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已经排除她继母作案的嫌疑,我走访过四邻,她继母对她挺好,而且她已经与继母的侄儿订了亲,她也中意这门亲事,她继母没有伤害她的道理。”
有了意中人,那么也排除与人私奔的可能。
见佳琼频频看向外面,穆秋猜到了她的心思,说:“你是不是想去现场看看?”
百闻不如一见,听到的和亲眼看到的差别大着呢,不过……
佳琼看了一眼小郡主。
“我也要去现场。”小郡主兴奋地说。
小郡主的两个丫鬟闻言顿时吓的脸色惨白。
如果小郡主去了城南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们回去肯定会被长公主打死。
佳琼无奈地说:“你若是去一趟女孩失踪的现场,你这辈子都休想单独出门。”
小郡主听后就蔫了,她能想象到母亲知道后大发雷霆的场面。
可是这个案子已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不让她去比打她一顿还难受。
“师傅,您就让我去吧,只要我们都不说,母亲不会知道的。”小郡主央求道。
佳琼只好说:“那我也不去现场了,长公主让你戊时末之前回家,除去往返的时间,我到那里也看不了什么。”
“不行,”小郡主反对:“耽搁的越久证据越不好找,再耽误一天,那位姑娘找回的希望就很渺茫了,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们不过是费些力气,做的事情对于寇萍儿家人来说却是莫大的恩情。”
小郡主说的好有道理,只是她这样说好像佳琼出马就能把案子破了似的。
小郡主马上转头对她的两个丫鬟说:“我去城南一事,你们谁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将她扒皮抽筋。”
两个丫鬟惊的瑟瑟发抖,就算郡主不恐吓她们,她们活腻了才敢往外说呢。
佳琼哭笑不得:“我们带个小姑娘去查案算什么。”
“这还不好办,”小郡主说:“让穆秋给我拿一身男装就可。”
佳琼:原来他大名叫穆秋。
穆秋:真是有事喊穆秋,无事大外甥。
大外甥很给力,很快给小郡主找来一身男孩子穿的衣服,是他侄儿的,穿着挺合身。
三人就出发了,为了不让母亲的侍卫发现,小郡主抛下两个丫鬟,穆秋只带了三个手下,几个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为节省时间,几个人骑了快马过去,很快就到了城南寇萍儿家里。
寇萍儿的父母认得穆秋,见他来还以为案子有进展,用期盼的眼神盯着他。
穆秋说:“我带了个同行来了解下令爱失踪的经过,你们把知道的再给他说一遍。”
寇父看了看两个新面孔,一个瘦弱的少年和一个孩童。
他脑子里闪过疑惑,这俩人就是来辅助穆大人查案的?
不过他还是将女儿失踪的事说了一遍:“昨个下午,萍儿去河边收衣裳,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现在,都一点她的消息没有,大人,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三十多岁的大汉竟掩面痛哭起来。
村里有过好几个孩子失踪的案例,没有一个找回来的,他的萍儿肯定凶多吉少,这让他怎能不伤心。
见寇父说不出什么来,佳琼一指寇母:“你说。”
寇萍儿的继母搓着手说:“都说了好几次了,还要说啊,官大人需要听,我就再说一遍吧。”
她叙述的,要比寇父说的详细许多。
“昨天下午我正在水井边淘米,萍儿一声不响端着木盆往外走,我知道她是去河边拾上午洗的被面、床单、衣裳,等我把米汤烧好,等着她来烧火我好炒菜,结果怎么都不见她回来,我就喊小山崽烧火。把饭做好后她还是没回来,小山崽去河边看了一圈说没见他姐,衣裳啥的都收走了,我想着是不是路过谁家串门去了,可到天黑她都没见影,再后来,就是大伙都去找,报了官。”
佳琼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收的被服哪去了。
“连人带被服一块不见了吗?”她问寇母。
寇母说:“是啊,连晒衣裳用的绳子、盆子都不见了呢。”
“总共洗了多少东西?”佳琼问。
“有……”寇母伸开双臂合拢了一下:“有这么多。”
佳琼忍不住说:“木盆挺沉的吧,再加上那么多衣裳被面,从河边走回来那么远的路程,一个大男人都吃不消,何况是个小姑娘。”
“这……”寇母看了眼寇父,说:“她干活惯了的,再说她喜欢一个人干活,我有时候想搭把手她还嫌碍事,毕竟不是亲母女,她心里有隔阂,不过苍天作证,我对她一直不错的,没饿过她也没打过她,街坊邻里都能作证。”
佳琼冷笑:“对她是没那么体贴细心吧,亲生的女儿能舍得她做那么重的活?”
穆秋用胳膊肘捣了她一下,办案者最切记将自己的感情糅杂到案子中去,你可以看不惯,但是与案子无关的都不必理会。
没办法,办案子的人就要这么冷血,他刚进衙门时也是各种看不惯,现在不也习惯了。
“木盆很大,被服很多,全都不见了。”佳琼若有所思道。
经她这么一说,穆秋也有了新发现。
如果是遇到了拐子,怎么可能连人带东西一块掠走呢。
就算想要那么些东西,寇萍儿肯定要挣扎吧,一大盆衣物,总有散落的。
所以说是寇萍儿心甘情愿跟那人走的,这个人,肯定是她平时比较熟悉能让她毫无戒备的。
佳琼与穆秋对视了一眼。
寇萍儿回家途中,如果恰好遇到了熟人想要顺路载她一程,她疲惫中应该不会拒绝。
昨日官府走访了出现在河边的人,他们中有人看见寇萍儿往河边走,但是没看见她回来,所以这个载她的人,很有可能驾驶着一辆车,这辆车还是封闭的。
这种车只有马车。
佳琼与穆秋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答案。
佳琼收回目光,问寇父:“村子里有没有做跑车生意的。”见寇父没听懂的意思,就解释说:“就是那种驾驶着马车,供客人乘坐以挣钱的那种。”
“你说是雇车啊,村东头就是进城的必经之路,那里停靠着好多辆呢。”
寇父还以为他们就要走了,很失望地问:“你们要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