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贺重九本身够优秀之外,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白桦曾经真的喜欢过贺重九。
孩提时代对邻家大哥的崇拜,少女时期对异性的懵懂悸动,贺重九在白桦心里是有过两笔痕迹。
她几次向贺重九暗示过她的爱慕之意,不过贺重九冷淡疏离不解风情,白桦失望之下,心思就淡了一些。
家世条件好,本人又长得不赖,白桦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
相比较于看贺重九的冷脸,被人捧得宠着献殷勤的感觉,真的爽爆了好吗?
贺重九参加工作后,白桦几年都看不到贺重九一次,心里的那点情愫也渐渐尘封。
再后来贺家出事,白桦对贺重九那点心思就彻底歇菜了。
家世已然没落的贺重九,当然配不上她这个风头正劲的白家大小姐。
现在情势却大不一样了,长相和事业都十分出众的贺重九,对于内忧外患的白桦来说,简直就是量身打造的惊喜。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白桦觉得与其急急忙忙去找一个一无所知的男人,不如就选当初让她心动的贺重九。
对,白桦下意识里,她是做选择的那一方,而贺重九仍旧是被挑选的对象,而且还是退而求其次的选项。
“选项”贺重九,显然没有乖乖站着被挑拣的自觉,一边走一边专注地听尽欢说话。
“小九哥,你等等!”白桦追出礼堂,看到的就是贺重九微微歪着头靠近尽欢的样子。
尽欢微微勾唇,露出两只酒窝,“重九哥,你的桃花又追来了!”
“胡说,我都不认识,哪里是什么桃花?”
面对尽欢的调侃,贺重九也很惆怅,他等的那朵花,几年都是花骨朵,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开呢。
至于白桦,顶多只能算是一花痴!
已然被看成花痴的白桦,在后面穷追不舍,好不容易追上了大长腿的贺重九和尽欢。
她喘着大气说道:“呼~小九哥,没听见我叫你吗?”
“这位同志,我要回去休息了,你有什么事吗?”贺重九冷着一张脸。
白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贺重九又不记得她名字了?演出前她才介绍过呀!
尽欢对白桦也是佩服,之前贺重九好不留情面,差点把她给怼哭了。
这才过了不到三个小时,白桦居然就能好了伤疤忘了疼,追着撵着来看贺重九的冷脸。
“小九哥,明天是大院发小聚会的日子,你要去参加吗?”白桦眼神满含期待。
贺重九面无表情,“不去,没空。”
白桦软着声音语带央求,“就是吃顿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自从你去了冀省,就跟大家就很少见面了,大家都挺想你的。”
“不去。”贺重九仍旧拒绝,还是没有没有余地的那种。
白桦委屈巴巴,“陈捷,岳立国还有张建设都会去,我记得以前你们关系挺好,要是知道我碰上你却没通知到位的话,肯定会怪我的!”
“你说的这几个人我都不熟,我和他们关系好,可能只是你的错觉,如果他们怪你,那肯定是你别的事情没做好,跟我没关系。”贺重九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白桦所说的几个人名,贺重九依稀有点印象,但真的算不上熟悉。
虽然曾经是从同一个大院出来的,但大院的干部子弟,两极分化还是挺严重的,有依靠家族的庇护混吃等死的纨绔,也有一些有理想干实事自我奋斗的人。
白桦属于前面那种,靠着大树乘了这么多年凉,所以现在到了她该付出的时候,她不愿意受家里摆布,却没有办法和力量来反抗。
贺重九明显属于后者,也不能说他当初参加工作时,一点都没借助家里的力量,但后来的成绩,是实打实靠自己奋斗来的。
这样的两种人,基本没有共同语言,也玩不到一起。
加上贺家前几年出事,大院一起长大的发小,有些自然而然就疏远了,剩下关系瓷实的发小死党,却一直没断过联系。
日常有信件往来,贺重九休假的时候,时不时也会约着聚一聚。
冀省离京城不过几百离地,要是真想见的话,开车一天可以打两个来回。
那些声称想贺重九,却一直没有机会的人,纯属是关系不瓷实,感情没到位的客套话。
白桦接连被拒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不停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九哥,你跟他们真的不熟吗?聚会的时候,他们还经常提起你来着!”白桦表情无辜又疑惑。
”不熟,”贺重九皱着眉头,“白同志,麻烦你称呼我全名,我并不习惯不熟的人叫我哥,你随意称呼别人的小名,显然也不礼貌。”
长大了后的贺重九,怎么比小时候还难搞?
白桦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
”小……哦不对,贺重九同志,星期天我们文工队在首都剧院,有整场红色娘子军的芭蕾舞剧,你有空去看吗?我这里有两张第一排最中间的票!”
没等贺重九开口拒绝,她又继续说:“这样的公开演出很难得的,你也可以带着你这个小妹妹一起去去看!”
尽欢看白桦都要为难死了,明明看她这个电灯泡很不顺眼,偏偏还要那她当由头。
贺重九想也不想就说道:“这样难得的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要是想看的话,会买票进场的,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先告辞了,再见!”
贺重九也不看白桦的反应,直接冲尽欢说道:“徐宝儿,我们快回去了,再晚,沈首长该出来找你了。”
尽欢点了点头抬脚就走,当电灯泡还是挺耗电,她决定赶紧回去补充电能,水桶里泡着的黑绷筋儿就是不二选择。
两人走出了一大截后,白桦还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盯着贺重九的背影看,后来还流出两行眼泪。
“重九哥,那个白桦好像哭了!”尽欢转过头小声说道。
贺重九点头,“嗯!”
“她可是为了你才哭的,你嗯一声就完啦?”尽欢挑了挑眉,贺重九这简直太钢铁了些,毫无怜香惜玉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