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周氏顺着佛明愿的思路想下去,弱弱问道:“因为憋了他们几天,世人皆是得不到的才最好,所以等咱们家再去镇上,反响会很好,对吗?”
佛明愿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对,不仅如此,还能让那些效仿咱们家,却做不出咱家精髓的人,断了抢生意的心思,到时候直接趁着反响最火爆的时候,在镇上开一间大排档,不光可以吃小龙虾,还可以做其他的好吃的,将容家的招牌做起来。”
“开铺子?”容周氏呢喃一句,搁以前这种事他们连想一下都不敢,可是现在,她竟然有点心动。
“对,在镇上开铺子,咱们容家的酒楼,要么不做,要么就要一鸣惊人,在镇上彻底打响名声。”
容周氏反应过来,看向佛明愿,“在镇上开酒楼需要不少本钱吧,咱们目前手上的钱,够用不?”
佛明愿心里大概有数,点了点头:“放心吧娘,等明日看完茯苓那个对象,就去镇上找铺子,咱们前期本钱不够的话,就租铺子租东西用呗,等效益好了,再置办铺面也行。”
不知道为何,容周氏丝毫不怀疑佛明愿的话,还很有底气,觉得佛明愿一定能将这个事情做好。
“行,只要你开口,娘这里的钱都给你,现在在二叔爷那边也有了脸面,万一不够的话,娘去找族里人借一借,总能将铺子开起来的。”
佛明愿瞧着容周氏一点也不怕的模样,咧嘴笑着,挽上她的胳膊:“走吧,咱们回家弄好吃的。”
王婶子和虎子娘在门口有点争执,后来直接吵开了,也不怕给容家人听见。
后来围观的乡亲们多了,一来二去才听明白。
佛明愿最近弄虾爬子去镇上卖钱了,所以家里一下子有了钱财。
王婶子和虎子娘她们眼红,去老容家打听了做菜配方就弄了几十斤小龙虾烧好,运去镇上卖钱,只不过王婶子态度不好,把买客都吓跑了,导致几十斤小龙虾全部捂坏了,一个都不能吃。
虎子娘挑了一大半路,白跑一趟心里当然不高兴了,直接把王婶子那点坏心思都嚷嚷出来。
村里不少人都鄙夷王婶子,这一个村里住着,都是有规矩的,尤其是不撬食。
撬食是周家村的土话,指的是村里人干了什么事发大财了,身为同村之人若是要做同一样生意,需要征求第一个人的同意,若是同意了,大家一起发财无可厚非,若是不同意,背地里偷偷摸摸去做,便是撬食。
王婶子和容家也算当了多年的邻居,反而她第一个干起撬食的事,可见人品太差。
佛明愿他们在院子里听着热闹,容周氏无语摇头。
“真是没想到,她老王家的人,是这般人品,前几日还因为阿翊的事情来宽慰我莫要太伤心,扭脸就撬食,学咱们家做小龙虾,人心隔肚皮呦。”
佛明愿笑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邻居又算什么?更何况咱们家这几日买了许多东西,又还清了债,还给了族里五两银子,王婶子心里随便算算账,都能急得她心痒痒。”
容周氏好奇的看向佛明愿,“你先前和虎子娘说什么话了?还说她们要学着做小龙虾,就让她们自食恶果?”
佛明愿意味深长道:“就是迷惑他们的话,不过可不可行,就看王婶子心中的恶,有多坏了。”
婆媳俩话音落下,王婶子已经扯着尖锐的嗓门吼了众人,随后气冲冲的回家。
虎子娘也被丈夫王友根打了一巴掌,灰头土脸的进了院门。
从院坝那看见佛明愿婆媳俩,虎子娘心虚的不行,快步钻进屋里。
王友根倒是赔着笑,满是歉意:“婶子,弟妹,真是对不住啊,我不知道臭婆娘她帮着大伯母干撬食的事去了,我这就进屋好好说说她,日后再也不会了。”
容周氏点头应道:“好,你这孩子有心了,我们不会计较的。”
“多谢婶子。”
王友根进了屋子,佛明愿这才开口,“王大哥人还不错,老实本分。”
容周氏附和一句:“是,他从小时候就老实,以前还和阿翊一块玩,后来成婚出去做活,就很少在家,渐渐地也就和阿翊关系不亲了。”
佛明愿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一句。
容翊还有朋友呐?
至少王友根比容翊人品好。
婆媳俩没搭理这回事,去厨房准备烧饭,右边的卧房里传来梁秀才带着三个小崽子的朗朗读书声,十分中听。
中午熬了一锅骨头汤,下面疙瘩吃。
容周氏一个人就忙活的过来,让佛明愿回屋休息会。
佛明愿起的早,确实有些乏了。
“那娘我回屋歇会去了啊。”
“去吧去吧,一会饭好了,我叫你们。”容周氏和颜悦色的挥了挥手。
佛明愿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往炕上一趟才长舒一口气。
看着布满灰尘的房梁,还有不少破洞,这若是刮风下雨,屋里得淋死啊!
佛明愿微蹙眉梢,心想还是赶紧修房顶,这几日天色不好,怕是要下一场大暴雨,容家这破宅子恐怕撑不住大暴雨。
她爬起身,急忙朝着厨房走去,却在出门时,瞥见褥子下面压着的一个布巾。
佛明愿脚步一顿,走上前看着布巾,伸手拽出来,发现上面有不少干涸的血渍,很是疑惑。
狗男人受伤了吗?
不过这布巾如此柔软,还是嫩黄色的绸缎布,应该是个女子的贴身之物吧!
难道是那个叫秦婕的?
正在她猜忌时,一只大手迅速拽走布巾,冷漠的声音随之响起。
“没我的允许,不许乱动我东西!”
容翊冷着脸色站在门口,将布巾出揣进怀中。
佛明愿见他很宝贝的样子,撇了撇嘴:“我不知道是你的,知道的话我才不碰!”
话落,佛明愿转身要出房门,却被容翊一把拽住胳膊。
“干啥?”
佛明愿很是嫌弃的看着容翊的手。
容翊神情有些不自在,轻咳几声,别扭着问道:“有空吗?”
“嗯?”
“我有点事,想找你帮个忙!”容翊解释一句,但明显表情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