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假期本来就少的可怜,学校总是会找各种借口来给学生们见缝插针地补课。
好不容易拥有了两天的休息时间,陆向瑜把自己安排的比在学校还要充裕,在网上找了好几套试卷供自己刷题。
陆召林被徐晴约出去了,陆妈妈一如既往的不在家,就只剩她一个人。
今天的天气阴森森的,外面刮的风很大,把窗帘吹的一直与地面平行,不知哪间卧室的门“哐当”一声的关上了,把陆向瑜吓得浑身一抖,手下的水笔渗出了墨水,把她刚做好的那个填空题给染成了一块黑色的小疙瘩。
叹了口气,拿铅笔袋压住了试题卷,陆向瑜起身准备去关窗。
紧挨着墙壁左侧的那扇窗户不小心夹住了窗帘卡住了,她力气不大,拽了半天也没拽出来一个角。
环视了一圈客厅,没有找到称心的工具。但为了防止她还没有放弃,又继续翻箱倒柜的寻找着。
折腾了一大圈,陆向瑜有些累了。因为不用出门,头发只是随意的绑在脑后,随着忙碌不停翻找的动作,变得有些松散,后脑勺夹碎发的黑色小夹子随着她把头发往后拨弄的动作掉了下来。
被头发挡住了视线,没有看清地面,她一脚踩了上去,摔了个屁股墩儿。
这一切发生的都有点猝不及防,她本能的伸手想要拽住什么东西。
“哗啦”一声,水果盘被她扯了下来,里面装的梨和苹果“咚咚咚”的挨个砸到了她脑门上,疼的她眼圈瞬间就泛红了,她挣扎着想站起来,眼前却突然一黑。
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她上次好好吃饭是什么时候了,上了高中她就一直应付着吃饭,长时间的贫血导致她的脸色一度苍白,这样头晕眼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过了大概两分钟,晕眩感才有减弱的意向,她按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刚想去卫生间照下镜子看看自己的额头被砸成什么样了,门铃就不合时宜的响了。
揉着摔痛的屁股,陆向瑜选择了先去开门。
那是负责她们区的送货小哥,因为见过他很多次了,陆向瑜对他有印象。
“你们家快递可真多,这个星期我都送好几趟了。”快递小哥咧着嘴冲陆向瑜笑,脸部有些害羞的泛红,看长相年龄不大,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陆向瑜回给他了一个笑容,她隐隐作痛的额头让她没有心情和这个送货小哥闲聊。
签了字,就接过了快递。盒子沉甸甸的,盒子外面还缠绕着一圈塑料膜,裹得比较严实。那张快递单上也没有显示是什么物品,陆向瑜不禁有些好奇。
顺手拿了放在鞋柜上的钥匙,陆向瑜把额头的伤抛到了脑后,专注于面前的盒子。里面还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泡泡纸,有些微凉的触感。
拆开最后一层的时候陆向瑜的右眼皮开始疯狂的跳动,心里有点发毛,
可既然拆到这儿了,也没有不往下拆的理由了,陆向瑜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一团渗透着黑红色的纱布掉了出来,里面弹出了一些因为氧化已经泛黑的肉块。
几乎是同时,从没有关上的窗户里出来的风将地面上的塑料布吹了起来,露出了那团东西的全貌。
那是几只被肢解的老鼠,眼珠子还往外瞪着,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诡异的光。陆向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吹了风之后只感觉凉意从脚掌心往上钻起。
听说太过害怕的时候人是发不出声音的,此时她相信确实是那样的。
不远处,那个刚刚还面露羞涩的快递小哥眼底里满是谄媚,他身边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看不见脸的女人,她将手里那一叠红红的纸票递到了他手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召林到家的时候哼着小曲儿,身上还带着写若有若无的女式香水味,不用说似乎也能明白他是从哪儿沾来的。
他这一身的兴奋劲儿在打开门后就消失了,一进门就看到的那堆东西令他感觉到有些反胃。
“陆向瑜,你这是在搞什么东西,就算我知道你打算学医,也不能把解剖了的东西往家里放吧!”陆召林看着呆呆地坐在桌边的陆向瑜,以为是她搞的鬼,因为确确实实的是个惊吓,语气里的怨气有些重。
“……”
他没有得到回应,陆向瑜还是那样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耳朵边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陆召林的角度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诶!陆向瑜?”
“……”
接着他又叫了一声,可还是没人应。
静谧的空气有些凝结,明明是下午,可窗外的天气怎么看都像是晚上。陆召林往陆向瑜的方向走了几步,她却突然转过头来。
陆向瑜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这阴暗潮湿的空气一样,眼神黯淡无光,脸上的表情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竟是有几分吓人。
陆召林被她盯得不敢动弹,只觉得心里发毛。
“哇~”的一声,陆向瑜看着他哭了出来,抹眼泪的动作远远赶不上泪珠滚落下来的速度,很快衣服前襟就湿了一大片。
陆召林看着眼前这戏剧化的一幕,一时间竟没想到接下来要怎么做,他那平时特有的机灵也在陆向瑜这猝不及防的突然大哭中败下阵来。
陆向瑜哭着解释那些东西的来龙去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边哭边说的有点口齿不清,但就是这样,陆召林也大概的听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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