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慢点,我跟不上。”冥沧褶恨死现在这个身体了,做啥啥不行,就连走个路都喘的不行,不想承认都不可以。
他怎么就那么苦闷呢。
“哦哦,对不起啊,我有点着急了。”白以柳脑子里想着事,一时忘记了冥沧褶是个小屁孩了。
给他道了声歉,慢慢的放慢了脚步,尽量让他能够自己的。
“你在急什么,还能飞了不成。”冥沧褶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
“我要买地啊,我得先问问里正那边有没有现成的地。”想了一晚上,她还是决定先去里正家问问田地的情况,到时候再去问问村里的大伯大叔们,相信他们对价格比较清楚。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真心搞不懂,她做事不是一向非常镇定的嘛,怎么今个那么的冲动呢。
“怎么不着急,你以为买地是那么简单的事啊。有地才能买啊,但还不能当冤大头,一个兜转下来也要好些日子呢。”
“下月又是过年,衙门不放假休息啊。”皇帝都有在过年的时候封笔三到五天呢,天高皇帝远的小县城,衙门的人能不放假,她才不相信呢。
她得趁此期间先将地拿到手,之后再来安排开垦和种植事宜。
一堆的事呢,她能不着急么。
“……”好吧,她说的有道理,冥沧褶无力反驳。
里正家这会儿刚吃好午饭,除了几个媳妇去了厨房洗碗什么的,家里的劳壮力都在堂屋里待着歇歇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大冬天的没啥事干,都在家里猫冬。
里正家日子好过,不像其他村民家,哪有这个待遇,再冷的天也要出门干活去。
地里是没活计,为了能过上一个好年,他们不得不为之啊。
这便是农民最大的悲哀,种地全都看天吃饭,老天赏脸,能有一个好的收成,日子也就好过一些,要是老天不赏脸,这一年他们就得勒紧裤腰带生活。
站在门口,白以柳敲了敲门,大声的朝理喊了一声,“里正爷爷在不在家?”
李政一家坐在堂屋里喝着茶聊着天,正巧聊到白九木家,便听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爹,好像有人。”大儿子白康顺顺着耳朵听了一下,然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我好像也听到了。”老三白康伦也同时出声。
“老二,你去看看是谁。”白孝正喊了一声离大门口最近的二儿子过去开门。
“是,爹。”白康仲快速起身走了出去。
白以柳喊了一声就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正准备在喊一声时,就看到白康仲走了出来,笑着向她挥了挥手,“康仲伯伯,里正爷爷在吗?”
“是以柳啊,快进来,快进来。”白康仲一见是白以柳,刚才的那点不快刹那间消失了。
现在白家村谁不知道她挣了钱,而且还不少呢。
哪个人不羡慕,哪个人不嫉妒。
就不知道那边是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若是没有将她赶出去,没有做事做的那般狠绝,相信以柳这个侄女不是个心狠的,毕竟是自己的爷奶,亲爹,亲大伯什么的,指缝里流出一点就够他们吃穿的。
可他们偏偏得理不饶人,将人赶出去还尽想着打秋风,这下好了,把人彻底得罪了,什么好处都别想沾染一份。
好在他爹当初没有现在九叔家,不然估计连他们家我被她给恨上了,那多得不偿失啊。
“爹,是以柳来了。”还没进屋,白康仲的声音传进了堂屋里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里正一听是白以柳来了,眼睛刷的亮了。
“老大家的,赶紧上点好茶。”里正朝着厨房吼了一声。
厨房里很快有人应了一声,“哎,公爹。”
“以柳来了,坐坐。”里正招呼着白以柳落座。
白康顺和白康伦两个赶紧将位置让出来。
上门就是客,即便她是侄女的辈分,他们也得将主位置让出来给客人。
“里正爷爷,我呢也不拐弯抹角,我今个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上好的或者次等的田地买卖。最好的是靠近我那块的。”白以柳直接开门见山,绕来绕去太麻烦。
“你要买地?”里正一惊,诧异的问道。
这丫头才做了多久的买卖竟然买得起田地了。
这田地的价格可不便宜,上等的五两一亩,次等的四两一亩,下等的三两一亩,最差的荒地都要一两一亩呢。
她这是打算买多少,她家就她一个人,种得了吗?
“是的,大概要二十到三十亩,就不知道里正这里有没有这么多。”
“那么多?”里正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
他以为一两亩地顶了天了,听听,听听她说的话,二十或者三十亩,柳丫头这是挣大钱了。
二三十亩上好的良田得有一百多两呢。
“对的,我有用。”
“丫头啊,地是有的,价格可不便宜啊,上好的田地五两,次等的四两,下等的三两,荒地一两,你回去想清楚了再过来吧。”他虽然心动这么多的钱,但还做不到去忽悠一个孩子,把田地的价格报给她,同时也给她去打听的时间,若到时候她还执意要买,那他也不劝了。
“这样啊,行,那我回去好好想想。”听了里正的话后,白以柳故作沉思的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
“去吧,去吧,不急,不急,买地可是大事,一定要想清楚了。”
“那里正爷爷我先回去了。这是给你们带的,我走了。”将带来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拉着冥沧褶往外走。
“老大赶紧把东西还回去。”里正眼疾手快的将东西扔给老大,让他把东西送还白以柳。
“是爹。”白康顺抱着他爹扔过来的布包追了出去,等他追出去,路上却没了白以柳两人的身影。
抱着这么一大包东西一下子为难了,这个时辰追过去指不定会遇上一两个人,布包那么明显肯定会问东问西的,想到这,索性转身回家去,看他爹怎么说吧。
“你怎么还带回来了,不是让你还回去。”里正见老大怀里还抱着布包,眉头皱起有些不悦。
老大也学会阳奉阴违了。
“爹我追出去了一段,可路上早就没有以柳的身影,我觉得抱着布包去找她,指不定遇上村民问东问西,索性就带回来了。”白康顺解释道。
“爹,我看啊还是别还回去了,既然她送了就没打算让我们还回去。”白康伦作为里正的小儿子,比较得里正的心,也只有他敢这么里正这么说话。
“老三,瞎说什么呢。”老大白康顺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说错,以柳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她给我们就拿,若是她真的要地到时候还会来的,那时爹给她行个方便就是了。”白康伦的想法简单多了,但说的也在理。
里正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想着老三的话,觉得这样做也是个办法。
“那就留下吧,到时候给行个方便得了。”
“爹英明。”白康伦马屁拍的最溜。
“油嘴滑舌。”里正嗔了老三一眼。
出了里正家,白以柳就带着冥沧褶拐了一个弯,去了和她娘关系最好的邱淑华家去了。
邱淑华和她母亲是闺中密友,两个人同时嫁到了白家村,邱淑华嫁的比较好,她娘就没那个命,嫁给了最会剥削的白九木家,最后还因为一身的病没钱医治过世了。
邱淑华嫁的人家跟白家没出五福还是亲戚。
不过跟白九木家的关系一般般。
他们家就隔了里正家四户人家,几步路就到了。
“邱姨,在家吗?”白以柳在门口敲了敲门,又朝里探了探头。
邱淑华嫁的人家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弟妹,唯有丈夫一人。
这会儿他们一家四口窝在屋里烤火呢,实在是外面太冷了。
夫妻俩带着儿女正在说着话,“相公,你看这都快过年了,还没有下雪,今年有没有可能不下了。”要是下雪的话这可怎么办,她发愁啊。
“应该就在这几天了。等会儿趁着天气暖和,我去看一下咱家的屋顶,别到时候下雪了被压塌。”他最担心的是这场雪会在夜里下,夜里一旦下大了,最容易引起灾难。
“应该不会吧。”每年都防着的,今年应该不会的。
“没事,天气暖和,就当是就当是活动一下。”白展鹏拍了拍邱淑华的手背,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
每年都这么过来的,今年也不例外。
起码到现在,他们村还没有出现过坍塌事件,但该有的防患还是要做的。
没发生过不代表一直不会发生,怎么说呢,附近大大小小的村子,几乎每个村子就有过死亡,这必须的引起警惕。
“那你小心一点。”
“我心里有数,我……”白展鹏接下去的话被门外一道响亮的声音给截胡了。
“听着声音好像是柳丫头。”邱淑华皱着眉头说。
“好像是的。你坐着,我去看看。”白展鹏阻止媳妇起身,自己出去开门。
“邱姨,你……”
“来了,来了,是柳丫头吧。别喊了,你邱姨在家。”白展鹏走出院子,立刻回了一句。
“是展鹏叔啊,你今个在家呢。”白展鹏她是知道的,一个勤劳肯吃过苦的人,家里的活一把抓外,到了冬日里也会出去打工,挣得不少,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房子。
“在,在,今个休息,今个怎么过来了?”听说她在县城买卖做得风生水起的,让很多人羡慕嫉妒。
他那时没怎么当真,有一次去县城的替东家送货,听到县城的人都在讨论,这才相信的,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她转变的如此之快。
不过这是好事,起码他媳妇不用在担心了。
他是不介意媳妇帮她,但他介意他们送去的东西全都进了白九木家的口袋,之后他就委婉的跟媳妇提了那么一嘴,媳妇还真听进去了,没跟他生气,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家还有四张嘴吃饭呢,他们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个铜板都是他和媳妇辛苦挣来的。
“我就是来找邱姨说说话。”白以柳笑着说道。
“进屋说话,外面太冷了。”白展鹏领着白以柳和冥沧褶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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