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州将肩上气得张牙舞爪的少女猛地扔在床榻上,两只大手撑在她的两侧,俯下上身一脸阴沉地凝视她。冷元真娇小玲珑的身子被柔软的被褥微微弹起,反而离身上的男人更近,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轻轻痒痒的。
“背着本王,偷腥?”凌君州一只手撩起她细软的秀发,放在鼻尖轻轻而嗅,迷人的桃花眼沾染上深沉的气息。
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的冷元真大惊失色,连忙往后挪动,却被逼至角落,钳制住双手,动弹不得。
“我没有啊,这是个意外,今日出去无意中救下的。”冷元真出于潜意识的自救心理,连忙解释道。
可当话脱口而出时,她又一顿懊恼和羞怒,他又和自己没有任何亲密关系,解释这么多干什么,好像她很在意他的看法似的。
观察到少女多变的神色,凌君州低低而笑“你紧张什么?”像逗弄小猫一样,他恶作剧般地咯吱她几下。
冷元真不怕挠痒痒,挑挑眉道“怕痒痒的人以后也会怕夫君,所以我才不怕痒痒呢!”
凌君州闻言,琥珀色的眸子陡然一沉,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意,缓缓靠近冷元真,直至二人的鼻尖相抵。
见状,冷元真吓得连忙将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使劲将他推开,可男女力气相差甚远,无济于事。
“你要是再乱来,我就一脚踢过去。”冷元真威胁性地举起小脚丫,在空中晃了晃,对准了他那要害,笑得狡黠。
凌君州不过迅雷掩耳之势用自己的腿压住了她的脚丫,随后钳制着她继续逼近,两人的唇瓣几乎快要相触。
“我错了,夫君,我错了!”冷元真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连忙放声求饶,小脸绯红一片,滚烫烫的。
“怕了?”凌君州好整以暇地看向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可爱吧……
冷元真连忙点点头,那澄澈的杏眼湿漉漉,隐藏着丝丝委屈和求饶的无辜,如同受惊的小兽,惹人忍不住心软。
凌君州这才将她放开,随后坐直了身板,把她那冰冷的脚丫放在腿上,自顾自地笨拙地用温暖的大手捂住,面上还是一副闷闷的样子。
“谢谢。”见到他这副受气包的憋屈模样,冷元真反倒不知所措了,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履行作为夫君的职责还是真情流露。
“冷元真,别坏了本王的名声。”凌君州神色有些不自然,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里藏着几分警告。
他方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二人本就是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他似乎也没有理由干涉她的生活。
他这么激动的模样,会不会吓到她?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凌君州只好随意扯了一个借口,希望她不要多想。
“哦。”冷元真有些失落地低下脑袋,心情莫名变得郁闷和惆怅,原来他是害怕名声受损才管束自己的,亏她还在这里自作多情。
可这副受挫的模样在凌君州眼中,俨然成了她因为自己插手私事,提醒她远离别的男子,而变得闷闷不乐。
“冷元真,你真的这么喜欢吗?”凌君州眼皮一跳,咬紧了牙关,面色变得阴沉,颇有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呃?当然喜欢啦?”冷元真不知他指的是什么,抬起小脑袋仔细思考了一番,笃定是那酥脆可口的花酥。
倏地,空气中的温度被冰封,男人揉捏的力度逐渐加大,将她的脚丫子弄得生疼,冷元真不禁“嘶”了一声,美眸含怒。
“凌君州,你发什么神经?”冷元真忍耐不住,将白皙的双足收回来,却被男人抓住脚踝,又拖了过去。
“是!我发神经!我忙活一个下午给你做那花酥,费尽心力学了月余,看来真是糊涂了!”凌君州颈脖上的青筋凸现,那双桃花眼阖上,似乎在竭力克制什么。
闻言,冷元真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她原以为这花酥是凌君州从什么甜点厨子那儿买下相赠的,竟是特地为了她创制学习而成,当下满心感动和愧疚。
“真的吗?”她好奇地将小脸凑过去,不怕死地朝那面色阴郁的男人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笑靥如花。
“假的!”凌君州扭过头去,不愿理睬她,嘴角微微上扬暴露了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我就说嘛,这花酥如此可口哪里像是厨子做出来的啊,原来是我家夫君特地为我做的!”冷元真算是意识到了,想在这王府生存下去,一张小嘴还需甜才行,否则便会被阴晴不定的某人制裁。
凌君州瞧着她这副浮夸的表情,忍俊不禁,眼睛笑得弯弯,睫毛耷拉而下“你知道这制作花酥最重要的材料是什么吗?”
方才还郁结愤怒,现在却笑意盎然,冷元真觉着这男人的情绪变化得莫名其妙,呆呆道“什么呀?”
“是真心。”凌君州将她柔嫩白皙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笑得邪魅不羁,一副得逞的模样。
冷元真觉着这画面莫名熟悉,触电般地抽回小手,神色慌张地提起裙摆,溜出了卧房,害怕二人间这种莫名其妙的转变。
……
她跑出卧房,来到了庭院,无意间撞见一个男子,令她眼前一亮。男子一袭藏蓝长袍,衣襟淡蓝与洁白相间,尽现雅致尊贵,那双出尘的紫眸与精致立体的五官恍如妖精,可气质偏偏温润谦和。
可惜的是,他的面颊上一个丑陋无比的“贱”字赫然入眼,破坏了这份令人惊艳的美感。
“主人。”他的态度不算亲热,可也绝不冷淡,分寸拿捏得极好,不卑不亢。
“阿星,你很适合这副装扮!”冷元真杏眼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她无意间买下的灰头土脸的人,或许大有来头也说不准。
光是看他通身的贵气和仪态,便可知其身世并不简单。
可无论冷元真如何询问,阿星对于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面露痛苦之色和淡淡的惆怅,冷元真只得作罢。
算了,也许以后有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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