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梁母点了头,准备按下出价器的时候,孟秋却是倏地伸手将她给拦住了。
“梁姨不能拍,这座玉观音摆件是件赝品。”孟秋掷地有声道。
得亏她是在包间里,不然这话说出去怕是得被人喷死。
毕竟一般来说,可没有谁敢在慈善拍卖会上弄虚作假,因为一旦曝光了出去,对自己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
而且拍卖会也有自己的鉴宝专家,他们敢把东西拿出来拍卖,那自然是早就已经鉴定过了真假的,你可以说这个东西不值钱,但是不能说它是假的。
所以梁母听了孟秋这话,只觉得她总算是开窍了,这是故意说这话想打压季熏呢!
便是梁青岑和季熏,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有人都觉得孟秋是在针对季熏,并没有人觉得这玉观音真是假的。
出乎意料的是梁青岑见状,居然还觉得孟秋这样有些可爱,她吃醋的模样让他心里软乎乎的。
这大抵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梁青岑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倒是季熏十分的气愤,她刚刚才说这是好东西,孟秋转头就说这是假的,这不就是在打她的脸么?
非常奇怪的是,季熏面对梁母故意找事的时候,会气短会觉得难堪,面对孟秋找茬的时候,就只剩下气愤填膺了。
“宁小姐可不能乱说话,这座玉观音色泽浑然天成,颜色分布均匀自然,就连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都是那么的真切,让人一目了然,这怎么可能是赝品呢?”季熏有些愤愤然地指着那玉观音说道。
梁母便是再不喜欢季熏,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而梁青岑知道季熏的专业后,知道她在这方面有些研究,就觉得她当然更不可能出错了,所以这事儿只能是孟秋无理取闹。
梁青岑不好掺和进两个女孩儿的争吵,只好转头对梁母道“小宁又不懂玉,肯定是看错了,妈,你还是先拍吧!”
虽然梁母是偏向于孟秋当儿媳妇的,但是她对这座玉观音也确实是喜欢得紧。
所以听了儿子的话后,梁母当即就点了头道“是啊,小宁估计是看错眼了,我就先拍下来吧。”
眼见着梁母还是想要拍下来,而梁青岑也站在季熏那边,孟秋眸子眨了眨,脸上露出了失望的模样。
“梁姨,青岑哥哥,你们相信我,这玉观音真的是仿造的,”孟秋连说话的语气都低了下来,她有些难过的问“难道我在你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么?”
梁青岑有些迟疑,她还真不是那种人,只是这玉显然也不是假的……
而梁母则是拍了拍孟秋的胳膊,安抚道“小宁啊,梁姨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太过在意青岑了。你要相信我,我和你梁叔就认你这么一个儿媳妇儿,你和我们青岑从小青梅竹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论是什么人,都不会动摇你的位置的,所以你也不用把那些路边的野草当回事儿,犯不着降低身价跟她们计较,知道吗?”
被比喻成野草的季熏闻言低下了头,手都捏成了拳头,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与难堪。
而梁青岑则是皱起了眉头,从小就听到这样的话,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每次听到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厌恶。
“妈,你说这些做什么?”梁青岑有些不满地说着,板着脸看了眼孟秋,忍不住迁怒道“小宁你以前可不是信口开河的人,现在怎么变得谎话张口即来了,也不怕被人知道了笑话。”
好家伙,这突如其来的责骂还真是让孟秋开了眼了。
得了,她就先不说了,等梁母拍下来后再说,气死他们娘俩。
反正她本身就不是诚心想要阻止他们买下来了,不然早就一口说清楚了缘由。
孟秋故作难过的垂下了头,看起来就是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
梁青岑见状手指微微动了动,不过想到母亲刚刚的那些话,他到底是转过了头去,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梁母并不在意孟秋现在的难过,哪里有谈恋爱的时候是一帆风顺的,小年轻嘛,总是有一点磕磕碰碰,她才不用去干预。
梁母到底还是举起了出价牌。
只是看中这座玉观音摆件的人显然不少,所以梁母拍了足足有二十来分钟才拍下来,这玉观音的价格也从最开始的三百万拍到了一千两百万。
此时的季熏早就忘了刚刚的羞辱,她一边被梁家的财大气粗给吓到,一边则是给梁家母子科普了一下原朝的玉有多值钱,还说就算是一千两百万拍下来,其实转手卖了也有赚的之类。
季熏只是想秀一把自己的能力,然而偏偏她撞上了假货,也是属实有趣。
而梁母听得季熏口中这玉观音的珍贵,脸上的笑意都没消失过,只觉得这钱不白花。
想起钱的事情,梁母这才想起来得安抚孟秋了,不然等会儿她不帮自己付账怎么办?
是了,梁母可没打算自己花钱,虽然这次拍卖花了不少钱,可在她看来孟秋既然是想做自己的儿媳妇,那么为自己花点钱也是应该的,区区一千多万而已,对宁家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原本孟秋还真有过当冤大头的打算,但是她又不是受虐狂,自然不会被人骂了还上赶着去讨好别人。
所以这钱吧,谁爱出谁出,反正她不出。
因此还不等梁母开口,孟秋就先发制人的打断了季熏对玉观音的夸赞“我真的很怀疑季秘书真的是学考古学的么?为什么连常识性的问题都不懂?”
她这话的火药味十足,把季熏的火气也给激了出来。
对季熏而言,在其他的方面自己都可以能输给孟秋,可是在鉴别古董的方面,自己和孟秋相比绝对就是行家,是怎么都不可能看错的。
“宁小姐,我知道你是因为嫉妒我和梁总经常呆在一起,所以把我当成了假想敌,可这玉观音是梁夫人的心头好,你没有必要为了打压我,就把它说得一文不值吧?”季熏正义凛然道。
梁青岑也有些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他不明白一向听话懂事的孟秋,怎么就抓着这玉观音的事情不放了。
“小宁,你别胡闹了。”梁青岑斥责道。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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