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满身疲惫地返回学校,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平千寿所说的培养杀气的地方在乌洛,一个名为裁判所的势力麾下。平老人在众多人类联盟的势力里都有不小的交际圈,不仅仅局限于阿斯加德议院。
去到那里时,一个叫做亚历山大的年轻人接待了他们,陆谦从他身上感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那个年轻人强的像是怪物一样。
训练的方式是死斗,和那些将要被处死的弃誓者之间的死斗,双方都无法使用任何形式上的咒言,纯粹比拼近身搏杀的技术。
这是一种对于剑术和杀气的纯粹考量,用生命作为失败的后果。
陆谦这几天前前后后面对了五个对手,用实战完善着自己的剑技,用鲜血来武装自己的内心。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确实有效,当随时都可能性命不保的时候,心里那些因为曾经被教导出来的三观而形成的优柔的思想障碍自然而然地会被抛之脑后。
用实战来练刀,用生命来洗礼杀人的技法,那些人的血也消磨着陆谦内心的软弱。他在不断地变强,也终于领悟到了平先生对他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真正接纳了杀人剑术的人,培养出真正随时可以释放的杀气的人,才不会被剑所指引,而是人去指引剑。理解杀戮的人才能自如地选择放弃杀戮,内心坚定的人才能握紧杀生的刀剑。
他躺在床上,感觉全身酸疼。临走的时刻他和那个叫亚历山大的打了一架,准确地说是被亚历山大单方面地指导和打击了一次,那个人确实太强了。不过和强者作战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少,陆谦倒不后悔打了这么一架。
他正想好好休息,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院长大人,又有什么事啊?”陆谦推门就进。
“话说你最近都不知道敲门了吗?”维多利亚刷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像是走进自己家一样的毫无规矩的年轻人轻车熟路地到旁边的冰柜里摸出一瓶彭寿蒙哈榭园的白葡萄酒来,看了一眼冰柜上的温度直接从旁边拿起海马刀开盖,“我怎么也算是你的长辈,还是你的院长。”
“但我感觉你最近有把我当骡子使唤的嫌疑,”陆谦吐槽一句,拿出两个冰过的玻璃杯子倒好酒,这种冰镇过的中等酒体白葡萄酒不需要麻烦的醒酒步骤,“帮你鞍前马后累死累活,喝几瓶酒就当补偿了。说吧,又要干什么?”
“不是现在的事情,再过个半个月吧,可能需要你去一趟中缅边境杀些人。”维多利亚说,“那是一个贩\毒的团伙,没有无辜者,不用留手。”
“为什么突然要对他们动手了?”陆谦品了一口冰镇过的白葡萄酒,表示疑惑。
“他们碰了一些不该去碰的东西。”维多利亚淡淡地说,“等情报完整后你们就出发,清理掉那个组织,然后回头把东西带回来。”
“回头?”
“那件东西可能已经到达国内了,你们先杀人再去抢东西,在那边有没有更确凿的线索。”维多利亚言简意赅。
“听起来我们像是黑吃黑的匪徒啊。”陆谦叹息一声,“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现在还不确定,但地下势力为它调集了超过三十亿的现金流,恐怕不是什么小玩意,而且你回国后还有准备时间,可以去看看你的小女友什么的。”维多利亚拿起另一个杯子,品味着微凉的白葡萄酒在口腔内滑动的感觉。
“行吧,这活我接了,”陆谦把葡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还有谁?”
“叶梓和墨染会去,其他人到时再组织。”维多利亚惬意地说。
“墨染?紫藤花学会现任的那个会长?”陆谦想起了那个看起来很安静但社交能力极强的男生,“他实战分数早就够了吧?”
“按理说你也快够了,但接下来两年多你还是得给我继续去跑外勤,明白了吗?”维多利亚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明白了。”陆谦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维多利亚突然问。
陆谦愣了一下,咂咂嘴巴,“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一天到晚没事干在监视我。”
“就你?”维多利亚冷笑两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你不会觉得你都跑到裁判所的地盘上了还没有人把情报给我吧?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行吧,你是老大。”陆谦说,“说真的,感觉比之前要好上一些,没那么迷茫了。”
“矫情,你爹当年砍人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优柔寡断。”维多利亚评价到。
“这我没办法,可能我天生比较善良。”陆谦自嘲地一笑,“我以前还想过长大当消防员救人呢,结果却成了个秘密特工一样手上染血的角色。”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选好了就别回头。”维多利亚声音很平静。
“当然,我也没有后悔过,不过等我真的达到了那个领域,还麻烦院长把我老爹的消息告诉我。”陆谦严肃地说。
“当然。”维多利亚回答到。
两人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年初的谈话已经够深入了。
“等你要出发的时候,可以先去韩国一趟。”维多利亚像是想起了什么,“去处理几个人,就在仁川那里。”
“我了个去?”陆谦不干了,“您真当我是骡子啊,连路上都要给我找活干?监察局没有其他活人了吗?”
“他们有人在那里为弃誓者洗钱,金额不小,危害巨大。”维多利亚继续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里现金大概就有五亿韩币的样子,监察局不要,执行专员可以自己收着,我们帮你存进卡里。”维多利亚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找其他人。”
“请务必让我过去我对韩国很有兴趣。”陆谦坐着做出了一个鞠躬的动作。
五亿韩元大概接近三十万人民币的样子,陆谦绝对不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这顺便跑一趟就有三十万拿傻子才不去。
“那行,回去等消息吧。”维多利亚送客,结果陆谦走的时候一点没客气,把开封的白葡萄酒瓶一起顺走了。
“这小子,”维多利亚摇了摇头,重新坐会办公桌前,操作着自己的手机,口中念念有词,“必须要赶快确定了啊,如果真的是不死鸟的话,就有大麻烦了。得让罗伊马尔他们也做好准备。”
维多利亚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显然南国的任务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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