情,比此时的空宁还要复杂吧。
拍了拍朱厌的肩膀,空宁道“好了,进去吧。”
“若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就好。虽然这妖女,很少说实话。”
“但亲口问出来,哪怕得到了谎言,最起码不会留下遗憾。”
朱厌微微一怔,随后点头,道“多谢宁兄开解……”
风雪之中,剑者的眼神再次平静冷漠了下来。
他望向前方的灵若寺,道;“走吧。”
沉默寡言的剑客,不再说话。
他与空宁同时飞身而起,朝着下方的大湖飞去。
在那里,有通向虚无维度、灵若寺的大门。
大湖上空,那些刚被苏妍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动弹的妖将们,如今见到又有人过来,纷纷回过神来、大喝阻拦。
“何方宵小!此路不通!”
妖将们气势汹汹,怒喝不已,直接摆开了阵势。
毕竟眼前飞来的这两人,气息寻常,并没有刚才那位厌居境老妖那般可怕。
拦不住厌居境的千年老妖,还拦不住你们?
浮月洞的妖将们,似乎要在这里找回场子,纷纷怒喝。
然而飞在前方的朱厌右手并指成剑,轻描淡写的在虚空中划动。
瞬间,锐利无匹的剑气长河在天穹之上爆开。
浩荡的锐利锋芒,宛如刺破黑暗的光,径直的落入妖魔群中。
狠狠的犁开。
大湖上空,鲜血迸溅,无数残肢断臂纷纷飞舞。
竟然是一剑,便扫灭了所有妖将的阻挡!
妖魔们的凄厉惨嚎,在群山之中散开,听得人头皮发麻。
远远望着那边动静的小女孩,吐了吐舌头“哇!好可怕的剑气……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绝顶高手?这剑气,好强啊!”
幽冥老怪惊叹无比。
银发魔女面色阴沉,远远的望着那两个男人强势无比的犁开浮月洞妖魔的阵线、进入虚无门户,道。
“这人,好像是黑莲教的掌印大真人,上阳真人……真名朱厌。”
霜晨月道“可据我所知,此人似乎没有多强,为何现在会如此可怕?”
霜晨月望向了幽冥老怪。
幽冥老怪一脸无辜“师姐你望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万事通,我知道的信息不比你多。”
“阿大阿二被杀害后,我就成了孤家寡人,根本没人使唤,可怜极了……”
小女孩可怜巴巴的诉苦。
霜晨月冷哼一声,道“那就不要废话,直接进去!”
说着,银发魔女飞身而起、径直的飞向了前方的大湖。
小女孩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摇头道“师姐还是这么心急,一见到师父那个老不死,就急了……哼哼……”
小女孩说着,脚下遁光升起,带着一袭素白衣袍的年轻僧人飞向了前方的虚无门户。
寒风之中,那白衣僧人双手合十,表情怀念。
望着灵若寺在视野中越来越近,名为净心的僧人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怀念的笑容。
然而他的身体,却发生了某种古怪的变化。
正午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时,竟好似穿透了他的身体。将这白衣僧人,显得有些透明,彷如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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