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住嘴,你个死丫头给我住嘴!”苏老头听着苏小穗不断往外吐的话,气天灵盖都要冒烟了。
这该死的贱丫头,非得把苏家那些见不得光的情全部抖落出来才甘心是不是?
再看看周围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完了完了,他们苏家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啊,今儿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爷爷,你别生气,生气了身体可就不好了,小……小穗闭嘴就是了!”苏小穗瞧着苏老头气急败坏的样子,立马做出害怕的样子,低下头诺诺道。
虽然苏老头子偏心眼儿,看自己也不顺眼,可苏小穗自认为还没恶毒到要把他气中风的地步!
瞧着苏小穗故作乖巧的样子,苏老头就更来气,就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动动嘴皮子就把苏老太和周氏给整的惨兮兮的。
况且,死丫头不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现在闭嘴有什么用?
苏老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眼角瞥见站在最边上,全程没说过一句话的李淮茹,立马就把气撒到她身上“老大家的,你跟个木头一样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穗丫头带回家,非得让她把我们苏家的名声全败光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李淮茹听着苏老头的话并没有动,她在苏家被揉圆搓扁了那么多年,若是换做以前的李淮茹,大约早就屁颠屁颠的跑到苏老头面前承认错误,然后带着苏小穗赶紧回苏家。
可这一次,看着苏小穗在晒谷场上跟苏老太和周氏斗智斗勇,李淮茹突然就不想那么听话了。
她的男人在草垛子后头跟别的女人干出苟且之事,苏家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也就算了,苏老太赶到晒谷场的第一件事却是打唯一帮自己出气的女儿。
一想到这里,这个柔弱的女人第一次抬起怯弱的眼神与苏老头对视,虽然声音颤抖,却带着格外的坚定“爹,恕儿媳无法从命!”
“你说什么?”苏老头听着李淮如的话,一双眼睛恨不得冒出火来。
该死的贱妇,生了三个赔钱货也敢跟自己叫板,要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持一家之长的仪态,苏老头恐怕已经冲上去对着李淮如拳打脚踢了。
“您说小穗败光了苏家的名声,所以让儿媳带她回去,可儿媳并不觉得苏家的名声是小穗败光的!”
李淮如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爹,麻烦您搞清楚,苏家的名声是被同男人私会的苏青青还有跟寡妇苟合的苏明福败光的,跟我们家小穗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李淮茹说完这些话,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以前那种憋屈的情绪也没了,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你……你……”苏老头就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李淮茹,心里头生出不太妙的感觉,好像有些事情在慢慢跳出自己的控制范围。
还未等苏老头把一句话说完,旁边的苏老太已经嗷的一声朝李淮茹扑了过去,一把抓着李淮茹的往后扯,嘴里头骂道“不识好歹的晦气玩意儿,出去一趟长胆子了是不是?连你公爹的话也敢不听了,看老娘今儿不打死你!”
李淮茹早就被苏老太打惯了,被老婆子扯着头发她也不叫疼,只一双带着悲愤的眼睛默默留下眼泪,哽咽着声音喊道“打吧,你就打死我吧,反正我在苏家活的连条狗都不如,你要是打不死我,我依旧不会听你们话的!”
苏老太被李淮茹这话气的不轻,一手抓着头发,一手就要朝李淮茹的脸扇巴掌,这时人群中的苏小米突然冲了出来,小人儿就像受了惊的小松狮般,张嘴就朝苏老太的大腿狠狠咬了下去。
“啊!”苏老太疼的大叫,抬脚就朝苏小米的胸口狠踹了一脚。
苏小米身子骨弱,哪里能承受的住苏老太这使足了全力的一脚,只见小小的身体被踹出一米远,“噗嗤”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小米!”李淮茹看着女儿吐血,撕心裂肺的大叫道。
苏老太嫌恶的瞥了眼倒地不起的苏小米,十分恶毒道“该死的贱蹄子,敢咬我,踢不死你!呸,短命鬼,赶紧去见阎罗王,下十八层地狱吧!”
听着苏老太诅咒自己的女儿,李淮茹气的浑身发抖,一双眼睛带着怨恨死死的盯着老太婆,咬牙切齿道“你,你再说一遍!”
“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我的话是不是?”
苏老太压根没察觉李淮茹的异样,反而因为踹了苏小米一脚而心情舒爽了许多,洋洋得意道“你生的这哑巴就是个短命鬼,敢踹我,就该下地狱……啊啊啊!”
苏老太的话还没说完,李淮茹已经一巴掌扇在了老太婆的脸上“你个狠毒的老婆子,我为你们苏家做牛做马,到头来,你还要诅咒我的孩子,小米她才六岁啊,你就诅咒她去死,你的嘴巴怎么这么欠啊!”
所谓为母则刚!
回想起县里头那大夫说苏小米恐怕会夭折的话,李淮茹憋足了力气去打苏老太,苏小穗检查了下苏小米大致无恙后,就让苏小麦抱着,自己则去帮李淮茹。
她娘好不容易威武一回,她自然不能让她落了下风。
李淮茹在苏家累死累活,力气自然没有整日吃的满嘴流油的苏老太大,原本苏老太都要占上风了,哪曾想,苏小穗一过来帮忙,眨眼的功夫,苏老太就只有被李淮茹压在身下暴打的份儿了。
瞧着平日里温顺如绵阳的李淮茹此刻威猛如雄狮,别说围观的人傻眼了,就连苏老头和苏明福等人也是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女人打架,男人上去帮忙是有点儿掉面子的,苏老头只能在一边着急的耍嘴皮子让她们别打了。
他倒是想让周氏上去拉偏架,可奈何周氏浑身上下被扒的就剩下肚兜和裤衩,她倒是想上去揍人,奈何有这心没这脸啊!
“住手,通通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紧接着,围观的村民立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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