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弄成了这样?”梦兰的眉头紧皱,眼里也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藏的烦躁。
她倒是能想办法修复,可时间又太过于紧急了。
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还不是我们的对手文涛服装设计公司。”
向晚身旁的助理米莉走上前,气得咬牙切齿,不服气的回应,“本来前几年都是他们的设计师稳居第一,但这次看到我们很有胜算,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恶便心生出歹念……”
“米莉!”
向晚板着脸,沉声低斥,“还没有拿出证据,不能乱说,隔墙有耳。”
米莉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但梦兰也大概领悟明白了。
无非就是职场内斗,她不方便掺和。
不过看这衣服被墨水泼成了这个样子,对方显然是下了狠手,真的不打算给向晚翻身的机会。
梦兰没多说什么话,只是走上前,认真的该从哪里将礼服改造的方式。
“吱嘎”一声响,房门忽然被推开。
一个染着黄色头发娘娘腔的男人,带着两个小助手,喜不自胜的走了进来。
他轻捂着唇,故作惊讶的开口,“呦,这不向副总嘛,还没上场呢啊?”
“友情提醒你一下哦,这组走完秀可就没人给你挡喽,你要是在不上,就只能弃赛哦~”
听着这奚落的话,向晚的脸色很不好看。
但她的表面却故作镇定,双手环在胸前,慢悠悠地开口提醒,“乔克,你高兴的太早了,谁说我要弃赛?”
娘娘腔一愣,“你该不会想拿这些残次品上台丢脸吧?”
“这不该是你管的闲事,我相信我的设计师救场能力。”向晚的语气坚定,充满了信赖的目光落及在梦兰的身上。
见状,梦兰的心里一暖,被如此器重,让她的心里多少填补了些空虚感。
但现实总是很残酷,她才刚准备好好研究礼服时,主持人脚步匆忙,走到了后台催促着她们上台。
向晚见她很是紧张,走过去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抚,“梦姐,你别有心理负担,找你来也不过是想试试。”
“要是没办法,我们就弃赛。”
“不能弃。”
梦兰的语气坚定,这套礼服是她重返t台上后的第一次展览秀,每件衣服都付诸了她的心血。
如果就这么放弃,那她实在是太不甘心。
她伸手指向了一旁的几个外国女模特,沉声命令,“别被外面的声音影响,你们依旧把礼服换好去上台,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听命后,模特们去照做。
乔克搬了个椅子,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嗑着瓜子,同情的看着她们忙东忙西,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还不忘讥讽的提醒,“哎呦,向副总,你们这不会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吧?我说你也是,从哪里找的三无设计师?”
向晚冷笑了声,没空搭理他。
而梦兰也只顾着去想怎么能救回礼服,直到她的目光瞥到了角落里的一堆颜料,忽地心生出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可能会有点冒险,但试试,倒也未尝不可。
她与向晚互相对视,得到了鼓励后,去拎起了角落里的颜料桶和设计用的工具。
跟着模特们的身后,朝着t台上走去。
“乔克,你真当将摄像头损坏,我就调查不出来礼服是被谁损坏的吗?”
向晚拦住了乔克也想去看热闹的脚步,漆黑的瞳孔看向了他,冷嘲热讽的提醒,“别急,我们的账慢慢算!”
话落,乔克的脸色稍有一变,朝着地上‘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瓜子。
他就不信邪了。
就像梦兰这种三无小设计师,他见多了。
难不成,她还真能让那一堆破烂不堪的礼服起死回生不成?
梦兰跟着模特们走到了后台,准备着出场,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心生出紧张,下意识掀开了门的一丝丝小缝隙,探头望出去。
只看见,t台上灯光绚烂,特别具有高级的科技感。
而台下坐着大约一百多个观众,最前方坐着是三男一女的评委,梦兰曾在秀场上看到过他们,都是行业里的佼佼者前辈。
这场t台秀,举办的很隆重。
难怪,向晚会这么在乎。
正沉思之际,主持人紧捏着话筒,就款款地走上了t台,“好,现在有请我们最后一组礼服展览秀,向氏集团算是压轴出场,会给我们带来怎么样的惊喜呢?让我们掌声欢迎!”
话落,台下响起了一道道热烈掌声。
梦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里,用疼痛来压抑住心里的紧张。
她深呼吸后,才朝着模特使了一个眼神。
伴随着音乐声响起,模特们陆陆续续,穿着那一堆破烂不堪的礼服走上台。
别的其他组收获的都是夸赞,唯独他们一出场,震惊了所有人!
顷刻间,台下的评委和嘉宾们响起了一阵议论
“这是疯了吧?”
“原谅我不太懂时尚,那些独特的款式,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那这些都被泼了墨水,也能跟时尚挂边?”
“没想到啊,贺寒川在外叱咤风云,怎么就娶了一个这么差劲的老婆?”
“……”
台下那些难听的声音响起,现状的状况显然被她们想象中更难以控制。
甚至有几个观众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台上,就扯着嗓门大声喊,“向氏集团滚出时尚圈,别出来,丢人了!”
站在后台室,就连向来情绪平稳的向晚,都变了脸色。
但她并未反驳,只是抬起眼,看向了身旁的梦兰。
向晚走过去,紧握住她的手,开口安抚,“梦姐别逞强,要是真没办法,一个比赛也并不重要……”
听着她的话,梦兰收起了严肃的脸色,与她对视,在外面那些喧闹声的衬托下,她的眼神很清净,不掺杂丝毫的杂质。
忽地,她轻笑出声,
“向晚,我记得在我胃肠炎在病房时,只有你跟韩城来看过我。”
“我也还记得,你当时拿着设计图纸交给我时,只告诉我一句话,梦姐,金鳞岂是池中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