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门那边搞进口废金属拆卸、回收具有天然的地理优势,虽无铁路,但有港口,这可是比铁路运输成本更低的存在。
40年后要是这么搞就不行,有些污染,环保就过不了,顺便还会被网络上的大侠们喷死!
但如今只要能支持国家需要的事物就是好的,今年几大钢铁企业刚根据指令减少了钢铁产量,钢材暂时貌似不缺,其实这只是政策调整。
基层的钢材市场还是供不应求的,更别说各种国内急需的有色金属。
美国那边路子很好通,这生意绝对能成,废旧机械以白菜价大批进口,拆解后就是暴利!
北美旧机械,那边很多是回收都比生产新的成本高。
这事也同邓国伟等人提了一嘴,要是有兴趣,也可以找地方搞。
离开前,邓国伟问了句:“班长,按你这么说,将来大部分时候都会在国外?”
“暂时一半对一半吧,你就死命往上爬,钱永远赚不完的...
力量,到最后力量才是一切!”
不管能不能理解,先让他心里有个底。
“这趟回来,我就要去辞掉物资局的工作,就当个挂名的香江同胞。
还拿了美国的绿卡,也可以用个华侨的身份,再占着国有单位职工的位置不好,身份上说不过去。
接下去几年我有盘棋,你和戴付、管大爷他们就在国内好好发展,资金上不用愁,算给我稳定后方...”
外头搞得再大,根不能断!
宫雪还在京城演她的慈禧,就不进沪上市区了,带上一堆美国带回来的东西,这就开车回家。
国内道路条件比不得美国的州际公路,到了傍晚才到剡县上相村的家。
没急着去单位,辞职这事不急一时,下边还得同县里的一帮朋友聚一聚、商量商量。
同时,还有生意。
又是一次衣锦还乡,当晚和父亲,还有几个兄弟、姐夫一道说了不少事。
对于自己要辞掉工作的事,父亲没任何反对的话。
“你自己拿主意,生意做大了,政策上不能落下破绽,当个华侨什么的也好。”
父亲又对老大、老三道:“你们把今年的帐和伟荣说一下亲兄弟明算账,都把底账拿出来。”
老大为尧笑呵呵,都不用拿什么本子,就道:“到上个礼拜,苗圃今年春节后纯利润95万三千,后边的零头就不算了。
到年底,大概还能有150万上下...”
去年初辞掉越剧之家厨师的活,谁能想到到了这会,苗圃能赚这么多!
“爸让我把一半钱存在信用社,对外没敢让人知道这么多...
你大嫂老家那边,还有你大姐那也搞了三个小苗圃,就是扦插准备赚快钱,明年初全部出手...
你说后年这生意可能就会黄,到时候纯利润我再分走十个点,现在不动,日常的正常开销都是苗圃里出,我拿工资...”
这钱,都赚疯了!
县里其它地方刚出了个养猪万元户,这都轰动全县。
而自己家算上去年的利润,早就超过百万!
相伟荣这会没说让大哥多分点什么的,到时候再说。
“茶梅多少价了?”问了句。
“扦插苗还是五块一片叶子,中、大株六到七块。
单价短时间没差不多不会再涨,就是供不应求,再涨我都得全部抛掉。
太高了,心慌...”
相为尧没有让暴利冲昏头脑,自己心里有根红线在,清楚这生意总有一天会崩盘!
“明年就减小茶梅、五针松存量,下半年我会让沪上的邓国伟...”
说了君子兰的事,这东西不赚白不赚。
小弟为民那更夸张,今年上半年都赚了三百多万!
这还只是交给他的批发业务的利润,要是加上海门那自己的股份分红,早过两千万了!
至于到底有多少,问了才知道。
算上眼镜那块的生意,绝对更夸张。
当初那句“十万贫困户,百万刚起步,千万才算富!”,绝不是玩笑话。
大姐夫、小姐夫两家也都早成了好多个万元户,整个家族都在赚钱。
“下半年慢慢收手,对这个估计快要整治了。
为民,要是愿意,明年起去海门一两年...
要是不想跑,就和大哥一起搞君子兰,算你一份...
赚的钱出点都修个房子,但别花太多,下边我们这暂时两三年内也没多少其它赚大钱的机会...
大姐夫、小姐夫,你们两个都是实在人,守住钱,但又不能死守。
还有大哥,为民,到时候我带你们几个一起去趟沪上,大姐夫,你们都自己出钱,一起拉上一两车东西回来,下半辈子绝对够你们花的。
估计过几年钱就开始会贬值,咱手里有能增值的东西就不慌...”
家族,那是大后方,得稳!
全家都听老二的。
这时父亲问了句:“伟荣,什么东西能保值?
黄金、银元?”
“爸,咱不屯那个,茅台酒就不错,以后估计着会升值。”
“买不到,就算更值钱了,也不好卖。”
父亲不傻。
“我去想办法,沪上有路子。”
父亲相永棠一听,道:“那每家都去搞个一两百箱,平时谁都不准喝!”
这东西不会坏,其实也不用等三十年后出手,七年以后就能瞬间增值15倍!
利润比就不用去算了,一箱就不到五十块,只要你搞得来,一百箱才5000,几家人都有这闲钱,存就存点。
说到房子,问为民在县城的事,等自己一辞职,宿舍可就不能再占着了。
如今没地方买房子的,为民暂时不可能搬回来住,县里有生意。
“不用担心,二哥,我租了仓库,有房子。
那也能住人,条件还不错。”
为民笑着回答,没问题。
一问,原来是租了县供销社的一点地方,他们那地盘多。
为民还注册了个个体户的营业执照,开门经营,卖海门、粤省货。
这就好,免得自己担心。
至于永强这块,不用自己操心。
他有钱,二哥随便给点零花钱都是一捆一捆的美刀,这次回来,两人还把毒贩那搞来的美元都带回来了。
就现金带回来,美国根本不管你带出去多少,华夏海关安检,看到华侨带回整大包的外汇,那是笑得合不拢嘴!
千万别以几十年后对待外汇的观念,来看这会的情况。
将来对外汇是各种限制,就提防着外国热钱进来捣乱。
如今...
国家缺外汇,还不是一般的缺,你带回现金,那比好同志都还好同志!
那些老林子死尸身上的旧钞搬回来花,干净。
几个兄弟、姐夫走了后,父亲才多问了一句:“在外头赚了很多?”
刚才上百万、几百万的钱,二小子没想这会就拿走一分钱的想法,父亲就知道他手上一定有更多的钱!
“千把万美元,这趟回来还要和县里说说出口生丝和茶叶的事。
咱们家还得在县里混,也得给县里做点贡献。”
往少了说。
对于二小子的话,父亲没过于惊奇。
前边练出来的,今年公社干部们的工资还是三四十块,没涨,而家里都有个几百万,早习惯了。
就感慨了一句:“19岁那年在沪上,我带人...
老板一高兴,稀里糊涂给了我一百美元,让我自己去换。
在帮里的钱庄换了245个袁大头,美金,真值钱!”
“爸,说说你那时候在沪上的事,以前从来也不说。”
父亲笑笑,道:“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年轻够猛,识字还块头大,加上长辈关照...”
以前从来不说那些事,环境不允许。
如今宽松了,和儿子说说没啥。
听着听着,原来老爹当年也真是号人物。
“当年在沪上,咱们县里去的人不少,不过混帮会的就没几个好人,像给解放后毙了的那个戏霸张春帆,就是个正宗人渣。
长得像个跳蚤似的,天天吹是杜老板的门生,还想着要我带人帮他霸地盘,后来听说还当了汉奸。
要不是都是一个镇里出去的小同乡,不好下手,不然老子早就削他了,还能捞上一笔。
就想着刮老乡的钱,什么坏事都干,活该枪毙...”
当晚,父子俩说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