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晋戎内心堵得慌,他居然误解了殷可柔的意图,她居然愿意献出一生也要还初初一个真相,震惊之余又莫大感动。
“可柔,你这傻孩子……”许从语也潸然泪下,轻轻摇了摇头。
殷可柔泪珠啪嗒啪嗒滴下,滑落的泪水在唇边停住,不真切地看出有一丝得意与算计。
殷晋戎和许从语真是蠢钝,三言两语便能搪塞过去。亏了如此,她既能进太子府,又能在殷家站住脚跟,或许以后还能利用一番。
转眼,便到了黄倩蝶和殷可柔进入太子府的一日。
火红的灯笼从街头挂到巷尾,幽幽赤朱之色满目浸染。锣鼓喧天,聘礼一车又一车,足足有三十箱,皇家婚礼一向大事铺张,风光无限。
爱凑热闹的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围观这难得一见的盛况,脸上满是兴奋和期待。
太子骑着马匹,扬尘缓缓而来,牵过黄倩蝶的纤纤玉手。一对璧人,天作之合,令人羡艳。
只是太子好似有些心不在焉,便是拜堂之时也恍恍惚惚,差点忘记叩拜,惹得黄丞相一阵尴尬。
殷可柔是没有资格堂堂正正被娶进门的,身为侧妃只能是一顶轿子从太子府侧门抬进,便静待夫君临幸。
而太子心思全无,早就飞到殷可柔那儿了,思美人之切。
“玄神贵女驾到!”府外响起嘹亮的呼喊。
玄神贵女?她来这儿是何意?
太子摸不着头脑,黄丞相也是一脸莫名,唯有明达帝面色如常。
“是朕唤玄神贵女,便当是冲冲喜气,希望得到上天眷顾。”皇帝淡淡一笑,眼尾处有几道皱纹。
冷元真步伐如莲,秀发随着行走清扬飘逸,衣摆圣洁如雪。百姓们对上那双清澈娇媚的眼眸皆是瞳孔一缩,痴痴呆呆竟忘了身处何地,直至人离去多时才反应过来。
太……太美了!
是谁曾说玄神贵女不以真容示众是因为丑陋不堪?分明是,比那九天玄月的嫦娥还要美上几分吧。
“见过皇上,黄丞相,太子”冷元真淡淡点头,当高官还真自在,几乎不需要怎么下跪。
待她缓缓将小脸抬起之时,凌修启几乎呼吸都要停止了!
是她!
殷初初!
“你……你来干什么?”太子伸出食指,战战兢兢地指向面前的冷元真,语气里尽是不善。
明达帝霎时眉头紧锁,面露不悦“修启,不得无礼!”
一句话让凌修启回过神来,他立马把手放下,讪讪道“抱歉,神女大人,方才本王想起一位故人。”
“无妨。”冷元真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她极其优雅地举起酒杯,轻轻抬起,挑眉笑道“敬太子一杯,祝愿太子与太子妃白头偕老,琴瑟和谐。”
凌修启神色复杂,将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庞,身份、体型和气质竟是截然不同,或许是他多虑了吧?殷初初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是钦慕之意,想到这儿他定了定心。
谁知,冷元真下一秒说出的话令在场之人瞠目结舌。
“皇上,臣观星宿之象,预示将有灾祸。”冷元真眸光熠熠,语气中肯笃定,半分无假。“此乃神之试炼。”
明达帝果然极为重视“哦?如何说来?”
“若太子迎妃呈祥瑞之意,三日后便会降雨,缓旱灾。若太子迎妃对伝凉国运不甚良好,三日后便会起飓风,房屋摧毁,百姓居无定所。”冷元真淡淡一笑,仿佛与己无关。
她这一月也算是摸透了气候的星象,估摸到三日后将会出现巨大飓风,于是前来婚礼闹事。
凌修启让她生前死了都身败名裂,清白尽毁。她便让他大婚之时背负巨大的舆论压力,百姓存亡皆在他。
此言一出,凌修启那清秀的俊脸刹那间神色一变。
这岂不是说,如果三日后飓风肆虐,便是他昏庸行事,迎了不详的女人进门?
明达帝闻言,也是面色凝重。若是下雨了便还好,可要是起了飓风,即便太子揽下黄丞相这一势力,也失去了民心。
“当然,此事有解,结果如何便全看太子了。”冷元真狡黠一笑,说不定凌修启还能把殷可柔扫地出门。
一物降一物,话语权大了当个神棍也能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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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元真又搞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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