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阻止了,兽医也用手沾了一点水用舌头舔了舔,点了点头,道,“确实是盐水,不过这不是普通的盐水,而是海盐水。”
他拍了拍手,连连点头,显然已经恍然大悟。
“众所周知,刚出生的幼崽是不能大量食用盐的。若是食用过量,则会导致中毒,严重者就会死亡。看这盐水的浓度便知道,是极高的,母马喝了这样的水,产出的奶自然也带了盐。小马驹吃了,当然会产生不舒服的症状。”
连伯城道,“先不说这可是盐水,这么咸的水,马这么挑剔的动物是怎么喝得下去呢?再说,即便喝下去了,那能到奶里的盐应当没有那么多,也不应该会导致小马驹的死亡。”
云绸却道,“我大概知道原因的,如今正值秋季干燥的时节,养马人在养马的时候,定然会多准备饮水的。小马驹虽然还不能吃饲料,但是已经能喝水。”
说罢,云绸便指向水槽下面的一个木桶,那木桶里还有半桶水放在那里,桶里面还飘着谢短小的毛。
兽医道,“至于喝水的问题,其实也并不难解释,若是有人提前给母马下了丧失味觉的药,那自然就能将水喝下去了。而小马本来刚生下来,味觉就不发达,若是饮用了盐水,一时半会儿也并不会拒绝的。”
成王冷眼看着连伯城,“连伯城,你可知道这马场对于我们大启来说是多么的重要?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觉得你承担的了这个责任吗?”
连伯城连忙跪下,道,“成王殿下请息怒,是草民一时不查,竟然让奸人得逞。草民一定会尽快的查明真相,给朝廷一个交代。”
成王气笑了,“你给交代?你给得起吗?现在已经死了五只小马驹,剩下的那些说不定也已经病了。这么多只,你可知道这耽误了朝廷多么大的事吗?来人,将那养马人给本王提过来。”
另一边,成王让人将整个马场封锁起来,云绸和豫州的云家也被列为怀疑名单里了。
在成王视察的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绝对是有备而来的。赶巧了还在这一天死了,这设计不可不说是十分缜密。
养马人被带过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刚毅。但是他的这份刚毅被成王一脚踹没了。
“说,是谁给母马和马驹喝的盐水。”
养马人已经五十多岁,哪里禁得起这般击打,顿时被踹的倒在地上,嘴里吐了血。
他艰难的坐起来,抬着头看着成王,道,“您可以侮辱我的身份,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养马四十年,视这些生灵为我的亲人,朋友,知己,我用尽我的力气保护它们,照顾它们,怎么可能害它们?”
“是你自己说的,它们吃的饲料还有喝的水都是你准备,如今正是因为那水出了问题,怎么?现在反倒不承认了?”
成王好似看小丑一般看着这个苍老的人,眼中的怒火片刻也不能消。
云缎上前扶住成王,低声道,“王爷息怒,连家断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道理。这位养马人我也曾经耳闻过,听说曾在江湖上的一个山庄内养过马,后来连家用重金将他请过来的。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脾气和秉性以及他们的信仰,一般情况来说,断然不会做出背叛自己信仰的事情。”
成王惊奇的看了一眼云缎,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夫人可是从江湖上行走过的,也跟他讲过不少江湖上的奇人异事。而且,在他心中,云缎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袒露自己观点和感情的人,所以能让她现在为这位养马人说句话,恐怕这位养马人身上真的存在疑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成王大概就明白了,这恐怕是有人想要陷害连家了。
无论这件事真的是连家人做的还是别人做的,连家都要背上一个失职的罪名了。
而此时,对于成王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成王脸上的冷凝少了许多,对连伯城道,“很好,那本王就相信你这一次,相信你连家不敢做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但是,本王给你两天的时间,你必须利用这两日的时间将真凶给本王揪出来,若是揪不出来,这个黑锅,你连家是背定了。”
“是!”
成王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带着云缎气冲冲的离开了。
而云绸和连伯城则必须留在这里查凶手到底是谁,成王为了不让他们随便找一个替罪羊交差,还让自己的贴身侍卫在这里监视的他们。
云绸笑道,“成王殿下看来是有急事要处理了。”
以至于,连调查凶手这件事都交给了两位疑凶。
而连伯城则与云绸心照不宣,自然知道他回去做什么了。
成王回到驿馆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写了一封信让飞鸽传书带回到了京城,贵妃接到信的第一反应则是兴奋不已。
“虽说,这对于我们大启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但是对于我儿来说,却是一个机会。这马场第一批幼崽生下来就在连家的手里遭了殃,还真是可惜啊。”
而此时,一匹快马冲进了城门,随同云绸寄回来的飞鸽传书一同到了白家。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则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北族王庭发生大叛乱,四公主被自己的夫婿连同五公主合力围杀,与此同时,二公主和三公主竟然练手直捣黄龙,将大公主订死在了王宫大门前的石柱上。
北族掌权人大汗一病不起,不久后大丧。
大汗升天,北族王庭一度发生巨大的混乱,但是这混乱在两日后迅速的陷入了寂静。然后便爆出了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继大汗升天后,五公主继承王位。
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美艳动人的五公主胧月,竟然变成了风度翩翩的五王子龙跃。
不久前,龙跃王子继承大汗的位子,成为了北族的新王。并与大启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有效期,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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