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向通河府求取救兵的人也没个音讯回来,不过柳渊也不太指望通河府。
上将军潘夫都折了进去,那贼首鹿梧正在通河府肆虐,如今通河府能自保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想起榆次?
和柳渊想的不同,在通河府,还是有人惦记着榆次府——比如鹿梧。
当日,鹿梧只是匆匆整军三日,并未掉头攻入榆次,而是率军打入通河府。
上将军潘夫阵亡,两名副将一人被虏,一人失踪,通河府群龙无首,留守都尉不敢出城野战,只得紧守门户,任由鹿梧带领人马肆意纵横。
鹿梧打破了位于通河府西侧的辛集县城,大军在此停留整顿,终于等来了榆次府消息。
“报大将军,陈强校尉命人带来消息,已将兴定县,张南县、尚义县等三县之地打通,沿路河流溪道均有人员接应;应元校尉那边也接上头了,只等将军亲自出马。”
陈强原本就是榆次府绿林大佬,现在重操旧业,召集人手,在如今局势下,混乱三县之地并不算困难。
“好!”鹿梧双眉一扬,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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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是兴定县大户王家族人。
论起辈分来,他要叫当代王家族长一声三爷爷,当然,他认识人家,人家是不认识他的。
不过,凭着这一点微末裙带关系,王三还是弄到一个郡县兵位置。
不要小看这个位置,有着郡县兵身份,家里就可以不用每年服劳役。
兵役比劳役更危险,不过那是指边兵。
郡县兵则大多在本地服役,一个月集中训练两次,服役半个月,还管饭食,有微薄军饷,有军营住宿,只是铺盖得自己带。
而劳役不但没钱拿,不管饭,得自带干粮,若是吃光了或者丢了,买饭比外面还要贵的多。
王三穿着一件挂袄,抱着一杆红缨枪,缩头缩脑的在城墙上巡视。
秋天的清晨多雾,今天也不例外。
王三从城墙垛口处探出头去,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城墙上无人攀援,就连忙把头缩了回来。
如今地方不靖,盗匪横行,昨日执勤的老赵,就是探头的时间长了些,被人一箭射中腮帮子。
虽然疼的呜嗷乱叫,但老赵居然没死。
大家都为老赵命大感到庆幸,全都是一脸同情——直到老赵喝水时,水从脸颊上喷了出来。
当时就有几个小混蛋忍不住笑场,王三虽然没笑出来,不过也有些憋的难受,不得不赶紧告辞。
再过一个时辰就该换班,到时候可以回到下面装模作样的训练一番,然后混到天黑就可以回营房睡觉。
只是这时,远处传来隐隐闷雷。
王三望了天上一眼,天上白云朵朵,绝没有要下雨的道理。
王三再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道路上的雾气中,似乎有一条巨龙般的庞然大物直奔了过来。
王三觉得自己的汗毛全竖了起来,他双手握紧长枪,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
片刻后,那庞然大物冲出雾气,来到城下,然后没有半分停留,绕城而过——那是看不到头的骑兵阵列!
王三先是松了口气——虽然他也没打过什么像样的仗,不过人家没有攻城的意思还是看的出来的——然后王三又紧张起来,连忙吹响竹哨。
如此数量骑兵经过,不发出警报那就是失职,是要吃鞭子的。
城下待命休息的士兵一阵大乱,各队队正喝令士兵上城防守,却有的人却把长枪一扔,撒腿就跑。
不过还好,那骑兵队伍并未攻城,只是其中一名骑兵策马离队,大喝道“传大将军令,限兴定县三日内开城投降,如若不然,城破之日,灭城中大户三家,吏员皆死!”
说着,那人用弓箭射了一封书信上来,然后还没等王三将这信交给守在城上的营正,便直接归入队列,策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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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神压着速度,不紧不慢的在官道上奔行。
实际上,若不是要照顾身后的一群小弟,黑神早就撒开四蹄,跑的无影无踪了。
一般来说,一军主将都是要呆在队伍中段,好掌控大局,指挥军伍。
不过鹿梧没这个习惯,黑神更是不喜欢有别的马跑在自己前面,更加上此行百里奔袭,决不能让任何看见这只骑兵队伍的人超过去,所以鹿梧一马当先,手握骑弓。
凡是骑着马,见了这骑兵队伍,掉头朝榆次府城方向跑的骑士,都被他一箭射下马来——也许有些人不是探子,但行军打仗,从来不缺少枉死之鬼。
鹿梧手中这柄骑弓名叫雷锻,是采取山中一段千年龙血藤,被雷击中后,余下的残躯制成,拉力虽然只是四石半,但射出去的箭,绝不逊色与寻常三弓巨弩,只比八牛弩差一些,是一等一的兵家宝物。
这弓乃是吴国王廷珍藏,并非钱能买到的东西。
另外说一句,鹿梧如今身上铠甲、头顶金冠也换成了吴国王廷珍藏,甲名玄武,冠名朱雀,倒是手中长戟还是当初原装的垃圾货色。
不是吴王不舍得一件兵刃,只是像鹿梧这等超阶强者惯用的兵刃,接受真气长期贯注、洗刷,早已形成了内部真气导通网络。
这种兵刃在其他人手中还没什么异常,可在真正的主人手中,发挥出来的威力,绝对远超寻常兵刃——其实这就是绝大多数传世神兵的由来。
所谓神兵择主,便是在真气性质和精神波动上,吻合兵刃最初原主特征之人,才能获得神兵的青睐,发挥出神兵威力。
不然被其他人拿到手中,也不过是一段坚韧锋利的顽铁罢了,甚至因为内部真气网络的存在,更加难以贯通其他真气。
从通河府辛集县到榆次府城一百四十里路程,鹿梧率领一千骑兵,每人双马,中间只在张南县与尚义县之间陈家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辰时末,便赶到榆次城下。
大队人马在后,鹿梧单骑突出,直奔城门。
“快、快关城门!”城墙上,远远看见有大队骑兵奔来,负责守卫城门的营正孙门大喝发令。
只是他话音刚落,一柄短剑突然从他背后刺入,断送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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