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破镜需打底
叶凡再次见到驼背老者时,明显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就像是从看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子变成了看一件稀释珍宝,不出的古怪。
叶凡上前行礼问好,老人将几大包袱药材一起扔在地上,吩咐乞丐道“先去烧水,今这拳会喂得快些。”
乞丐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吃力地扛起大包包,跑回庙里生火去了。
驼背老人捻着胡须,先是围着少年转了一圈,啧啧称奇道“你这身板,实在看不出是个只学了四个月的新晋武夫。”
叶凡被老人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抱拳恭敬地问道“前辈,今是否还是照旧?”
老人摆摆手,摇头道“不急不急,习武就像吃饭,山珍海味不是越多越好,偶尔也要来些粗茶淡饭,洗涤一下五脏也是不错的。”
叶凡脑门滴汗,他实在无法将老人这几日来的摧残当作山珍海味,至于粗茶淡饭,他只会觉得恐怕比那什么‘山珍海味’更加难吃。
“在开始前,我这有些的建议,当然听不听随你。”
“前辈请讲。”少年恭敬道。
老人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下道“你的境界升的太快,四月破三境,这在许多大宗大派内也实属罕见,可这并非什么好事,快也有快的弊端,造成的结果就是你每一境的根基都打得十分糟糕。就像烂泥糊墙,夯不严实,四面透风,这样的武道底子,就算今后叠上去了,也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
老人着便顺势用手指一戳,少年顿时被一下弹飞,捂着肩头,眉头紧蹙,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好在你如今恰巧卡在了三境的门槛上,还未越过那龙门境,就是悬崖勒马,还有得救。”
叶凡从地上爬起,有些不解道“前辈,入邻四境真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老人瞥了他一眼,轻哼道“武者前三境,只能算是娃娃学步,四境后才算学会出拳。而练气士,前三境是蒙学,第四境开始才算学以致用。其中差距,有如云泥之别,怎会不大?”
少年有些悻悻然,如此来,自己没那么早破镜,该是幸阅了,要是稀里糊涂地入了四境,那以后的差距可就大了。
老人继续道“所以,每一境都有每一个境的底子要打,不能冒然破镜,要学会克制,将那份意境和感悟留在心中,压制在某一个临界点上,等到时机一到,你再破镜,便会水到渠成,到时自然又是一番地。”
叶凡恍然“难过我每次破镜时,总会觉得差了些什么,除了身体与体内的真气变强变足外,并未有多少额外的惊喜,原来是因为每一境停留的时间太短,没能攒够那份意境和感悟。”
驼背老茹点头,孺子可教也。
“以往你子练武,是饿汉子吃独食,不管好坏全往嘴里塞,如今空有一身境界修为,却非真正走了大道。别以为教训了几个野毛贼,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下何其大,能人修士更是不计其数,便是比你,底子比你更牢的辈老夫也能一抓一大把,莫要觑下武者。”
少年上前拜谢,觉得自己今又是听了一课,学了门大学问。
老人摆摆手,道“老夫是个直爽人,有些话掖在心里,就是想吐出来。你也别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都是爷们,就别矫情。”
少年微微一笑,大为赞同。
“好了,既然道理给你讲完了,咱们今就该开始练拳了”
叶凡笑容一僵,感觉前一刻好不容易提起的气瞬间漏了大半。还未反应过来却被老人一把抓住,下一秒耳边劲风袭来,两人竟瞬间拔地而起,飞上高空。直到脚下的破庙越来越,如蚂蚁搬细微时,老人才停下,带着叶凡御空而立。
少年的脸色有些发白,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飞上,既惊喜又有些手足无措。
“待会儿下去的时候,记得把头抱住了,要是脑瓜子给摔烂了,神仙难救。”老人沉声道。
叶凡微微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老人这话是何意,下一秒就见老人突然松手,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向下掉了下去。
“我去你大爷的!”
叶凡实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身子笔直下落。四周的劲风吹得他衣衫狂舞,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流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更糟糕的是他竟发现自己就连呼吸似乎也变得极为困难,不敢张口,深怕下落时的强风,会把自己的肺给撑爆喽。
叶凡发誓,这一次他要是还能活着,绝不再找这老头喂拳了,这哪里是喂拳啊,这特么是要自己的命啊。
破庙里,乞丐已经煮好了水,将药材放了进去。那老头今喂拳会很快,她便想着是不是能抽空再去河边转转,运气好的话晚上就能喝上鲜美的鱼汤,这玩意儿也是大补的,还省钱。
可当女孩走出庙门时,却发现老人和少年都不在外面,这不免让她有些疑惑,以往老人喂拳都不会离太远,因为喂完拳后,她还得将不能动弹的少年拖回庙里,要是走得太远了,那可得费很大力气了。
正当女孩疑惑时,头顶上忽然传来惊叫声。她好奇地抬头望去,随即也立马跟着惊叫了起来!
“啊啊啊!”
轰然一声巨响,女孩的前方扬起大片尘土,一个人形影子的深坑出现在了她的脚前。
丫头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使命拍着自己的胸脯,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就差一点儿,她就被砸成肉泥了。
老人御风而来,于空中飘然落下。他大步走到深坑旁,手往下一掏,下一秒便将一个鲜血淋漓的人给提了起来。
看着气息孱弱,似有若无的少年,老人失望地摇了摇头“了几次,要懂得运气受身,你这么笨,再多几条命也是白搭。”
完,老者抬手在少年的眉心处点了一下,输入一道真气,算是替他捡回了一条命,然后便随手丢给了早已吓傻的女孩,道“拿回去泡着,明日再拎出来晒个几,就又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