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墨多了个鬼王爸爸,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事情。
其中尤属阿冥和阿郎最为意外。
“什么?”两人齐齐惊呼“师父你的爹是只鬼?”
“混账玩意儿,我是你们师公!什么鬼不鬼的,多不好听。”
南宫守凭空摸出一把白玉扇,那是顾云墨烧给他的。
此刻他面容清秀,一身贵气,端的是一副如玉公子模样。
“师父,是真的吗?”连旺财都惊了。
顾云墨点点头。
得到了城主的肯定,众人便也不再多问。
较之之前无人问津的惨状,南宫守现在的日子过的非常惬意。
城民们会经常烧些冥币给他,美食佳酿应有尽有。以至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胖了二十斤。
他郁闷地坐在养魂玉内,摸了摸腰上的一圈游泳圈,担忧不已。
也不知道减肥好不好减?如果瘦不下来的话,小甜心会不会嫌弃他?
南宫守的忧伤,顾云墨视而不见。
她全身心地开始去各底寻找草药,开始炼制塑造灵根的丹药。
这日,顾云墨正在炼丹。
机械城的城民们没有灵根,想要修炼,根本不可能!除非将别人的灵根夺过来,可这根本治标不治本。
“宿主,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能不能制造出人造灵根?”
“人造灵根?”天书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可置信地说“宿主,你这是在逆天而行,大逆不道!人出生在这个世界,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宿主,我警告你,现在立刻马上放下你手中的塑灵草。”
“命运?”顾云墨将灵草扔进丹炉,嘴角微扬,讥讽一笑,“什么是命运?什么都不做,等着老天来收命?这就是你所谓的命运?”
“宿主,你怎么了?你这样,我很害怕啊。”
“统子,你相信命运吗?”
“信吧……”天书开始自我怀疑。
“那如果你提前知道了自己未来会被杀死,那么你会乖乖等死?”
“当然不!怎么可能……”天书猛地止住。
“那不就行了。”
她洒然一笑,井然有序地投入药草。
可惜,异火有了,炼丹炉倒是很差。
炸炉了。
那一天,整个机械城都被惊动,误以为有内敌,纷纷手举枪械,对准城主府,势必要保家卫城到底。
金圣叹当即出面,耐心解释。
是城主在炼丹啊……那就不用担心了。
城民们纷纷收了武器,勾肩搭背,散了开来。
经过小风这件事情,金盼盼的性子收敛了不少。
她不再每天闲逛,而是跟着家人一起学习机关术。
较之之前的懒散和娇气,现在的她不爱打扮,也不爱玩。整日整夜躲在研究室内搞研究,数日乃至数月不洗澡。
她成为了曾经最看不起的邋遢人,却从未有过的满足。
然,不管每天多累多困,她都会问问金圣叹有关顾云墨的情况。
“爷爷,顾云墨在做什么?”
“炼丹。”
“她都已经是城主,一方霸主了,怎么还要炼丹?”
“也许她想走的更远吧。”
“走的更远?”
“是的,孩子!人这一生,如果你待在家里,只能看到四面墙。游走在一方天地,你会看到山清水秀,锦绣河山。超脱这个世界,你可能遇到你从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东西。”
“爷爷,我可以吗?”
“当然。”金圣叹怜惜地摸了摸金盼盼乱蓬蓬的头,心道我可爱的小孙女终究变了。
他笑道“我们生而为人,可我们不能甘愿只为人!不是因为我们多贪心,而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多记住我们一点。我们曾经来过这里,我们守护过机械城。”
“爷爷,你就那么在乎机械城吗?”
“当然!机械城啊……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坚强的后盾!我相信……”金圣叹目光坚定地看向炼丹房的方向,“有她在,机械城定能走上康庄大道。”
“爷爷,你就这么相信她?”
“不!我不是相信她,我只是相信我看到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她从天而降,天光大放,万兽臣服。那时候,她便成为了我心目中的神明,机械城的信仰!我相信自己!”
金盼盼不再说话,继续看书。
抛却不成熟的感情,她清楚地看清自己和顾云墨的差距。
也许穷极一生,她都不可能达到顾云墨的高度,可现在的她只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然后,自信地站在顾云墨面前,骄傲的说“我是金盼盼,金家的子弟,机械城的城民!”
金圣叹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这番话在孙女心目中的地位。
待他日,她站在他难以企及的地方,这才泪目地发现。
孙女可变,朽木未必不可成器。
阿冥冷着脸和阿郎学习《钢筋铁骨》和《刀枪不入》,即便他不清楚学习这两本书的意义究竟何在,却也没有表现出不满。
只因阿郎不停地跟他说师父多么多么厉害,时间一久,阿冥也盲目地信任着她。
镜界中,镜灵欢快地跟着阿冥学习,眼见曾经脆弱白皙的手臂强壮了起来,欢喜不已。
内心对顾云墨的崇拜又深了几分。
“哄!”
又是一阵爆炸声。
阿郎和阿冥习惯性地看了炼丹室一眼,继续苦练。
红狐眯了眯眼,转身跳上一座高墙,消失不再。
妖兽森林最中心的位置。
顾云兮端坐在高大巨石上,看着下面一整片妖兽,得意洋洋。
这些妖兽双眼全红,没有一点眼白,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失了魂一般。
顾云兮看了看渐渐东升的太阳,嘴角微扬。
顾云墨,不知道在代表着希望的早上,给你来一场血的洗礼,你会不会痛苦呢?
你不是在乎机械城那些蝼蚁吗?你不是自视清高,骄傲自大吗?我偏要毁了你的守护,搓败你的傲气!
“哈哈哈哈,顾云墨,就算无法引你来要收森林,我也有办法折磨你!”
自说自话完,她拿出一根通体漆黑的魔笛,放在嘴边,开始吹奏。
曲调诡异,让人毛骨悚然。断断续续,隐隐中好像有无数声音在诱惑着这些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