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从电脑前抬起头,金丝边眼镜框下的一双眼睛里透着太多的精明,瞥向了策划书。
看着准备的那几套方案,忽地,勾唇冷笑,“他倒是准备的齐全。”
“封总,这……”
封牧看着策划书封面上他和王芷珊的婚纱照,皱紧了眉头,大手在桌面上一推,“你选,这种事以后别过问我。”
他清楚的明白,老爷子是在刻意用这种方式提醒他婚期再近
让他收敛点,也离……梦兰远一点,可越是这么逼迫,他就越对这桩婚事感到烦躁。
以前他就算是不爱王芷珊,但毕竟两家联姻对生意也有帮助,他也并不厌恶。
可最近,他的心里乱的很,每当老爷子给他送来婚礼上的东西时,他的脑海里就不知不觉中浮现出梦兰那张脸。
他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如此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烦,烦躁至极!
封牧正打算继续工作,可当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击在键盘上时,盯着荧幕的双眼逐渐失神,也忘了敲打的内容。
索性,他直接‘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脑,拎上了桌子上的车钥匙,就走出了公司。
车子行驰在高速公路上,他却踩动了油门加快了速度,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医院门口。
导致于,他连下车时,都不明白自己的脑袋在想什么。
但既然来了,他也没有离开的必要。
他直接乘坐着电梯,就来到了梦兰的病房,却看见屋里空无一人!
封牧的心神骤然一紧,鹰隼般的眼眸巡视了一圈,才发现梦兰的包没拎走,看来不是逃跑,去问门口的小护士。
“你是说这个病房里的女病人啊,我今天下午看见她被一个年轻帅哥给带走了,倒也没说去了哪里,就说晚上给送回来。”
年轻帅哥……封牧的心里立即就有了答案,危险的半眯了眼,看着表面平静,但心里早已经翻滚着暴雨急骤!
一股浓浓的醋意,已经弥漫上心头。
好样的!
……
韩城直接将车子开向了高速公路,行驰了很久的路程。
梦兰也并不多问目的地,将头偏向了车窗外,凝视着外面风清水秀的环境,她见过许多的湖,但却已经很久,没这么静下来看过这么清澈的湖水了……
她缓缓打开了车窗,朝着窗外伸出手来,感受着外面不疾不徐,带着一丝丝的暖意拂面而来,她紧绷的面色渐柔。
韩城正单手打着方向盘,可目光却始终盯着前车镜,观察着梦兰那静婉的脸庞。
在这一瞬间,又从她身上看到了高中时期的那个影子。
他的眼神露出迷恋,唇角勾出了浅浅地弧度。
“刺啦——”一声响,车胎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响起,韩城将车子停好。
梦兰睁开了原本有些惺忪困意的眼睛,看着外面的小酒馆,眼露出惊讶,“这是……秘密基地?”
“对。”韩城绕过了车头,拉开车门,对梦兰伸出手,“还记得我们大学时每次放假都会用零用钱来这里玩,进去看看吧,阿伯正在里面等我们。”
“阿伯……”梦兰的唇掰翁动,心里涌上了一抹紧张,颤抖的递出手。
小酒馆位置比较偏,但就在这一层层高楼后的马路对面,就是承载着他们太多回忆的海清高中!
只要梦兰一转头,就能看见学校的房顶。
可她不愿意,也不敢这么做。
推开了大门,好多年没来了,梦兰四处打量着酒馆里的环境,眼眶渐湿。
除了一些木桌木椅换了新的一批外,其他的设施,却丝毫都没有变。
韩城像是在自己家似的,随口喊了声,没过多久就看见厨房的帘子被掀开。
一个白发老叟面带着慈善的笑容,走了出来,兴奋的喊,“哈哈,孩子们欢迎你们回家。”
“阿伯,我在国外都快想死你了。”韩城笑嘻嘻的走上前,不拘小节的伸出手,与他紧紧地拥抱。
“你这个臭小子,一去国外就那么多年,也不来个信。”阿伯拍了拍他的胸膛,翻了个白眼,“你这变化可真大,我还没忘记,当年我这酒馆里以前每到晚上都坐满了跟你表白的女同学,还有几个为你打架……
“阿伯,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快来看看我给你带来的重磅嘉宾!”
韩城美滋滋的拉着阿伯走到了梦兰的面前,阿伯看着她,眼里的疼惜不减,半晌才唤了她一声,“丫头。”
听着那熟悉的称呼,梦兰的鼻尖莫名地发酸,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粗哑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阿伯,好久不见。”
“好。”阿伯紧握着她的手掌疼爱的拍了拍,眼眶泛红,轻声低唤,“丫头,你瘦了很多啊。”
只是简单地关心一句,见梦兰没有解释的打算,再也没有继续追问,“乖,你们先去坐好,特意为你们包的饺子新鲜出炉了,你们尝尝看,有没有以前的味道。”
说着,阿伯就热情的走向了后厨。
韩城伸手抚着梦兰的肩膀,带着她走到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你最喜欢坐在这里,对吧?”
“嗯。”梦兰应允了声,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斜对面,一个架着钢琴的角落里,眼里闪过了惊奇!
那里以前总会架着一个话筒,每到晚上时就会有驻场的歌手来唱歌,没想到这里的设备,竟然丝毫也没有变。
“以前‘秘密基地’小酒馆是阿伯和他的夫人来操持,但前几年阿伯的夫人已经离世了,这店面就给他儿子继承了,听说生意还挺爆满。”
韩城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比较好奇,就开口解释,“这不阿伯听说你会来,难得来一趟店里,特意给你包饺子吃。”
“阿伯,他有心了……”
话音刚落,阿伯就连忙端着两盘饺子走出来,一如往日般扯着嗓子,豪爽的喊,“孩子们,饺子来了,来尝尝看!”
韩城连忙帮他抢着端盘子,嘴角往下撇了撇,有些不高兴,“阿伯,我们都是快奔三的人了,不能老叫我们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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