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斜阳,落日的余辉倾泻在了眼前的屋檐上,为黯淡的檐边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就如此刻云宁儿的心情一般。
倒影被光辉映射得越发瘦长,就像是无尽的黑暗在不断的蔓延,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像是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种感觉从地心之冢跟萧凤轩分离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奋力甩掉了脑中隐隐的不安繁杂情绪,云宁儿有些心不在焉迈着步子往前走,远远看着就像是丢了半个魂似的。
水无痕和玉锦初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以为她是在为学院里这几天流传的事情苦恼着。
公良紫龙却知道云宁儿此时是在为谁忧为谁愁,他暗叹了口气,难得露出了一抹担忧的神情,也随着一起到了云宁儿房间。
云宁儿回房后,居然发现她许久未归的房内,没有半点的尘埃,还格外干净整洁,好像时常有人来保洁似的。
正要伸手去拿茶壶,准备烧水泡茶,居然发现茶壶也是热的,里面还热腾腾的泡好了茶。
这……她狐疑的看向了玉锦初和水无痕,而后轻声的说道“辛苦了。”
一句话说的玉锦初和水无痕愣愣的,好像有点不明白云宁儿所指何事,以为她是在为他们去交任务这件事,便又了然的说道“不辛苦,本来也是我们的任务,倒是辛苦了你这一路,我们其实除了跟着混任务。根本就没帮到什么忙。”
听到玉锦初这么说,云宁儿又懵了,难道说茶不是他们泡的,屋子也不是他们打扫的,那会是谁?
难道是小银?
话说回来这么久,都没有看到这丫头的身影,是回了京都了,还是在山下住处。
学院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小银知道多少。
云宁儿看向了水无痕,眼中有着祈求之色,继而拜托道“水无痕,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去山下看看小银那丫头在不在。如果她在的话,把她带来我这里,我有些话要与她说。”
水无痕突然被云宁儿拜托,心中感觉是被受了什么重托,像是一种信任的嘱托,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好,我去一趟。你们在此等我。”
说着就笑脸盈盈的,提着欢快的步子跑开了。
看着他愉快轻盈的步伐,撒欢似的蹦跶背影,好像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水无痕今天好像心情好不错,是发生了什么欢喜之事嘛。”
云宁儿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忍俊不禁地喃喃说道。
“你以后可以多吩咐他做事,他或许会更开心。”
玉锦初也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无痕说着,语气中还带着揶揄。
看着水无痕走远后,玉锦初才正色的看向了云宁儿,说道“你听说了学院这几天的事情了吗?”
云宁儿料想玉锦初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刚好她也答应了东方无极要去查查此事,不如先从玉锦初这着手,看看学院里已经把这件事传成了什么样了。
有时候线索往往会隐藏在一些不经意的猜测之中。
虽然故事可能会被添笔润色,但是真相有时反而会在这些被浮夸后的故事里,渐渐的浮现出一些端倪。
“我在东方无极那倒是听到了一个官方版本,不如你来跟我说说你听到的版本又是怎么样的。我刚好答应了东方无极要彻查此事,说不定你听到的反而会给我提供一些线索。”
云宁儿一边回答着玉锦初的话,一边悠然的为自己和他们各倒了一杯茶,分别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好啊好啊,刚好,我也想听,在东方无极那听的我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光听她们在那打哑谜了。刚好玉锦初你说说你听到的,也让我听听,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公良紫龙一脸八卦精神的看着玉锦初,倒是让玉锦初本来挺严肃的神情,有些放松了下来。
“其实我也是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学院里的学生纷纷都在交头接耳的说着这件事,起初还有些不以为意,后来渐渐觉察出了不对劲。才发现他们谈论的居然都是有关于你的事,所以我和水无痕不免就多留意了些。”
玉锦初说完,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云宁儿,看她半天没说话,以为她是在担心,便又轻松的笑道“不必过于忧心,这件事肯定有什么隐情。再说了,你又不是当事人,流言蜚语最多一段时间,大家也就淡忘了。而且学院不是已经决定让她们择日成婚了吗?这件事其实就算是有个交代了。”
云宁儿倒是不担心她们成不成婚这件事,她忧虑的是二师兄为何不闷不吭,就这样任由人冤枉陷害,吃这个哑巴亏。
虽然事情真相尚未明了,她的结论未免有些偏颇于二师兄,可是直觉告诉她,于渊就是在逆来顺受,甚至像东方无极说的那般破罐子破摔。
玉锦初将他所听到的八卦都一一复述给了云宁儿听,版本差距还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过他提到的这些版本中,让云宁儿最在意的是,这个事件的关键时间点。
首先为何会如此巧合,假设就算是于渊真的有此意,却在将成未成之际,就那么巧合的被几个弟子撞个正着。
身为学院的二师兄,于渊的住处并不随意,他可是单人一个院落的,而跟他同级的其他师兄弟,大部分都离开学院去历练了,或者有什么事不在学院,而恰巧来找于渊,目击了这一过程的几个弟子,是与于渊并不相熟的新几届的弟子,刚好要去给于渊送药的。
他们送药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如果于渊真的有心要做坏事,怎么可能挑着这种不早不晚的时间行动,所以只能说这个时间点不是于渊掐的,而是算计之人利用了这个点,算好了送药弟子的时辰。
让他们非常凑巧的撞见这一幕,也让他们几人被动成为了事件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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