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崇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云家在外放出的风声是云崇为了争夺第一,闯进西园想要把云绸杀了,幸亏护卫守护才没有得逞,这件事罪名已经证实,人也被带走了,当然也不会有人为他争辩。
所以,这一次的考核结果,只有第一和第二。
族老们就在祠堂内宣布云绸成为云家的下一任家主,而云松则是对家主有监督之权的大管事,辅佐在家主之侧。
让人意外的是,云若庭当场就把家主之印交给了云绸,而不是像历任家主继位一般,要把新人历练几年。
但是三位族老都没有说什么,他们有什么敢说的?再说,云若庭是云绸的父亲,云若庭想要转作幕后支持自己的女儿攒声望,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云若庭这个人他们还是信得过的。
族老道,“新任家主已经上任之事我们会发出信函传去云家的每个商铺作为公告,继任仪式由于若庭要上京赶考这个特殊原因就免了,这事也不是没有先例,绸儿,如何?”
“尽凭族老决断。”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族老让人开笔,在族谱上将云绸的名字记了上去,“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们云家的第二十三代家主,名字记入族谱,虽婚嫁自由,但需有一子冠云姓,唯有云姓之子可参与家族考核,你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云绸毫不犹豫的回答,原本最开始,云绸就没有打算成婚。
等在一边的甄氏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规矩虽如此,可有哪家门当户对的良才少年同意这样的条件?上一任的女家主到最后还不是孤独终老。
云若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是绸儿的选择,我们应该相信她,再说了,世间总有变通之法,对不对?”
甄氏不情不愿的点着头。
从今以后,至少二十年间,云家的家主就由云绸担任。
而此时,她只是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女。
祠堂的事情结束后云家就要摆宴席庆贺了,云绸身着火红色的长袍,穿梭在在各个酒席之间,谦虚恭谨,势气毫不逊色,却没有一丝的胆怯。
云老太太坐在首席,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她最最不喜欢的孙女,谁能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出色呢?即便她再偏心,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祖母。”云绸走到云老太太面前,端着一杯茶,道,“孙女尚未及笄,不可饮酒,以茶代酒,敬祖母这些年来对孙女的慈爱之情。”
云老太太面色一僵,在看到云绸的表情并不像讥讽才放下心来,高高兴兴的喝了一杯果酒。
“好孩子,日后我们云家就靠你了。以前是你父亲辅佐你的大伯,如今轮到你辅佐他们,祖母相信你,会做得更好的。”云老太太笑的慈祥的说。
到如今,她还是忘不了提醒云绸不能忘了大房,云绸早就知道她这个样子,也不计较,笑了笑,“是。”
“乖。”
云若庭上前道,“母亲请就坐吧。”
这一场宴席,请的是云家有辈分和有职位的人,另外就是一些往来的商户,云家还没有资格让一些官员来参加此类的宴席。
云绸与所有人都见礼之后,就算是开启了她此生的商业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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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酒息人散。
云若庭明日要跟着白家离京了,云桑也要返回学院暂时不会回来,所以很早就去休息了。
云绸回了自己的院子,将今日云若庭交给她的那封信收好,也写了一封信准备明日交给云若庭。然后便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她特别理解姚知府现在的心情,所以,她准备给他再挖一个坑。
姚知府正在为云崇突然暴毙心烦意乱,虽然云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但是这突然暴毙势必会成为他功绩里的一笔,不开心。
到底是谁送了他这么一个开年大礼?
所以听说云绸来了的时候,他的心狠狠的抖了抖,云家人又来干什么?
“云姑娘,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姚知府很警惕的看着她,把心提起来,准备迎接下一个噩耗。
云绸笑道,“大人,民女这一次不是来报案的,您放心,小女就是想送大人一份好礼。”
姚知府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紧张了,“有话姑娘就直说了吧,本官……本官快休息了。”
“是。”云绸不再吓姚知府了。
“民女前几日去上桃县看了看当地赈灾的情况,发现很不乐观。上桃县县令同我们说,他因为赈灾不利已经听到风声说有人要弹劾他,不知道姚知府知不知道此事。”
姚知府抽了抽,他当然知道此事,不但知道,被弹劾这事儿肯定还有他自己一份。
云绸接着道,“上桃县那是大人的管辖范围,若是县令被弹劾,大人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
说得还挺委婉,姚知府看着她,心里默念着。
“民女实在是不忍心像上桃县令这样的好官失势,更不想大人心烦,所以想了一个办法,替大人分忧,聊表心意。”云绸笑眯眯的,在姚知府眼里活像一只小狐狸。
姚知府直言不讳,“你说说,我看看是不是个坑。”
云绸笑道,“肯定不是。民女家里算是富裕,别的不多,银子还是有些的,所以就想让知府大人牵头在我们豫州建一所善堂,建设所需银子由云家一力承担,而善堂平日里的开销……大人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不就是想让他到处鼓动各家富商出钱吗?啊?
这不是坑是什么?
“大人请听我讲,善堂内接收的都是没有劳动能力的孩童,残疾和老人,其他人并不收。大人做了便要好人做到底,不如再给孩子们建一所私塾,请一位先生,等孩子们长大了,大人再依照他们的才能为他们安排个活计。大人也不用害怕这善堂入不敷出,这些孩子在嫁人或娶亲之前所得薪酬尽归善堂。”
“至于修建私塾,招募先生,安排活计的事,能者多劳,大人不如想一想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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