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并没有落下来,方锦华睁开眼睛,看到张大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此刻正抓着韩月笑的胳膊,一脸怒气。
“你干什么?”韩月笑怒喝张大奇。
张大奇咬牙,狠狠将韩月笑甩到一旁,“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在干什么?!”
张大奇毕竟是男人,手上劲大,就那么一甩,韩月笑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形后,指着方锦华大骂“你媳妇自己找上门来犯贱,就由不得我不客气!”
“那我看到你对我媳妇动粗,我是不是也可以对你不客气?”张大奇将方锦华护在身后,撸着袖子一步步走近韩月笑。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男人打女人更是不行,但面对韩月笑这个一次次挑战他底线的女人,他真是忍不住想揍!
欠收拾!
菜摊后一直偷看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着急的同时又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对策,喊着韩月笑的名字快步走了过去。
“笑笑,我来晚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朝着男人看过去。
男人走到韩月笑面前,学着张大奇刚才的动作,也挺身将韩月笑护在身后,质问张大奇,“你是谁,你对我们家笑笑晃什么拳头呢?”
看着男人,张大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不过还没等他想起来,韩月笑先对着男人发威了,“你怎么现在才来,这都过了多久了?”
“哎呀,我在路上遭小偷了,幸亏我一下子就发现了,追着那小偷跑了几条街,才把我的包追回来,本来我还想报警抓那小偷呢,一想到还跟你约见面呢,也顾不上报警了,紧赶慢赶着过来了。”
韩月笑听男人说完,已经很不耐烦,摆摆手“行了行了,人没损失就行。”
男人看韩月笑没再追究,又开始作秀,对着张大奇和方锦华又喊又撸袖子,“你们这是一男一女欺负笑笑呢,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王法吗?”
张大奇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傻缺男人,眉头拧得紧紧的。
有张大奇在身边,即便是面对两人,方锦华也不怯了,她为自己辩驳,“什么叫我们欺负她,分明是她欺负我,她刚刚还打算动手打我,我可是孕妇,她要是把我打伤了,她负责得起吗!”
一听方锦华是孕妇,男人立马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这跟孕妇又吵又闹,路人看了都不会站在他这边的。
毕竟在自己相亲对象面前,韩月笑也不想再吵下去,她对着方锦华翻了个白眼,冷飕飕道“既然怀孕了就少出来丢人现眼,看见你就烦。”
说完,她一转身,拔腿飞快走了。
男人也赶紧跟在韩月笑身边,赔着笑脸跟她说话,怎么看怎么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方锦华无语的收回视线,对张大奇展露一个笑脸,“你怎么突然来了,刚刚要不是你,那巴掌我估计我就挨定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娘了,她跟我说了你们今天去嫂子店里的事,我问你人呢,她说你来打羊奶,我就来找你了。”张大奇解释完,还是气不过,骂了一句,“这个韩月笑,真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恶心的了,跟个孽障似的,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她!”
原本方锦华很愤怒,看到张大奇气得双拳紧握,她心情瞬间好多了。
反过来安慰张大奇,“好了,咱们不跟她那种人一般见识,老天爷自会派人收拾她的,咱们回家吃饭吧。”
俩人一路牵着手走到家门口,张大奇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那个男人是谁了!”
方锦华有点懵,“哪个男人?”
“就跟着韩月笑的那个男人。”张大奇哈哈笑起来,“那是赵昌明,在我们研究所门口跟宋丽丽讨钱的那个!”
这事儿方锦华不知道,张大奇当即眉飞色舞给她讲了一遍。
讲赵昌明追宋丽丽没追上,跑去研究所演苦情戏,见宋丽丽不吃那一套,反过来跟宋丽丽开始要吃过饭的钱。
听完之后,方锦华忍不住吐槽,“这男人人品好像有点问题啊……”
“何止是有点,简直是奇葩!”张大奇感慨的不行,方才的郁结瞬间一扫而空,“没想到他被宋丽丽甩了后,居然盯上韩月笑了,哈哈,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他俩在一起,也算是天生一对!”
……
县城的店再度开张,一切又一次回到了正轨,关于包装袋的改进,在陈青岩提出方法并证明完全可以实施后,季清便交给工厂去做了。
她自己则是一边盘算着做连锁店的事,一边帮镇上一些打算开店的人解惑。
比如店铺定位,比如进货,再比如店面装修等等,总之杂七杂八的问题,只要人家来问,季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都倾囊相授。
丁秀看在眼里,替季清心疼这些才华,还问季清难道不怕别人学去了超过自己?
对此,季清的回答斩钉截铁两个字不怕。
要不是镇上人钱不多,这时候人们知识付费的念头不强,她都想把自己知道的这些知识做成课程,给有需要的人卖呢。
当然了,这个想法于当下的社会而言还过于超前,她只是想想就算了,并没有打算实施。
来找季清的人中,有一个女人是比较特殊的。
当初季清做馒头成功,是因为得了一个女人的帮助,虽然时间过去很久,季清仍旧将这件事牢记于心。
她当时还对女人说,以后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尽管来找她。
而如今,女人带着小女孩来了。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小女孩长得更高了些,神情却没以前那么活泼开朗了,女人坐在季清家院子里,抹了把眼泪,缓缓说起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
原来,自从分田到户政策落实,一些土地贫瘠的村子为了挣钱,也开始找起了门路,女人所在的村子,找的门路便是建窑烧砖。
经济条件好了,许多人家都要盖房子,砖就成了刚需。
有了卖砖这个门路,村子渐渐就富裕起来,可好景不长,去年突然下了一周的暴雨,男人正好去窑里看砖,结果被雨水冲泡酸软的山体滑坡,连带着砖窑也塌了。
男人被砸在下面,当场就没了命。
一家人哭了整整一周,女人红着眼睛埋了男人,还没度过丧夫之痛,谁料便遭到了家里公公婆婆大哥大嫂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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