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开头疼地掐着眉心，说不出话来。
现在已经是深夜，战斗已经彻底落下帷幕，长门和黎塞留终于能去看望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而齐开则只能继续坐在指挥室里发愁。
显然，这个世界终将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了，但是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齐开很不喜欢。
根据之前那个道格拉斯所说的情况，以及齐文远费那么大的力气逼着齐开来百慕大的情况来看，显然齐文远是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十分清楚的，但是齐开并不想问他。
不要问为什么，就是不想。
一整晚下来恐怕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一丝丝舒心的事情，就是得知二十多年前，齐文远曾经在这里吃过憋的事情。
讲道理，就算是现在，齐开也依然很难想象齐文远吃瘪是个什么样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能让那个男人失败，并且用道格拉斯的话来说，还是被夺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个男人会有什么看重的东西吗？
他不是什么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么？
有什么东西会是他看重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齐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那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老妈。
不仅没见过，从小到大也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就仿佛，从来未曾存在过这么一个人。
头疼真的头疼
就在这个时候，齐开面前的指挥台上，拨通许久的通讯终于接通了。
“你又在那里做什么？”亨利穿着睡衣，皱着眉头出现在了屏幕之中“按照时间计算，你不应该刚到纽约么？怎么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彼得呢？让他来见我！”
“说的好像彼得是你下属一样，你能命令的了他？”齐开扭开摄像头，不让自己的脸出现在对方的屏幕之中“彼得在病房里躺着呢，见不了你。”
亨利一愣，原先明显装出来的愤怒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你要对提督下手了？为什么是彼得？”
“我对他下手干什么，他有什么值得我下手的价值？”齐开撇撇嘴，把一百个整整齐齐码成一排的人类舰娘给亨利发了过去。视频中少数低级黑海正将这些码放整齐的人类舰娘，一个个入馆收敛，拉回豪华邮轮黑珍珠号冰封“你认识这些姑娘吗？”
“我又不是提督，世界上那么多舰娘，就算是提督也不能全认识吧！”亨利错愕了一下“这些，不是彼得的舰娘？”
“是那边的。”齐开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亨利这个美洲最高执政官，对将来要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又或者他想让齐开认为，他一无所知。
“那边的？”亨利稍微迟疑了一下，瞬间就反映了过来“他们过来刺杀你了？”
“虽然具体情形很复杂，但就结果上来说，是的。”齐开耸耸肩，点头承认。
原本他因为就算有刺杀，也只会是人类舰娘对自己进行的伏击。自己身边有瓦良格，还有有彼得的舰娘在，绝对不可能出现什么幺蛾子。但是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和弗莱彻勾搭上了，配合着那个疯女人过来搞自己。
不过也多亏弗莱彻，如果她不是执迷不悟抢了奥尼安就要跑，齐开一边被弗莱彻追击，一边被埋伏的人类舰娘伏击，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么一看下来，反倒是佩塔的反叛显得微不足道了。
看来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师弟并没有在经历挫折后，选择沉下心来从头再来，而是转头投靠了那些家族，做了那些人的狗。
只是，你在提督的圈子里都没人把你当成是人，以为到了家族的圈子里，就能被人当成是狗了吗？
轻轻摇摇头，齐开不再想这些，而是继续冲亨利说道“这一百个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是他们的冰山一角，根本不心疼的那种程度。这些姑娘我收下了，算是给你们的赠品，至于百慕大的那群”
“你的条件我们绝对不会同意！”亨利严肃的说道。
“那好，晚安，祝你好梦！”说完齐开就要起身去关通讯。
“但是等等，等等，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但是，但是！！！”见齐开起身就要结束通话，亨利立马装不下去了，开口说道“但是我们还可以谈，都可以谈，一切都能谈！”
齐开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下次说话再大喘气，我可不能保证下次我是否已经按下挂断键。”
亨利的嘴唇蠕动着，显得十分气愤“航母不可能，驱逐舰倒是可以”
“我要航母。”
“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们的难处”
“我要航母。”
“你这个样子我们根本没放沟通”
“我要航母。”
“你是小孩子吗？”
“航母！”
亨利瞪大了眼睛，故意沉默，齐开也沉默。
过了一会儿亨利张嘴“我们”
“航母！”齐开立刻出声打断。
亨利猛吸一口气，再次张嘴“你”
“航母！”再次打断。
“你够了啊！能不能不要像地痞流氓一样在这耍无赖？”
“不能。”齐开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航母！”
“说什么奥丁盾都是噱头对吧，你就是想要航母对不对”
“没错。”齐开点点头“我家里有个企业，我准备再给她弄一个企业回去当送给她当礼物。”
“我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航母？这东西对你有什么用吗？”
“没有太大的用处。”
“那你还要？”
齐开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没有露脸，但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齐开说话时，双目中那浓浓的鄙夷“你一个官懂什么？知道在一个兵，一个军迷，海军军迷，军舰迷，一个提督心中，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就好像鸣人要成为火影，路飞要当上海贼王，樱木花道要制霸全国”
“说重点！”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艘属于我自己的航母，而且一定要是那种世界最强的航母！”
听到齐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齐开身后的三个黑海航母齐齐挺了挺胸膛。
在提督当中，就算地位最低的治安官，也是有自己的旗舰的，只不过那种说是旗舰，其实说是小艇或者游艇也不过分。真正能将航母作为自己旗舰或者坐舰的，只有屹立于所有提督之上的，那七位七海的领主。
顺便说一下，佩塔的西海航母被彼得开跑了，浮士德的远海航母被高桥炸沉了，埃菲尔提斯的东海航母被齐开打坏了，现在有航母的总督就只剩下了四个。
而齐开从小在北海长大，虽然和齐文远关系非常差，但是在小小齐开的心里，却一直有一个梦想
拥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航母。
现如今七海所有的航母，都是上一个世代的产物。而新世代的航母才刚刚进入世界没几个年头，至少可以在世界第一的宝座上稳坐四十年以上，齐开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更何况自己还是终将有一天，要打败齐文远的男人。虽然这充满荆棘的道路必然满是艰辛，但至少今天，自己应该从在坐舰上打败齐文远为第一步，开始这漫漫长征。
“所以，航母这条就真的没法改动了？”亨利捂着自己的头，感觉一阵头晕眼花。
“对。”齐开点头“我不仅要航母，还要相关配套设施、维护。当然，这些我自己做不来，我只会定期把船开到你们那去，让你们进行维护，费用你们出。”
额头两根青筋缓缓凸起，在亨利脸上形成一个叉叉“还有么？”
“当然每年的例行补给也不能少，最近我在你们送来的那艘轮船上过习惯了，感觉我的港区寒酸了，准备回去好好装修一下。规格就按照一百年前旧贵族时代，最豪华的皇宫样式来吧。哦，材料和钱还是你们出。”
“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一些么？”亨利咬牙，额头再次跳出来两个新的叉叉。
说到这里，齐开之前语气中所有的调笑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庄重的肃穆“作为报酬，我会帮你们把出现在百慕大的所有舰娘全部留下来的。”
“呵，空头支票谁不会开？”亨利冷哼一声“你自己今天晚上不还是被他们追的狼狈乱窜么？”
“消息挺灵通啊，看来之前你果然是在演戏。”齐开冷笑一下还以颜色“不过信不信我随你们，咱们交易的最后日期就在我发动决战的前一天，到时候我没看到我的航母，别怪我把那些舰娘全部塞到华盛顿去！”
“那还不是你的航母！”亨利纠正道。
“已经是我的了，从我看上她的那一天起，她就是我的了。”齐开呵呵一笑“不是，那我就去抢！”
“强盗。”亨利不满的低声哼了一声，随后低下头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然后在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张纸上写写画画，最后唤来门外的随从，将那一份文件送了出去。
“一个星期后你的航母就会拔锚，让你留在夏威夷的人做好接收工作。”
“不，不用麻烦你了。”齐开笑着也拉过来猎户座的蝠鲼，点了两下“我的人已经到航母水下了，你让你的人教会她们怎么开航母就行了，之后我们会自己把航母开走的。”
“已经到了？”亨利闻言瞪大了眼睛。
“准确的说，是早就到了。”终于拿到了梦想中的航母，齐开显得很高兴“她们已经在企业号的船底挂机三、四天了吧。”
亨利一愣，顿时一阵手忙脚乱。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黑海悄无声息的摸到了自己造船厂这种重地，自己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这不跟自己床头一直有一把刀悬在天花板上一样吓人？
不过齐开已经不想在和亨利继续谈话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骼发出一阵嘎啦嘎啦声，然后就又拨通了另一个人的通讯。
片刻之后，有栖川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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