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夜冰凉彻骨,尤其是在这刚下完雪的凛冬,简直能活活把人冻死。
苏溶月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她的脑中一片混乱,想捋一下头绪却不知道该从哪儿捋起,怎么自己去外祖母家住了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祖母为什么更讨厌自己了,今日祖母眼里的恨意始终在她脑中盘旋,那分明是恨不得自己去死的滔天恨意她陷入了深深地懊恼中,时不时地敲打着脑袋
朱妈妈心里难受又不敢哭出声音,她看着除了牌位再无其他的祠堂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去把苏离桓暴打一顿!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苏离桓竟然都没来看他的女儿一眼,堂堂大小姐竟然在祠堂忍饥挨饿,也不怕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如此对待自家血脉,这秦氏母子哪儿还有半点儿人性!亏他们苏家还以书香门第自居!真是恬不知耻!
此时,她无比感激方老夫人送给小主子的白鼠皮大氅,若不是有这件大氅小主子今夜怕是要被冻出个好歹来!
祈雨轻声道“小姐,您去屋里吧”屋里好歹还能避些风。
苏溶月怔愣了一下,她看着院子里的积雪,麻木的点点头。
次日一早,神清气爽的刘氏只带着李婆子坐上了马车,还是之前那个车夫马二,直奔‘燕流客栈’,刘氏自打第一次来了之后便直接出银子长包了‘燕来娇’客房,‘风郎’见她财大气粗自是乐见其成,享乐还不用自己花银子,嘴巴的蜜更是多抹了几层。
刘氏带上帷帽,自己上了楼,刚一进门便被风郎抱了个满怀。
“心肝儿!这么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刘氏纤手轻轻推开他,娇笑的说“瞧你这猴儿急的,人家这不是中毒了吗?可不就得好好休养着。”
她摇曳着先去梳妆镜前照了下,才缓缓坐到雕花大椅上,状似无意的微褪下上衣,嫩白如雪的香肩便若隐若现
‘风郎’看着她这股劲儿,心里嗤笑,小、荡、妇、你明明比老子还猴儿急。
他上前捻起一缕秀发放到鼻尖闻了闻,“嗯!还是上次我留的味儿!”
刘氏看他得意的样子,心里一沉,似笑非笑的说“昨儿,奴家可就差点把持不住呢。”
风郎一听就生气了,“我不许你把持不住!那个老迂腐敢再沾你我饶不了他!”
刘氏听了这话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风郎你莫非真的爱上奴家了?”
她心想这厮若是真的对她上了心倒真不好办,以后少不得是个祸害,万一他那天以翻脸来威胁自己,那岂不是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他若是不上心那自己和暗门子里、花街柳巷的人有什么两样?她的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他到底对自己真心相待好还是逢场作戏好
那李胜眠花宿柳这么些年可不是白混的,瞬间就琢磨透了她的想法,低叹一声“哎!我对你自是真心相待,有时恨自己无能不能把心肝儿娶回家供着。”
不待刘氏说话便继续道“可我又庆幸无法把你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