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这话不假,睁眼闭眼间,就过去了三天。
斗柜上黑陶花瓶里的唤春花已经枯萎了,没有新的鲜花替代它。
在这三天里,宋青葵就记住了某一日中午的清蒸鲈鱼味道不错,其他时候都在窗子旁的摇椅上看书。
一本泰戈尔诗集,翻来覆去看,始终看不腻。
西良苑里安静如常,只有定时定点上门的钟点工。
而顾西冽,这三天都没有出现。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人也没上门来。
阳光铺陈,宋青葵躺在摇椅上轻轻晃动着——
我一无所求,只站在林边树后
倦意还逗留在黎明的眼上,露泣在空气里
湿草的懒味悬垂在地面的薄雾中……
她最近极爱这一首,指尖时常在这几句话上摩挲。
叮咚,叮咚。
门铃的响起打破了这阳光蔓延的安宁,宋青葵放下手边的书籍,疑惑的看向门口。
难道是有人按错了?
叮咚,叮咚。
门铃锲而不舍的被摁响,这让宋青葵诧异的起了身。
看来不是按错了,就是来找她的。
“宋小姐吗?”
“我是。”
“请吧。”
车窗外路旁的树木飞快的向后逝去。
宋青葵的身边一左一右各有黑衣人坐着,将她拦在了中间。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蜷,小臂轻轻靠在隆起的腹部上,手腕脉搏起伏跳动的位置贴着小腹,这样仿佛就能用心跳安抚腹中的孩子,也可能是借着孩子安抚她的情绪。
宋青葵不敢轻举妄动,她压下心头的不安,镇定的打量着这辆车和车里的人。
上车前她就注意到了,这是一辆最普通的本田雅阁,丢在街上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车内也没有经过任何的修整和改装。
前面除了司机以外,副驾驶座上还坐了一个男人,和宋青葵身边的这两个男人一样,身高目测在185以上,身材壮硕,但绝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空架子。
宋青葵只看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他们是实打实的练家子。
这也是她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之一。
派了三个看上去身手不凡的保镖来请她,看来那人还是挺看得起她的。
不管那人是谁,宋青葵想,她现在都随时处在危险之中。
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腹部,宋青葵快速冷静下来,逐条分析后,她平静的开口:“你们是谁的人?”
没有人回答她。
这在宋青葵的意料之内。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宋青葵眉头微皱,继续发问。
车厢内依然安静,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问题。
宋青葵也不在意,她索性靠在椅垫上,双手看似随意的放在肚子上,实则是小心的将腹部护住,然后才随口道:“既然你们都不说,那不如让我猜猜是谁派你们来的。”
她的话刚落音,车子在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突然急刹车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沉声开口,“宋小姐,请您老实点。您也不想我们动粗吧?”
话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成分。
然后,宋青葵就不说话了,很干脆的闭了嘴。
但脑中却在一刻不停的思考着,显然他们知道她的身份,而目前看来他们还算客气,但从这人的言行来看,他们也不太在意她是否受伤。
由此宋青葵可以断定的是,他们身后的雇主对她没存几分善意。