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甜蜜的气氛一直萦绕在二人周围,浓的化不开。
到了林伯家门口,卫瑾之早已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小心的扶着她下了马,二人一起上前敲门,林伯很快出来,一见到他们爽朗的笑道,“小姑娘冻坏了吧,快进来屋里暖和暖和。”
“林伯放心,我不冷的。”苏溶月福身见了礼,才笑眯眯的随着卫瑾之往屋里走去。
卫瑾之听着那句‘小姑娘冻坏了吧。’若有所思,面上一派淡然的进了屋子。
屋内,比上次多了个火盆,确实暖和了些,卫瑾之见苏溶月笑意盈盈的坐在火盆前取暖,眉眼的笑意更加明显。
林伯一边给他们沏了茶,一边随口唠叨着,“前些日子,有人往我这里送了许多年礼,好大一车啊,显然精心准备的,可我都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哎,真是惭愧啊。”紧接着又道“还有啊,隔壁老齐的儿子初六成亲,还邀我去吃酒席,你们说我一个老头子去凑什么热闹啊,哈哈。”
“这说明,您老人缘不错。”卫瑾之端起茶杯,目光不经意般看了苏溶月一眼,见她面上不动声色,小手专注的捧着茶杯,指尖有些泛白,心下了然。
暗叹,真是个小傻瓜,除了跟随忠勇侯府多年的老人,外人压根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更别提送一车的精心准备的年礼过来,林伯故意提起,显然也猜到了,哈哈,真是个善良又可爱的傻姑娘。
苏溶月也笑嘻嘻的跟着附和了两句,她刚才,乍一听到林伯的话还以为自己暴露了,看林伯这样子似乎只是随口念叨的,才放了心,丝毫不知自己早就暴露了个彻底。
林伯端上来一盘桂花糕,一盘芙蓉饼,没说几句就出去了,屋内又剩下他们二人。
“月儿。”卫瑾之凝视着她的俏脸,笑着轻唤了声。
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蛊惑味道,苏溶月不知怎的,光听着他的嗓音就红了脸颊,只得定定的看着火盆,不去看他。“你不是饿了吗?”
卫瑾之有些怪异的扫向桌上的甜点,很自然的把两盘全放在她面前,不紧不慢的说,“你先吃些垫垫肚子,我等一会林伯的菜。”他可没有吃这些东西的习惯。
苏溶月也不客气,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吃相格外秀气,入口即化的松软含着丝丝缕缕的花香绽放在口中,她惬意的莞尔一笑,顺手便拿起一块,仿佛做了千百遍一般自然的递给他。“哇你尝尝,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猛然,她发觉这样不妥,对方毕竟是世子,怎么能吃别人手递过去的东西,羞怯的正欲收回手,就见他已经利落的接过去咬了口,点头道“嗯,味道确实不错。”又随口道“你也会做桂花糕么?”
苏溶月闻言,眸中泛起浓浓的怀念,“我院子里有棵桂花树,是我母亲多年前亲手栽下的,她去世以后我就经常做桂花糕,然后坐在桂花树下吃,每当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离我很近”
一时间,屋内有些伤感,她笑了笑,脸上还带着难掩的苦涩,“桂花糕是我第一个学会做的糕点,也是最拿手的,但是比起林伯的手艺还是差了太多。”
卫瑾之认真的听着,并未说什么安慰的话,等她说完后,才笑吟吟的问道“那你以后可以做给我吃么?”没等苏溶月回答,他就又道“一定会的,对吧月儿。”他语气中透着一丝得意。
苏溶月听得有些汗颜,笑盈盈的再次递上一块桂花糕,“先让我看看你的饭量。”
卫瑾之毫不犹豫的接过,三两口就吃了下去,他吃的极快,见她又笑眯眯的递来一块,又毫不犹豫解决掉,他抗拒不了那张狡黠灵动的笑脸
一个递的及时,一个吃的乐意,如此反复,反复如此。
苏溶月原本是想捉弄他一下,后来就变成了看他吃东西时的样子,他吃的极快,潇洒不羁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清贵之姿,分外悦目。
直到,一连七八块桂花糕都进了卫瑾之的肚子,大有只要自己递下去,他就会一直吃下去的劲头,她终是有些不忍,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劝道“先别吃了,还有菜呢。”
卫瑾之宠溺的看着她,温和的说“好,听月儿的。”
碰上他那比火盆还要灼烈的眼神,苏溶月顿时就不想说话了,一心盼着林伯快来,这屋里太热,热的她想撒腿就跑
沉默间,卫瑾之起身说了句,“在这等我一下,便走了出去。”留下苏溶月一人在屋子里,倒是自在了许多。
门外,一阵隐隐约约的清冷声音传来,卫瑾之似乎在向属下交代着什么,很快他便回了屋内,一进门就冲她淡淡一笑,径直坐下。
苏溶月心里有些疑惑,什么也没问,别过头,刻意假装没看到他的笑。
没一会,林伯端了几道菜和一些饼子,又很快退了出去,似乎有意避开,二人安静的吃着,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
卫瑾之糕点吃的太多,这会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面上一派专注的夹着菜,时不时为苏溶月夹了一些她吃了几筷子的菜式,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她的表情,“月儿,以后我们要经常见面了,你开心吗?”
苏溶月刚咬下一口饼子,闻言鼓着腮帮子抬头看他,含糊道“你你什么意思?”
卫瑾之动作轻柔的拂去她唇边的饼屑,递上热茶,暧昧的朝她眨眨眼,“先不告诉你。”
正要咽下茶水的苏溶月,猝不及防的呛了下,大力咳嗽起来,一张鹅蛋脸咳得红扑扑的,长舒口气就怒指他道“你别说话!”
卫瑾之舌尖轻触下唇角,抿紧唇不敢让自己笑出声,眼中浓烈的笑意却没打算遮掩。
苏溶月彻底不再看他,快速吃了几口就要回去,卫瑾之好脾气的没有拒绝,为她拢了下斗篷就当先往外走。
一路上,苏溶月安静的坐在马上,总是朝四周看去,表情很是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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