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胃口不好,不愿意吃饭。”
“我来啊。”封牧接过了保温锅,用眼神示意着她先离开。
王妈走后,封牧轻轻地扭开了门把锁,走进了病房里。
梦兰正背对着他,听到动静后,抬手扶额,“王妈,我真的不吃东西……”
“不行,不吃东西会饿坏身体。”封牧低沉的嗓音响起。
梦兰骤然愣住,转过头看向了封牧,见他光明正大的拉过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她的病床前。
“你来做什么?”她的眼色阴沉,没什么好气。
“来看看你。”封牧若无其事的解释。
他打开了保温锅,将里面的饭菜都摆放了出来,沉声询问,“听说你不吃饭?
梦兰脸色微沉,却沉默不语。
“真不乖。”封牧弄好了饭,走过去帮她搀扶起身,可才刚刚触碰上梦兰的皮肤,就看见她的娇躯猛地一颤。
“别碰我!”梦兰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恐慌,连忙拿起抱枕遮挡在胸前。
看着她对自己如此防备的模样,封牧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紧攥着她的胳膊,柔声安抚着,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那些绑匪们已经被就地正法了,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梦兰抬眼看向了封牧那真诚的表情,心像是被掏空了无底洞,眼眶渐渐地湿润!
她真的很想问他,不觉得太过于虚假了吗?!
她所遭遇的所有伤害,不都是他带来的。
所以……假的让人恶心!
“你累了。”封牧光是与她对视,都觉得心疼的要命。
他伸出手来,将眼前骨瘦如柴的女人搂入了怀中,柔声提醒,“等你的伤疗愈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回家……
梦兰觉得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忽地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家?家在哪里,早在五年前被毁掉了。”
封牧的俊脸微沉,抿了抿薄唇,“不会,有我在,我就是你的家。”
梦兰倔强的看着他,口吻充满了不容违抗的力量,“我不稀罕!”
“我知道,但我也会尽量去弥补你,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封牧认真的回应。
他仿佛看不到梦兰眼底里那一丝厌恶,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眼角的伤疤,眼里闪过了疼惜。
终究,还是舍不得放手。
“滚!”他能装,但梦兰做不到,无法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连被他碰一下,都会觉得很恶心。
不给封牧任何反应,直接拿起了抱枕,朝着他身上丢了过去,“滚开,我根本就不稀罕你那点假好心!”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嗓音被喊得沙哑。
封牧只能被迫站起身,看着她将枕头砸完,又拿起了杯子,烟盒都朝着他身上砸过去。
他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也不动弹,任由着她将东西都砸到身上。
直到看见梦兰将饭全部都砸在地上,才微微掀开眼。
他的眉头紧皱,低沉的嗓音并不重,却很清晰,“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消气后,能好好吃饭吗?”
能好好吃饭吗?
他如此平静的说出口,带着浓浓的疼惜。
梦兰的泪水汹涌的夺眶而出,她偏过头,用肩头上的衣服擦拭掉了泪珠,紧咬着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吭出声。
封牧见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才迈开脚步重新走到她的面前,半蹲在地面上。
紧接着,他抬起手来,轻抚着她苍白的脸庞,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低沉的嗓音里饱含着心疼,“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样,才能消气,嗯?”
“去死!”梦兰怒目瞪着他,他越温柔她就恨,越想弥补就越忘记不了伤害。
恨到最后也无言以对,近乎咬牙切齿的提醒,“去死,你能做得到吗?”
去死……
封牧的俊脸瞬间像被抽空了血色,静静地盯着梦兰那满是恨意的瞳孔,心宛如被刀割了般疼,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以前他从未觉得梦兰离他多遥远。
可如今,明明人就在他的眼前。
却觉得早就被她推进了万丈深渊,他走不近,也无法真实的触摸到她。
“你累了,好好休息。”封牧站起身,敛下眼眸里的悲痛,转身离开了病房。
砰——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空旷的有些落寞,梦兰独自坐在床上,伸手抚着面容。
死死地紧咬着唇掰,试图将泪水强忍下去,可心脏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般,痛。
很痛!
梦兰抬起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襟,痛苦又压抑的低吼了一声,可因为太疼了,疼的掉不出来一滴眼泪!
她只能轻扯开唇角,勉强的挤出了一抹苦笑看吧,所谓的‘偿还’也不过是如此,说几句三言两语,多跑来看她几眼,无需付出任何精力!
她怎么原谅?
而且老爷子已经开始对她动手了,很有可能她还会再次被搅入危险里。
这次她侥幸逃脱,但下去……可就没那么轻易了!
她必须要尽快找到将王广坤和封老爷子告上法庭的证据……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下意识想起了一个人名,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
酒吧。
正是气氛最为热烈的时候,昏暗的灯光,吵杂的音乐声,年轻人们正互相搂成一团,跟着dj的喊麦声,不停地舞动。
卡座上,服务员端上来都是价值高昂的红酒,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座位上叱咤风云的几尊大佛!
封牧刚来没多久,就死命给自己灌着红酒,已是微醺。
他刚要启开新的一瓶红酒,钟宇轩看不过眼,及时的按住了他的胳膊,“少喝点。”
“别管我。”封牧甩开了他的胳膊,眉眼间布满了燥意,冷声提醒,“如果是兄弟的话,就别干坐着,陪我喝个不醉不休!”
“这还是我认识的封牧吗?”
钟宇轩慢慢地品着香槟酒,轻轻地笑出声,“怎么看你这个样子,像是失恋了?”
封牧紧抿着薄唇,低着头,却没在吭声。
“不用管他,自作自受!”这时,贺寒川迎面走了过来,不屑的吐糟。
他俊脸上洋溢着激动,先是跑到了钟宇轩的身旁,伸手顺着他的身体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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