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半个月的训练,导演组给选手们排了一个大概的课程。
——早晨六点操场集合,由各寝室的寝室长带领跑圈,每人两圈,不多不少,正好两千米。
先热完身的第一名,可以率先选择排练室,而剩下的三组则共用一个大舞蹈室。
小舞蹈室里配备四个指导老师,每个选手一个私人指导。
而大舞蹈室则只有一个老师,一人看管十几个。
早餐时间九点,选手们有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
九点半准时上乐理课。
中午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
下午两点,根据早上的排练室分配,选手们进各自的排练室跟老师练习舞蹈动作。
晚饭前,有每日小考。
或者给一段音乐让选手随兴跳舞,或者乐手随手弹几个音符,让选手准备哼唱。
通过的,给饭吃。
没通过的,按情况扣分。
至于分数有什么用?
扣了分又有什么惩罚?
导演组一概不说。
晚饭后到十点,是学院内自由活动时间。
林隔推开排练室的门,见到半跪在地上喘息的顾一宁,走进来,把刚买的功能饮料递给他
“就知道你在这里!”
林隔坐他旁边,背靠镜面墙。
顾一宁也坐了下来,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battle一下?”
林隔摇头,“你拼得太过了。”
晨跑不算个人得分,而是以一个寝室为单位,哪一个寝室的成员首先到达目的地,才算这个寝室的第一名。
阮威后段跟不上,顾一宁就拧起他的衣服,阮威之后回忆——好似体验了一回古代轻功。
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已直飞数米之远。
练声,乐理,舞蹈,十五个选手中,只有顾一宁全程没有开过小差。
他把自己的神经崩的很紧,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拼命吸收知识,像濒临渴死的人死命往自己肚子里灌水一样。
也不管身体里承不承受得住。
林隔指尖捏着瓶头,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他看着顾一宁,嘴角的笑意渐渐转淡,“才第一天,你就这么拼,那接下来的训练,以后的比赛,你都要以这种姿态对待吗?”
顾一宁张嘴,林隔不用听都能料到他的回答,他只是说“一根弦崩的太紧,终究会断。”
“以你目前的水准已经足够出道了。”林隔看着他,如同看向自己曾经的挚友,“还是那句话,身体最重要!”
林隔陪顾一宁练了会儿,指导他几个转体不流畅的地方。
有时候顾一宁对着他笑,林隔恍惚觉得他面前站着的,就是他那个狗逼室友宋千帆。
宋千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林隔、宋千帆、还有明诺,在校期间创立了素果科技。
明诺纯资金入驻,林隔和宋千帆则纯凭技术。
那几年有宋千帆、有明诺在,素果科技光靠给明氏旗下的产业做产品就赚得盆满钵满。
公司发展迅速,最多的时候公司有三百多员工。
如果不是两年前那场赛车……
林隔只有技术,他没有宋千帆和明诺那么好的商业头脑。
尽管宋千帆当初给他留下了足够多的流动资金,但因为竞争对手的恶意打压,公司最后还是走向了破产的地步。
明诺消失,千帆的家人又联系不到。
林隔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公司从楼高耸立塌成一片废墟。
他一个程序猿,却签约华明星启,成为年岁最大的练习生。
不为别的。
他只是想离明诺近一些。
找到她。
然后跟她说——千帆不是出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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