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不到,五局三胜。←←爱?阅?读шшш→→
周星然惊喜,“沈公子你可以啊,进步很大嘛!”
沈南城不说话,嘴角偷偷往上跑,“别分心,敌人打过来了。”
“哦。”
一个钟头后,拍摄地到了。
月色当空,可能太晚,也可能太累,周星然已经睡着了。
张铭把车停好,转过头,“沈公子?”
沈南城把手指按在唇上。
张铭愣了一下,看到在沈南城旁边张着嘴睡觉的周星然,姑娘家家的睡姿着实不敢恭维。
张铭缄默,默默把目光移开。
车里的空调开了一路,这会儿有点冷。沈南城把脱下来的外套披到周星然身上,动作很轻,指尖碰到她的耳朵,微烫。
沈南城下意识垂眸,鬼使神差。
他在想小姑娘睡着的样子,还挺乖。
“沈公子?”
沈南城抬起头,神情不悦。
周星然还在睡觉。
张铭不敢出声了,手指了指外头。
沈南城转头,透过车窗望出去。
走在月色下的,是温想。
沈南城看了眼身边的周星然,只迟疑了很短的时间,然后解开安全带去推车门,“想想!”他喊了一声。
顾夜西比温想先看过来。
太远了,他的目色看不清楚。
大抵啊,就跟今晚的月亮一样冷。
确实冷,跟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流有得一拼。温想轻轻拉了拉他的外套,然后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悄悄话,显然在哄人。
沈南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但是没走近,他在三米外停下,“想想。”现在,终于看清她了,一如初见,温温柔柔、林下风气。
“沈公子。”
客客气气,疏疏离离。
是温想。
沈南城颔首,看到他们拉在一起的手,“星然刚开完演唱会,嚷着要来见你。”为了避免误会,他先开口解释,“我送她过来。”
温想点头。
“我,我能否跟你单独聊聊?”沈南城先看看温想,然后看向顾夜西,“五分钟,就五分钟?”
大度、要大度顾夜西深呼吸,咬着牙走开了。
他没走远,就搁十米内等着。
温想把视线收回来,眼里的柔情蜜意变成了客气知礼,“沈公子有话请讲。”
“想想——”
“您以后,喊我温想吧。”温想很少打断别人,除非万不得已。
沈南城默了片刻,“好,温想。”
温想稍作点头。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酒会?”
那时候外祖母还没去世,她去参加电影的杀青宴,沈南城是投资人,他们在酒会上聊了两句,温想印象不是很深。
不是很深,但有。
沈南城摇头。
不是吗?
温想皱眉,想了好久,“抱歉。”
有点失礼,但她实在不记得了。
沈南城说没关系,不怪她,“山洞太暗了,你不记得很正常。”况且,他当时灰头土脸的,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不记得,也好。
“山洞?”
“六年前,我遭遇过一次绑架。”沈南城说话的声调很平稳,仿佛在讲别人的事,“绑匪想用我换赎金,把我困在山洞里一个多月。”
他云淡风轻,“温想,是你救了我。”
“六年前”温想沉吟了一会儿,眉眼一抬,“那个受害者,是你?”
沈南城点头。
他不记得那些劫匪的长相了,但记得温想跑过来帮他松绑的样子,仿佛浑身都带着光,温暖又治愈。
后来啊,这些光被别人抓走了。
他来得太迟,终归是不合时宜。
温想把眉头皱起来。
沈南城知道她想问什么,“六年前的沈氏正准备上市,老爷子为了开盘顺利,动用了很多手段压消息,也不让其他人报警。”
“温想,你知道吗?”
他笑了笑,很自嘲,“我啊,其实是一颗弃子。”
绑匪和他家里人的通话,每一次都开了免提,他每一次都能听到,听到沈寒节是如何与他们周旋,如何拒绝交付赎金,如何把他抛弃的。
原来清风霁月的沈公子,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沈南城站在那儿,目光落在温想身上,“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欠着你一句话。”
他说,“谢谢。”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温想不好置喙,只是点了个头。
沈南城看了她很久,目光释然,“看到你现在过得幸福,足够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搁水池旁踢石头的顾夜西。
“他,确实不错。”
温想笑了一下。
这时,顾夜西看了眼时间,一脚把石头踢飞,在池子里溅开水花,然后他转身走过来,走到温想身边,“五分钟,到了。”
声音冷冷清清,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沈南城有自知自明。
“温想,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他还没走远,温想说了一句话
“帮我转告星然,她今晚的表现很棒。”
沈南城没回头,应道,“知道了。”
沈南城弯腰上了车。
不一会儿,车开走了。
顾夜西上前一步,踩住温想落在地上的影子。
“你跟他聊了什么?”
温想看着他,眼角弯弯的,“你不是都听到了吗?”站得那么近,跟没走一样。
听到了,所以不爽。
顾夜西嘴硬,“没有。”
他不承认。
温想不跟他争。
“好啦,刚刚不还很大度吗?”
“我装的。”
“”
大方、绅士她喜欢什么样,他就可以装成什么样,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他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听话。
然后,他把温想弄哭了。
她哭了多次,他停下来哄,哄完一点也不温柔地继续,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半夜,虫鸣挂满枝头。
床头的灯亮着,温想躺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顾夜西侧着身看她,温想的睡相很好,可能是哭过了,她的眼睫毛湿湿哒哒。
他低头,亲吻那里。
“对不起。”他忍了,但是没忍住。
现在是凌晨两点。
顾夜西起身,把地上的睡衣捡起来套上,然后弯腰去关抽屉,关一个拉一个,拉出来那个,里面放着两块玉佩。
他拿出来,握在掌心。
居简风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