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迟疑了很短的时间,“好。”
顾夜西如愿领走了温想,等走远后,看台这边彻底炸了,尤其是年纪小的女生,一个比一个沸腾。
“近看也好帅嗷!”
“救命啊,我好想要他的微信。”
“芳心纵火犯,我太羡慕他的女朋友了。”
“只有我觉得他们很配吗?”
磕颜磕疯了的她们,大概已经忘了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
没办法,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顾夜西牵着温想,单手把篮球捡起来,“解棠,别搁这儿占地方。”他用脚尖踢了踢,但没用力。
解棠睁开眼睛,看到了温想,他急忙爬起来,还没站好,“姐。”
“要喝水吗?”
顾夜西有洁癖,她带了两个水壶过来。
解棠舔了舔嘴唇,点头,“要。”
温想把水壶拿给他。
“谢谢姐。”
“不客气。”
他抱着水壶,去看台那边休息了。
顾夜西放下球,把手擦在衣服上,差不多干净后上前,取下她肩上的披风,里面是一件嫩粉色的碎花裙子,刚好遮到脚踝。
他先跑去把披风放好,再火速折回来,弯腰捡起篮球,交到她手上。
温想拿着球,不知如何是好。
她没玩过。
顾夜西绕了一圈,从后面握住她的手,“想想,把手抬起来。”
她照做。
顾夜西比她高,低头调整她的姿势,手把手教她,等标准了,他说,“想想,你打两边的黑线。”
温想点头。
他松手,她把球丢出去。
没打中,歪了。
顾夜西跑去捡球。
他把球拿给她,很有耐心,“再试一次。”
可能是运动神经不好,温想怎么投都进不了,她把眉头皱起来,站在那儿,有些挫败的样子。
顾夜西低头看着手里的球,走过去说,“先别投。”
温想听他的。
这时,顾夜西弯下腰,抱她起来,温想出于本能地喊他,“顾同学。”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别怕。”他抱着她走到篮框下,抬头看了一眼,又把她往上举了举,“想想,你现在再试试。”
篮筐近在咫尺。
温想直接把球送进去了。
顾夜西放她下来,笑着夸她,“真棒。”
“你是在安慰我吗?”
顾夜西弯着腰,眼角弯弯的,里面藏着勾魂的钩子,“当然不是。”他这样说,“我的女朋友,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遇到温想之前,他这张嘴除了吃饭别无他用。
现在嘛,讲起情话来无师自通。
看着他,温想的嘴角往上跑。
她耳朵红了。
对面球场的几个男生,眼睛啊都看直了。
解棠也直了。
说实话,他不是没见过温想在顾夜西前面害羞的模样,可每一次的冲击都不比小行星撞地球小。
看多了闹心,他直接把目光移开了。
顾夜西还一无所知,弯着腰问她,“还学不学?”
他自然是乐意教的。
温想怕他累着,便说,“不玩了。”
顾夜西随她,他一只手拿球,牵着她往看台那边走,这时,解棠拿着手机跑过来,“小姐夫,有人找你。”
屏幕上只有一串号码,没有备注。
很正常。
他这儿除了温想,所有来电都这样。
顾夜西扫一眼,对温想说,“想想,我去接一下。”
“嗯,你去吧。”
他接过手机,走到人少的墙边,“喂。”
林业,“爷,你让我查的人有结果了。”
顾夜西听着。
“李山这个人有过案底。”林业稍稍加重语气,说,“他十七岁时曾涉嫌诱女,被判了十五年。”
诱女?!
顾夜西把眼角压下来,只说了句,“立刻让何俊濠来南杭。”
何俊濠律师,帝都的第一把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这些人不知道,这第一把手是顾夜西带出来的。
通话结束之后,他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然后才折回看台。
温想问,“谁啊?”
“想想,或许你是对的。”
他没头没尾的,温想没懂。
要不要说呢?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光鲜亮丽,从南至北,自西而东,但也有光照不到的角落,这些肮脏腌臜他见惯了,知道有多恶心。
所以不想让她知道。
“顾同学。”温想的心思很细腻,“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一向很藏得住事,极少露出这么纠结的表情。
她迟早会知道的,顾夜西知道这件事瞒不了。
于是,他坦白了。
温想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车上的气氛很凝重。
顾夜西在开车,导航开着,定位在蓝天福利院。
“喂。”
谈明打电话过来,“你到哪儿了?”
顾夜西看一眼导航,“还有一公里。”
“别打草惊蛇。”
顾夜西说,“我已经报警了。”
谈明,“……”
这还是他认识的顾十爷吗?
动不动就报警,都跟谁学的?
还能是谁?
温想咯。
十分钟之后,蓝天福利院到了。
“谈明他们还没到,想想你和解棠在这儿等。”
温想点头。
顾夜西先下车。
他上次来过,记得院长办公室在哪儿。
门开着,顾夜西直接走进去。
谭东来抬起头,扶了扶老花镜,“你是?”
他看顾夜西有点眼熟。
顾夜西把门关上,“李山呢?”腔调很冷。
除了李山,谭东来也查了,但他的履历很干净。干净归干净,但这并不能推断出他和李山就不是一伙儿的。
伪装,靠的是人外面那层皮。
心黑不黑,得挖出来才知道。
谭东来想起来了,“是你啊。”他站起来,还算友好,“你找李山干嘛?”
“他在哪儿?”
“档案室吧。”
顾夜西上前,谭东来还没反应过来,西装领带就被他抽走了,“你做什么?”
“老实点。”
谭东来被绑在了椅子上。
鼻梁上的眼镜歪了,因为生气,他额前的青筋突起,“放开我!”
顾夜西看他一眼,“若你无辜。”他提早道歉,“恕晚辈得罪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喂!”
“你给我回来!”
“喂!”
档案室和校长办公室离得不远,就几步路的事。
远远的,隐隐听见女孩的啼哭。
顾夜西拧眉,越走越快。
咣——
他一脚把门踹开。
室内昏暗,也没开灯,咚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顾夜西伸出脚,把臃肿的黑影绊倒。
又是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