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黄耕是疯了吗?”王永年面色铁青地盯着屏幕上谢氏集团刚刚发布的公告,沉声道。
“爸,黄耕的电话关机!”王天华在一旁道。
“他还真敢!”王永年咬牙道,“这家伙还想在燕京混吗?”
说话间,王永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钟!”
“老王,华耘那边怎么回事?”钟展天语气之中尽是责备之意,“你前几天不是说,黄耘没问题吗?现在居然被谢建明给拿下了!”
“这事我也挺纳闷,我昨天打电话给黄耘,都说正在走流程了,我哪知道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王永年无语说道。
“赶紧想想对策!五个点,一饮一啄,对我们举牌影响太大了。现在,谢建明手上的股份有百分之二十九了,几乎超过了我们十个点。更重要的是,这几天我们在市场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
“行了,我知道了!”王永年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老钟,你说谢建明哪来的钱来收购黄耘手中的股份?”
“我哪儿知道?”钟展天皱眉道,“不过,确实有些蹊跷,老王,你说……会不会是hw?”
“再等几天!”王永年咬了咬牙,“谢建明股权质押到期,还有z1折叠屏手机,看看会不会有啥变化。”
这个夜晚,王永年和钟展天有些窝火,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十个点的差异可不是小数目,换算成资金的话,又是三十个亿!
关键是,之前一边倒的舆论,恐怕要变天了。
谢氏集团的公告发出去没多久,便成为了整个股吧论坛的热帖!
本来大家认为谢氏即将改朝换代,迎来新的发展契机,没想到的是却遭受到了顽固派的反扑。
“王家这次麻烦了,现在提议改组董事会,投票权上不占优势。”
“谢氏这是拼了,不过谢建明哪来的这么多资金?”
“看这样子,难道是hw入局了?”
“有好戏看了,明天的股价,你们说是涨还是跌?”
……
第二日,集合竞价阶段,谢氏的股票被二十万手的大单压在了下跌五个点的位置。
九点三十分,正式开盘。
随着多方的一波攻势,上面的卖单不断被消化,谢氏股价从下跌五个点开始翻红,然而,到了三个点的位置,却没了后劲儿,直接被空头打爆!
三分钟内,估计直线下跌,直接被摁在了跌停板上!
2875元!
这是谢氏今天的收盘价。
收市之后,谢氏也是收到了监管的问询函,要求对现在的举牌和股权之争说明情况,同时,对谢建明个人得股权质押问题进行列示。
“看这样子,明天还得跌!”钟展天看着王永年道。
“谢建明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把咱们一起拖下水!”王永年拳头落在了桌子上。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钟展天道,“过两天看看谢氏的公告,股权质押问题,谢建明没那么好解决!”
“黄耘那边,我知道怎么回事了。”王永年阴沉着脸道,“洪家!洪家在护着他!”
“洪家?”钟展天脸色微变,“这么说来,洪家是站谢氏?”
“洪辛说之前欠了陈子安的一个人情,现在也算还清了,我们和谢氏的事情,他们洪门不参合!”
“那是好事啊!”钟展天笑道,“洪门这种武道世家,最讲究信用,既然洪辛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假不了。现在,至少可以把洪家给排除了。”
“那向家呢?向红和谢珊的表弟谢磊走的可是很近!”
“向烟是个商人。”钟展天道,“商人最看重的还是利益,现在陈子安成了废人,谢氏还有什么能让向烟出手相助的价值?任杰和余承栋那边也是一个道理,所以,我觉得,hw不会这么目光短浅。”
“那你的意思是?”
“继续在二级市场进行收购!”钟展天道,“现在股价呈下跌趋势,咱们的资金成本没那么大。”
……
蓉城。
医院病房内。
陈子安伸了个懒腰,有些索然无味地对谢珊说道,“这一天天的,就在病房里呆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透透气。”
“战斗已经打响了,你就再忍耐一阵子。”谢珊轻笑说道。
“十二月和一月是关键,希望在春节前能解决战斗,咱也好热热闹闹地过上一个年。”陈子安咧嘴一笑。
“老陈,你说王永年他们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两种可能。”陈子安眯眼道,“保守点的做法,观望,若是咱老丈人股权质押爆仓强平,他们自然而然就成为第一大股东。激进的做法,继续加仓!趁着股价下行,尽快收集筹码,和谢氏决一死战!”
“咱们怎么应对?”谢珊问道。
“按照之前讨论的计划,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陈子安道,“对了,余梦那边,你们防着点。”
“什么意思?”谢珊一惊,余梦可是谢氏集团的董秘,属于核心高管!
“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陈子安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的有些计划和策略,不要和她透露太多,点到即止!”
“我和老爸说说。”谢珊点了点头,“我们注意着点。”
“不过,余梦如果真成了王永年的棋子的话,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许,可以借她的口,给王永年传递一些消息。”
谢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和陈子安聊了几句以后,便出了医院。在病房中呆的过久,难免会让人生疑。有时候,胜败往往就在这些小细节上面。
不过,这个家伙…
谢珊回想着刚才病房中的陈子安又对她上下其手,就有些脸红。都快四十岁的男人了,怎么精力还这么旺盛!她忽然想着好像有一个多月没做那事了,顿时,脸更红了。
我这是怎么了,被老陈这资本主义腐朽的思想给同化了?话说回来,如果这次王家和钟家的事情搞定了,自己和陈子安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蔡冀冀那小姑娘只怕到现在也还没死心。谢珊虽然和蔡冀冀只打过几次交道,可她就是感觉,这个女孩怕是没那么容易放手。别看着现在没什么动静,指不定在憋着什么大招。
……
下一个交易日,谢氏的股价延续了昨天的颓势,虽然没有再次触及跌停板,可全天下来,一直在27元一线徘徊,最终收盘在了2704元。
这也是本周的最后一个交易日。
接下来的周末是休市阶段,可谢氏的董秘办却得继续加班,监管要求的回函是在周一,也就是说,周日的晚上,至少得拿出一个定稿版本来。
麓湖别墅之中。
“谢总,股权质押的问题,您那边有解决方案了吗?”余梦问道。
“还没有。”谢建明皱眉道,“现在东望证券也催的很紧,我正在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尽量展期一年。”
“前几天您收购华耘的资金要是能拿一部分出来,先缓解下股权质押压力就好了。”余梦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不想?”谢建明吸了一口烟道,“人家洪家说了,这笔钱暂时借给我们收购,是为了还小陈的人情。到时候如果有溢价,溢价部分还要给洪家。”
“是洪家?”余梦惊诧道,“我还以为是hw!”
“hw可没这么好心。”谢建明轻轻摇头,“虽然他们是雨声的股东,也在和雨声一起搞折叠屏的事情,可说到底,还是看在了小陈份上。现在,小陈这个样子,任杰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站队。上次,还派余承栋和一个管家过来打探虚实。”
“hw也这么现实。”余梦眼神闪烁,叹息说道。
“珊珊,向家那边怎么样?”谢建明望向了谢珊。
“爸,你猜也猜的到结果。”谢珊眼底一丝落寞之色浮现,“之前我还想着,谢磊和向红都这样的关系了,向家应该不会坐视不管,没想到……”
“这么说来,也只有靠我们自己了。”谢建明重重地再次吸了一口烟,眼光中透露出些许狠意,“关于我的股权质押问题,就按照还在协商之中的口径进行披露。”
“另外,在回函里面,我们要坚定和王氏打持久战的决心!股份比率上,我们还是占优的一方,王家想要从股份比率上超过我们,并非易事。”
“谢总,现在的舆论导向对我们不利。”余梦道,“对于投资者来说,他们可不管谢氏到底是姓谢还是姓王,他们在乎的是,谁掌权对公司的未来更好,更有价值。”
“你的意思是王家成为了我们的控股股东,对公司更有利?”
“至少能解决你的股权质押问题。”余梦顿了顿道,“目前我们在业务上确实有些停滞,说停滞还是乐观,谢总应该比我更清楚,单靠我们现有的业务,没办法支撑起谢氏的股价。”
“我们还有雨声!”谢建明提高了音量,显然,余梦的话激怒了他。虽然余梦说的是事实,可余梦毕竟是谢氏集团的董秘啊!自己家的董秘都不看好公司,还能指望在这场股权争斗中,投资者站在谢氏这一边。
“雨声未来的发展会大有可为,这一点,可以写到回函里面去。我们在和hw搞折叠屏,在和大米搞新能源电池,还要发布新一代的vr眼镜……”
“爸!”谢珊打断了谢建明,“你说的这些,如果老陈还在的话,自然没有问题。现在写这些上去,我们经不起监管的问询,到时候,信息披露都有问题的话,就更麻烦了。”
“刚才我说的那些,难道是假的吗?”谢建明激动说道。
“不假,可这些项目,没有老陈,我们推不动。”谢珊含泪说道,“雨声,没有他,也走不到今天……”
“天妒英才……”谢建明叹息道。
办公室内的气氛微微有些凝重。
“余梦,回函还是按照刚才说的思路来吧。”半响之后,谢建明打破了沉默,“股权质押的问题还在和券商进行协商,至于公司的经营业务,管理层在努力寻找新的突破口,也请大家能够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历史上的“野蛮人入侵”,对公司来说,并非就是好事。”
“好的,谢总。”余梦点了点头。
“暂时先这样。”谢建明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这几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等到余梦坐上游艇,被管家送出了麓湖之后。
谢建明整个人才松弛了下来,“我刚才演的怎么样?”
“还行。”谢珊美眉微扬,“就是那句难道是假的,稍微有些过,情绪上也过于激动了些。”
“是吗?”谢建明摸着下巴道,“看来下次得更内敛些,才符合我这董事长的身份?”
“要不要给你报个班培训下?”谢珊白了他一眼。
“你说,消息能传到王家去吗?”谢建明对于余梦有问题这事依然有些将信将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